衛澤昊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阿遷。
衛澤昊有些無奈,怎么人人都覺得自己要干什么?
他慢慢轉過頭看向阿遷:“我來看熱鬧,你來干什么的?”
阿遷盯著衛澤昊看了好幾眼,然后才回答:“我也是來看熱鬧的,不過,你怎么又不一樣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時一樣的?”
衛澤昊心頭一跳,但還是冷靜的說:“沒什么不一樣的,讀書人是這樣的。”
阿遷沒怎么讀過書,所以聽到衛澤昊這話之后,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唇,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衛澤昊懶得和阿遷計較,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親熱的攬住阿遷的肩膀,兩人一起往大樹后面躲了躲,然后問:“你有沒有覺得殿下有點不對勁?”
阿遷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衛澤昊:“哪里是有點不對勁,是非常不對勁,誒,你前幾天不是還不承認呢嗎?”
衛澤昊嘆了口氣:“哎,我哪是不承認,我是不敢承認,你說,殿下她......唉~”
阿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復雜:“是啊,你說好好的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對了,你知不知道殿下昨天又發賣了幾個小丫頭。”
又?
衛澤昊皺眉:“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來著?”
阿遷:“第五次了,而且你都想不到這次是因為什么。”
衛澤昊看著阿遷,極大的滿足了阿遷的虛榮心,于是倒豆子一樣的倒出來:“因為小丫頭私下里說以前公主招駙馬也都是正常的成親流程,從沒有這樣的,擔心當會出差錯。”
擔心的也有道理,就算不喜歡聽,把人發賣了也有點過于離譜了。
衛澤昊心底隱隱有某種猜想,但是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對了,我瞧著殿下好像清減了不少。”
阿遷捏了捏手指:“那可不,我聽繡娘說,這半年來,這婚服的腰身都改小了兩回,不過你想想,殿下現在吃的也少,也不怎么習武了,可不就是清減了,在這樣下去,我都有些擔心殿下的身體了。”
衛澤昊閉了閉眼,幾乎可以確定桑姒瑜是得了抑郁癥了。
只是到底是為什么?
衛澤昊把心一橫,干脆問:“殿下是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阿遷愣了一下:“你說胃口不好嗎?大概就是從瓦力山回來之后,就總是吃了就吐,然后后來慢慢就不愿意吃了,至于脾氣暴躁動輒打罵下人,大概是半年以前吧,你怎么了?”
衛澤昊握了握拳,強迫自己表情從容的說:“啊,沒事,就是考考你,看你還關不關心殿下。”
阿遷撇了撇唇:“這還需要你考,我要不關心殿下,殿下怎么會獨獨把我留在府里,而要把你們三個都送出去。”
“對了,你行李都收拾好了?還有時間在這兒看熱鬧。”
衛澤昊心底立刻有了判斷,他拍了拍阿遷的肩膀:“我明天出府,咱們說不定這一輩子都沒機會見面了,這樣吧,你今晚來我房里,咱們好好喝幾杯,就當給我餞行了,也順便慶祝一下公主大婚。”
阿遷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行吧,雖說你這個人奇奇怪怪的,但是這整個長公主府里也就只有你還能跟我說幾句話了。”
兩人又隨意的寒暄了幾句之后,就各自散開了。
此時大門口已經沒什么人了。
衛澤昊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恰好看到桑姒瑜和沈青厘拜堂的畫面。
只有皇上一個人坐在高位上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既是高堂也是天地。
桑姒瑜面無表情的完成婚禮,就朝洞房走去。
衛澤昊想了想,朝著另一條小路跑去,他等不了了,必須得盡快和桑姒瑜見面聊一聊,桑姒瑜現在的狀態實在讓人擔心。
而且按照她現在的狀態,那殺了駙馬的人,搞不好還真的是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什么不能改變歷史,什么既定事實統統都被衛澤昊拋到了腦后,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桑姒瑜做出任何可能會后悔的事情。
就在這時,突然從旁邊沖出來一個人,張開雙臂攔住了衛澤昊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