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只跟馬廳長說,是去鄉下吃飯。沒說是什么喜來登的總廚親自下廚。
進屋之后,也是直奔麻將室。所以,當馬成功走進這個裝修極為豪華的餐廳時,嚇了一跳。
這比五星級酒店包廂一點也不差的餐廳,怎么出現在鄉下人家呢?他立即問道:
“皓明,這是怎么回事?”
谷雨出來介紹:“我叔叔是喜來登的總廚,國家一級廚師,他家里有個這樣的餐廳,就跟讀書人家里有間好書房是一回事。”
馬廳長說:“原來是這樣啊。這可是貴賓享受啦。”
谷雨說:“你們都是貴賓嘛。”
劉正文說:“我們是第二次享受了啦。所以,認識陸皓明,吃喝玩樂樣樣行。”
文娟警覺了,問道:“吃我理解,玩樂呢?”
大家齊笑,馬廳長說:“下次不能當著護士長說這些話了。”
劉正文說:“他管文化,現在又是文旅辦主任,看個戲,游個山水,這不叫玩樂?”
這時,谷雨尊客。她說:“馬廳長是唯一的正廳,坐首席。舒廳長,我們都靠他撥款,主陪。劉廳長,振興雁南教育全靠他,二陪。下面就是邱處長,前程無量,由陸廳長陪你。我和文娟端茶倒酒。”
邱少霆不依,說:“我陪陸廳長。”
推讓一陣,邱少霆就是不肯入座。陸皓明說:
“這都是谷團長的錯誤,什么一陪二陪,弄得邱處長不肯坐,好,我來當三陪。”
眾人齊笑。大家坐下。
谷家的幾位親戚就幫著上菜。
谷拂塵最后一個上來,他開酒,谷雨倒酒。
按高檔私廚一人一碗餐前湯。
谷拂塵說:“大家先喝湯。這湯名叫【枸杞橄欖湯】。由橄欖與筒子骨先燉一個小時,再放入枸杞。”
劉正文問道:“【橄欖】也入湯,我倒是第一回吃。”
谷拂塵解釋:“這個對打牌的人來說是最好的一道湯,橄欖生津止渴,緩解頭暈。打牌打久了,頭就有點暈,吃了這碗湯,頭腦格外清醒。”
馬廳長喝了一口,說:“這個我相信,好廚師就是個營養專家,何況你是總廚。”
大家就喝起湯來,劉正文說:“立竿見影,我剛才還有點點頭暈,一喝就好了。”
眾人皆笑。
菜上四五道,陸皓明站起來舉杯,文娟也站起。
陸皓明說:“今天是我請客,請谷大廚親自掌勺。所以由我們夫婦敬在座的各位領導和朋友。
春日暖陽,勝友齊聚,良辰美景,對酒當歌,喝了這一杯酒,新的一年,大家應有盡有,來,敬各位,干杯。”
一齊碰杯,眾人喝一口,陸皓明一飲而盡。
敬完大家之后,陸皓明就敬馬廳長,端著酒上前,站在馬廳長側身,馬廳長也站起來。
陸皓明說:“雁南衛生工作,全國有名,全賴廳長該碰的敢碰,該摸的敢摸,胡起牌來,毫不手軟,讓其他省喝湯,來,敬廳長一杯。”
眾人齊笑,馬廳長說:“不會打牌的就會喝酒,不會喝酒的就會打牌,不會打牌又不會喝酒的人就情場得意。三者任你選擇,當著你老婆的面,請你講實話。”
陸皓明說:“那我喝三杯,廳長喝一杯。”
馬廳長說:“這是一種聰明的選擇。”
眾人大笑。
陸皓明從馬廳長開始,輪著敬酒,敬了一輪,大家就開始互敬。酒桌上熱鬧起來。
酒和牌是個好東西,凡是陌生人,通過一牌一酒,關系就拉近了。
陸皓明領著文娟第二次敬馬廳長。
馬廳長說:“我主要看文娟能不能喝酒。她能喝就有點出息。”
陸皓明見馬廳長說到這個地步了,就對眾人說:“今天,也是馬廳長關心我們夫婦,把文娟調到省人民醫院來工作。”
眾人一齊鼓掌,劉正文故意裝作不知道,對文娟說:
“文娟,你要喝三杯,馬廳長選人,全通過喝酒來考驗。能喝半斤只喝一兩,堅持不用。
能夠半斤只喝半斤,原地不地。只能喝半斤,卻喝了一斤,提拔重用。”
眾人又笑。
文娟說:“能喝一杯,今天喝三杯。”
說完,她連喝了三小杯。
馬廳長笑笑,喝酒,你就瞞不過我的這雙眼睛,這樣的小杯,你能喝十杯。”
文娟說:“廳長,你確實是金睛火眼,說話總是十不離七八九。我喝七杯。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馬廳長說:“喝完再提條件。”
文娟確實能喝幾杯。陸皓明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她竟然又連喝了七杯。
馬廳長老奸巨滑,說:“陸廳長,你旁觀?”
陸皓明說:“我換大杯,要敬就敬廳長一大杯。”
眾人起哄。谷雨知道陸皓明能喝,拿來兩個大杯。
馬廳長又耍花招:“提個院長不可能吧?提個副院長也不可能吧?原來是護士長,到這里干一年,再提護士長。”
陸皓明說:“那個也不麻煩你,就換個崗位到院感科,工作輕松一點就行。”
其他人不懂院感科是個什么部門。以為是一個很有油水的科室,一齊催馬廳長表態。
馬廳長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說道:
“曹院長,上次跟你說了文旅辦陸主任的妻子到你們院里來工作的事情,來了之后放到院感科。”
說完,不待對方答復,他“啪”的一下掛了機。
這一言九鼎的氣勢,贏得了一片掌聲。
陸皓明端起酒杯,說:“難怪打牌出手這么快,豪爽。敬酒先喝。”
馬廳長卻不喝,說道:“你又要我辦事,又要我喝酒。你比劉省長更厲害?”
陸皓明又倒一杯,說:“再敬一杯。”
馬廳長才端起杯子喝了。
然后說道:“還是劉廳長說得對,你是明明知道放炮,也敢出牌的人。以后當個什么副省長沒問題,我眼睛毒。”
陸皓明說:“拜托你收回這句話。我當個副廳長,按我爹的說法是祖墳葬得好。”
眾人起哄,劉正文說:“當個副省長也不是沒有可能呢。30多歲,你要堅定信心。”
大家紛紛打趣,陸皓明必須立馬轉移話題,對谷雨使個眼色。谷雨端著酒杯上前,走到馬廳長身邊。
剛要敬酒,結果馬廳長說出一句話,讓谷雨有些尷尬。
馬廳長到底說出了一句什么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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