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山就這么死了。
死的很突兀。
秦烈站在原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兒子，眼角有幾滴淚水滾落下來。
“爸！”秦玉良走過來，遞上一張紙巾，還想再說點什么。
秦烈擺了擺手，沒有接紙巾，只是慢慢的閉上眼睛，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里剩下的，只有一家之主的威嚴。
他環視一周，沉聲開口道：
“找人把這里收拾一下！”
“人既然死了，以前做過什么，我也懶得再追究。”
“至于老大的死因，就說突發疾病暴斃吧！”
“好！”秦玉良點了點頭。
對于他而言，大哥的死，沒有絲毫難過，反而卸下了一塊石頭，自此之后，怕是秦家子嗣再也沒有人可以與他爭奪繼承者的地位了。
所謂的親情，在利益面前，變得一觸即碎。
周圍人開始忙碌。
秦烈又看了一眼李凡，搖頭道：“教子無方，讓先生見笑了！”
“老爺子節哀！”李凡嘆了口氣，有些煩躁。
倒不是因為惋惜秦玉山的死，
而是因為他死之前，什么話都沒有留下來。
其實從山口次郎的身上，李凡已經看到了一些江家的影子，本來這次把秦烈叫來，就是想將事情弄清楚，順帶借一把秦家的力對付江家，結果到最后一無所獲。
江家實力不比秦家弱。
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以秦烈的性格，絕對不會貿然對江家出手。
看來，終究還得靠自己啊。
……
這里的事情，自然有秦家人處理。
李凡擔憂小青，沒有多待，辭別秦烈，直接返回酒店。
看到李凡回來，小青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姐夫，你怎么才回來啊！我都快悶死了！”
“罰你陪我出去玩！”
李凡無奈的搖頭：“好！陪你玩！陪你玩！”
兩人出門。
小青趁著在酒店的時候，提前翻了好幾遍的魔都游玩攻略，此時宛如向導一般，帶著李凡閑逛。
一邊吃，一邊玩，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間九點多，不過魔都街道上的人倒是絲毫不減。
小青走的有些累了，在靠近江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姐夫，你說大城市和小鄉村到底哪一個更好？”小青望著江上慢慢劃過的游輪，神色略帶迷茫的問道。
“好與不好，在個人的選擇！有人喜歡大城市的喧鬧，有人喜歡小鄉村的恬靜！隨心就好！”李凡淡淡一笑。
“那你喜歡城市還是鄉村？”小青再次問道。
“我還是覺得鄉村更適合我！蓋間房子，養些雞鴨，沒事釣個魚，喝口酒，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李凡呵呵一笑。
老婆孩子嗎？
當聽到李凡這么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小青的面色突然微微泛紅。
是啊！
別看自己“姐夫”、“姐夫”叫的這親熱，其實她知道，李凡和玉蘭并沒有結婚，其實，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啊！
呸！
呸！
小青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瞎想什么呢！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紛雜的驚呼聲。
李凡和小青轉頭看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商務車從遠處駛來，路人紛紛尖叫躲閃。
所幸這段道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明顯可以感覺到司機故意朝著障礙物上的撞擊，這次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最終這輛車在所有人目光中撞破江邊的欄桿，墜入水中，驚起一片水花。
“這是剎車失靈了？”
“趕緊打電話報警啊！”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人們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紛紛喊道。
不過口里表示關心的多，實際行動的卻很少。
而就在大家議論的時候，突然間看到有人大步跑了過去，一躍跳入水中。
正是李凡。
“這小伙子不錯啊，現在敢這么見義勇為的可真不多。”
“也不知道怎么了？”
“希望能趕緊把人救出來吧！”
圍觀者議論紛紛。
而就在此時，有幾個人拿著手機、自拍桿，補光燈等一系列的設備跑了過來，把圍觀的人群分開，占據了最好的位置。
然后看著好像主播一般的平頭男人對著攝像頭賣力的解說著：
“各位老鐵！”
“第一手資料啊！魔都黃埔江邊剛才有一輛汽車失控，直接沖到了水里！”
“現場老慘了！”
“剛才還有一個傻帽沖進水里救人，江水那么深，又是晚上，連救人的設備都沒有，這不是找死嗎？”
“老鐵們都趕緊來圍觀哈！”
“生死時速！”
“錯過可就沒有了！”
男人喊的激情澎湃，此時看著直播間內不斷上升的人數，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分明把這場災難變成了一個發財致富的途徑。
小青氣的不行，大步走了過來：
“你這人怎么這個樣子啊！”
“我姐夫在救人，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陰陽怪氣的說這些話！”
“還算人嗎？”
主播一臉不屑：
“我怎么了？”
“說什么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哪條法律也沒有規定不能現場直播吧？”
“你……”小青被氣的渾身發抖。
此時有人上前勸道：
“姑娘，別搭理這樣的人，為了點流量，沒有一點底線！”
“越吵越罵，他直播間越火！”
這……
小青一臉不解。
怎么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個社會，到底怎么了？
主播輕蔑的看著周圍的人群，趾高氣昂道：
“底線算什么！”
“現在這社會，有錢就是爺！老子坐擁幾十萬的粉絲，流量至上，你們懂個屁！”
在這之后，又繼續吆喝起來：
“老鐵們，咱們回頭再聊汽車失控的事！”
“現在先打賭，看看這次有沒有遇難的！”
“你們看啊！這會都已經過去三分鐘的時間，江面還是很平靜！估計是芭比q了！”
“來了都別走哈！這么精彩的場面，可遇而不可求啊！”
看著蹭蹭上漲的粉絲，主播心里笑開了花。
此時他甚至無比渴望里邊的人遇難，這樣的話，不僅可以直播打撈尸體，事后還能借著這件事連續發表一系列的文章。
甚至標題他都想好了：
《午夜驚魂，神秘男子為何自尋死路？》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震驚！救人者與被救者之間的愛恨情仇！》
《古怪命案，現場驚現小姨子！》
到時候，絕對爆火啊！
蘸血饅頭，
有人卻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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