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反悔?”沈清秋偏眸看著他,一本正經道:“我們親也親了,睡也睡了,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聞言,傅庭深冷峻的神色有了一絲好轉。
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在說‘這還差不多’。
沈清秋不禁失笑,靠在他的懷里靜靜地望著遠處的藍花楹。
這場飯局在一個小時后步入了尾聲。
眾人作出告別后,便各自踏上了各自的歸程。
傅老太太上了車后,視線落在傅庭深的身上,眼底掠過一抹晦暗復雜的神色,“你和清清的婚事,你是怎么看的?”
她既然說了會尊重沈清秋的意思,自然說到做到。
所以她現在需要打探自己親孫子的想法。
“我尊重她的想法。”傅庭深道。
聽到這個答案,傅老太太的眼底掠過一抹淺薄的笑意。
在狼性競爭里的長大的孩子,足夠的冷血,足夠的冷靜,卻也丟失了人情味。
之前還擔心傅庭深會獨斷專行,全然不會在乎沈清秋的想法。
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庸人自擾了。
她沉吟了片刻,語重心長道:“既然清清沒有提起,那你也不要提了,逼得太緊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見傅老太太處處為沈清秋著想,傅庭深的眉梢微微上挑,眼尾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奶奶,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您的親孫子?”
處處幫沈清秋說話算怎么回事?
難不成在她的眼里,自己這個親孫子還不如一個沈清秋重要?
傅老太太眉眼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摘下手中的一串佛珠,不急不慢的捻動著,“那丫頭乖巧懂事招人疼愛,我對她多一些疼愛有何不可?”
全然沒有被傅庭深追問的狼狽或尷尬,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跟女人爭風吃醋,傳出去也不怕笑話!”
輕描淡寫的語調下,透著難掩的嫌棄。
傅庭深卻不以為然,“奶奶的心都要長偏了,我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聞言,傅老太太凝視了他片刻,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隨著她老太太的笑聲,車廂內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也變的輕松了許多,“我看清清那丫頭,雖說你們訂婚了,但她短時間內應該沒有結婚的打算。若她不著急,你也不要逼的太緊,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個說辭倒是讓傅庭深有些意外。
之前在飯桌上傅老太太還以過來人的身份建議‘能盡早就盡早’,這么快就改變了說辭?
“您老人家主意改得夠快的?”傅庭深似笑非笑的看著傅老太太。
他的眼中看似眼含笑意,實則漆黑的瞳眸深處蘊藏著令人無法勘破的深沉。
傅老太太靜靜地看了他一秒,當作沒有聽懂他言語中的深意,自顧自地說道:“我想過了,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現在的局勢的確不適合他們結婚。
傅庭深沒再說什么,垂眸看著傅老太太放在手中捻動的佛珠,“那您可否解釋解釋與秦老爺子為何針尖對麥芒?她腳下的路又是哪條路?”
聞言,傅老太太瞳孔緊縮,握著佛珠的手驀地收緊,“你都聽到了?”
傅庭深沒有任何解釋,抬手松了松領帶,“您就沒有什么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