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踏著夜色回家,一直強忍著主動給傅庭深打電話的沖動。
她打開電腦,查看秦釗發來的郵件。
蔥白纖細的手指滑動著鼠標,一目十行。
這時,秦釗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當初我就告訴過你,這種男人不靠譜,你偏是不信!現在證據擺在你的眼前,你總得認了吧!”
“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沈清秋單手托著腮,面色平靜的瀏覽著。
秦釗看著她這副冷靜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句,“不是,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
沈清秋掀起眼簾,看向畫面中的秦釗,沉吟了片刻,淡淡道:“也許我對他并沒有那么多的感情。”
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某個時刻突然出現,誤將那份感激之情發展成了依賴。
在朝夕相處之下,她將這份依賴當作了愛情。
她曾認為陸濯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人,可他卻在她毫無防備下拋棄了她,讓她措手不及。
在陸濯拋棄她的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兒時一些痛苦的記憶。
所以她做不到和解。
秦釗點了一根煙,身子往后靠,不急不慢的吸了一口,好半晌,才問,“清清,你真覺得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遇到的人是陸濯嗎?”
昏暗的房間里,唯有男人指尖的香煙染著猩紅的光芒,忽明忽暗。
漆黑的眸底猶如寒潭,精致硬朗的面部輪廓透出幾分不知名的狠戾。
沈清秋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他,“你什么意思?”
“自從你跟我說了后,我私下調查了一遍,我發現陸濯雖然出現在Y國,但他并沒有多作停留。”秦釗胳膊伸直,手腕搭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屈起彈了彈煙灰,“我懷疑,有人利用了陸濯的行蹤進行掩蓋。”
這句話頓時讓沈清秋臉色大變,她的瞳孔震驚的微微緊縮,張了張口,“你確定?”
“畢竟事情過了這么多年,我能利用的線索太少。”秦釗看向她,“清清,你可以找機會試探一下。”
沈清秋道:“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后,沈清秋像丟了魂似的坐在電腦前。
滿腦子都是秦釗說的話。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不是陸濯又會是誰?
如果她一直尋找的人不是陸濯,那么她對陸家保留的最后一絲仁慈也將不復存在了吧?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眼間浮現一抹淡淡的溫柔。
指尖輕輕滑動屏幕,接起了電話。
傅庭深那張精致瀲滟的臉清晰地出現在手機屏幕中,“一直在等我?”
“忙完了?”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后相視而笑。
傅庭深的盯著屏幕里自己朝思暮想的臉,仔細打量著她臉上的每一處,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你看起來有心事。”
聞言,沈清秋微怔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后唇角挑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沒有,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聽到她的話,傅庭深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口吻縱容,“工作再忙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了。”沈清秋望著男人的臉。
男人的眼眸深處仿佛盛著無限的深情,哪怕只是一眼,輕易的將人牢牢地禁錮其中。
她抿了抿唇,“你......大概多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