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的睫毛顫了顫,也不說話。

    傅庭深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夾帶著笑意的目光蘊藏著不易察覺的凌厲,“踏進這道房門開始,你已經在心里設想了一切可能性不是嗎?”

    見沈清秋不說話,傅庭深干脆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著臥室走去。

    臥室里沒開燈,也沒拉窗簾。

    窗外的夜色恰好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灑進臥室。

    昏暗的光線襯得他輪廓分明的臉更加的深邃立體。

    沈清秋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胸口,隱約聽到傅庭深淅淅索索褪去衣服的聲音,緊接著身后的位置陷了一下,緊接著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腰。

    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沈清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腿部肌肉。

    傅庭深察覺到懷中的女人僵硬的過分,忍不住低笑一聲,“放心,不碰你。”

    他知道沈清秋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今天之所以主動送上門,大抵是心中的歉疚使然。

    雖然他很想占有他,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趁人之危。

    何況他自覺今天占得便宜已經夠多了。

    傅庭深把人摟在懷里,將手搭在她的腹部,削薄的唇在她的鬢邊蹭了蹭,“睡吧,明早不是還要去上班?”

    沈清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卻怎么都睡不著。

    黑暗中,傅庭深突然問,“睡不著?”

    沈清秋遲疑了半秒,淡淡的應了一聲,“大概是換了床的緣故。”

    “要不要看電影?”

    “是正經電影嗎?”

    傅庭深喉間溢出一聲低笑,他將唇貼在她的鬢邊,低聲道:“你猜?”

    他大概困了,低沉的嗓音透著顆粒感,說話時,唇瓣似有似無的摩挲著她的耳垂。

    沈清秋抓著被子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壓下心中的漣漪,故作淡定道:“你們男人不是都有那么點癖好。”

    “等我一下。”傅庭深掀開被子下床。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找來了一部愛情電影《水形物語》。

    該片故事設定在1963年的美國冷戰時期,講述了在實驗室做底層工作的啞女艾麗莎和一條供實驗用的人魚之間的奇異愛情故事。

    故事的最后兩人成功地逃出了試驗基地,并且女主角的耳后長出了鰓。

    然而沈清秋的心中并沒有太大的感觸。

    她忍不住在心中自我調侃,果然是上了年紀,竟然都一點都不感動,也有可能如其他人所言冷血到了極點,所以不會感動。

    “我將違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遠愛你。”傅庭深道。

    沈清秋眉心微動,她垂下眼簾,不敢面對男人的目光,“怎么好端端的說這個?”

    只聽傅庭深繼續道:“這句話出自英國演化理論學者理查德·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意思是表達人們生來是自私的,但是可以為了愛上一個人而違背自私的天性。”

    “我不知道愛要怎么形容,只知道見到你的那一刻心動就有了定義。”他說著,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頸間,摟著她腰肢的手不斷的收緊,“清清,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