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京墨的眼底掠過一抹興味兒,“什么意思?”

    周圍的人雖不知道商京墨一行人的身份,但看到齊四對商京墨三人卑躬屈膝的樣子,猜到眼前這三人出身不簡單。

    尤其是跟在最后面的傅庭深。

    有的人蠢蠢欲動,抱著討好的心思,將事情的起因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本傅庭深目不轉睛地盯著跑馬場上的那道纖細高挑的身影,似乎對他們所討論的事情渾然不在意,也沒什么興趣。

    直到梁少則意味深長的重復著,“你是說,沈小姐騎的那匹馬并沒有被馴服?”

    話音落下,眾人明顯察覺到周圍的氣壓陡然陰鷙,溫度仿佛都降了好幾度,寒意凜冽,恍若置身冰窖之中。

    傅庭深鋒銳的目光陡然落在說話的那人身上,漆黑的眸底像是暗藏著一把利箭,隨時都有刺向對象的可能性。

    梁少則看向傅庭深,眸色微沉了沉。

    他跟在傅庭深身邊多年,或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習慣了傅庭深的沉穩內斂,看慣了他溫和的姿態,以至于他全然忘記了傅庭深真實的樣子。

    忘記了這樣一副令人神魂顛倒的皮囊下,是陰狠偏執,是不近人情的兇殘。

    他收回視線,轉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商京墨。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底深處不約而同的掠過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們一直認為沈清秋的囂張,是秦家給了他底氣,后來認為是有傅庭深在背后給她撐腰。

    如今看來,這位秦家的沈大小姐靠得是她自己。

    “你賭誰贏?”商京墨朝梁少則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梁少則下注。

    梁少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押了沈小姐?”

    以一押百。

    按照現在的賠率,沈清秋要是贏了,商京墨可是輕輕松松到手一個億。

    雖然這個數對商京墨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往后可要勒緊褲腰帶了。

    這時,傅庭深不冷不熱道:“她會贏!”

    簡單的三個字,透著斬釘截鐵的堅定。

    商京墨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燃后,整暇以待的看著跑馬場上的兩個人。

    很快,進入了第三圈的決賽圈。

    沈清秋開始慢慢發力,一點點的反超許昭昭,卻并不著急將她甩在身后,而是始終保持著一頭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以有利于身下的馬兒觀察對手。

    沒有被馴服的馬兒,血液之中流淌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和野性,唯有利用這種方式給它施壓。

    然而,沈清秋的這個舉動,讓許昭昭心里很是不爽。

    將其視為了挑釁。

    許昭昭握緊手中的韁繩,雙腿發力,用力地夾著馬腹,試圖徹底的甩開沈清秋。

    可沈清秋就像是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開。

    她暗暗地咬牙,雙眸死死地盯著沈清秋。

    她分明是故意的!

    明明有機會反超自己,卻始終領先自己一頭的距離,她到底想干什么?

    難不成是想利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