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上有老下有小,有的還是家里唯一的勞動力,真要鬧到法庭上,法官不但不會量刑處理,還會追究沈清秋的賠償責任。

    聞言,傅懷柔的紅唇漾開一抹隱晦薄涼的弧度。

    真以為有了視頻為證就能僥幸脫罪?!

    她可是好不容易抓到了拿捏沈清秋的機會,絕不能就這么放過!

    念及此,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的冷芒,朝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稍稍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抱著馬德彪的腿哭喊著,“警官,你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兒子還躺在醫院至今昏迷不醒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哭喊聲像是帶著連鎖效應,其他人也紛紛悲痛萬分的哭喊了起來。

    “我哥哥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六歲的孩子要撫養,如今被人打斷了腿,他今后的生活怎么辦啊!”

    “我可憐的孫子喲,年紀輕輕就被打成了殘疾,可憐他連個媳婦兒都沒有。”

    唉聲怨氣的哭喊聲吵得人腦子亂糟糟的。

    “既然馬副局長熟知律法,我倒是想請教請教你。”沈清秋這時開口,她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肩上披著傅庭深的西裝外套,始終一副云淡風輕的姿態,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說。”馬副局長道。

    沈清秋緩緩地掀起眼簾,唇邊漾開一抹明艷的笑意,“按照我國律法,殺人未遂又該如何處置?”

    “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馬副局長道:“對于已經著手實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他非常熟稔的背誦完,眼底藏著譏諷的笑意,“沈小姐若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小姐,這是要起訴對面殺人未遂?”傅懷柔低柔的嗓音再次響起,“這個罪名著實不小,真要是判下來,再加上他們之前的案底在身,恐怕這輩子再想出來都難了。”

    話落,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的話說得隱晦,卻很明顯的暗示了對面那幫人,沈清秋真要是以殺人未遂罪起訴你們,你們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和傅懷柔相互對視一眼,雖只是短暫的一眼,但眼神中充斥著耐人尋味的深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蠻橫道:“什么殺人未遂!你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要是殺人未遂也是你殺人未遂!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這輩子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回事兒,你不但不知悔改,還想反咬一口,你這人的心腸這真是黑!”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種鐵石心腸,心狠手辣的女人,你怎么配活在這個世上......”

    傅庭深眉眼動了動,漆黑的瞳眸帶著毫不遮掩的鋒利,如鋒利的刀子似的直直地刺向了女人。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頓時讓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將口中未說完的話,盡數咽了回去。

    “聽諸位的意思是打算起訴他們殺人未遂?”馬副局長道:“那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這事兒......”

    傅庭深掀起寒涼的眸,深邃的眸裹挾著淺薄的冷,薄唇輕啟,“傅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