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庭深眉梢微微上挑,偏眸看向白青。

    白青吸了一口煙,神色凝重又認真的打量著他,“我覺得你被下降頭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傅庭深一向很理智,無論什么事情都能保持清醒沉穩。

    可自從遇見了沈清秋,怎么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似的。

    先是為了沈清秋將第九系旁支一鍋端了,不惜打破表面的平靜,現在更是花費六百萬從祝家那位手里搶東西,只為博美人一笑。

    傅庭深看向沈清秋的目光中流轉著不自知的迷戀,薄唇輕啟,淡淡道:“或許吧。”

    他很早之前就確定沈清秋對他存在不容小覷的影響力。

    后來的相處,但他自持冷靜克制,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包括對她的感情。

    但事實告訴他,有些事情總是能夠跳脫于他的股掌之中。

    她是他生命中最著重的一筆色彩,更是他生命中絕對強大的意外。

    臺下因為傅庭深的一句話,周圍的人一窩蜂的涌到了沈清秋的身邊。

    “小姑娘,我出三千萬,你把這塊料子給我怎么樣?”

    “這塊料子可不止三千萬,美女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我出六千萬......”

    “別三千萬六千萬了,一口價九千萬賣給我得了!這塊料子是以六百萬拍下的,我出價九千萬,這可是翻著筋斗云滾了好幾翻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吹得天花亂墜。

    然而沈清秋始終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謝謝諸位抬愛,只是這東西既然是受別人饋贈,怎能輕易出手呢?”沈清秋的聲線透著一股清冷感,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距離感,“若就這么出手了,豈不是辜負了剛才那位先生的一片心意。”

    這下眾人算是看明白了,人家這是公眾秀恩愛呢。

    只是早有傳聞,祝家千金是傅家欽點的孫媳婦,更是傅家下一任的當家主母。

    可如今這位爺,砸了六百萬,又轉手把東西給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分明是對她有意思。

    難不成之前的傳言有誤?

    沈清秋沒心思揣測眾人腦袋里想什么。

    她微微偏頭,朝著傅淼吩咐了一句,“拿上東西,咱們走。”

    傅淼應聲,上前一步,拿著紅綢緞將石頭裹了起來,夾在腋下,姿態瀟灑的轉身離場。

    “慢著。”一道滄桑卻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姑娘,不介意的話,咱們賭一場如何?”

    沈清秋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

    她緩緩地轉過身,目光恰好與從人群中走出的那位老者相撞。

    老人身著淺灰色的中山裝,手中把玩著兩顆核桃。

    他身材精瘦,雖已經年過花甲,但目光炯炯有神,似鷹隼般。

    老人望著他,眉眼間有著淡淡的疏離,“姑娘,愿意跟我賭一場嗎?”

    “抱歉,我......”

    不等她口中的話說完,老人再次開口,“輸了算我的,贏了你拿走。”

    沈清秋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為什么?”

    這天底下沒有白白掉餡餅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地方。

    只要沾了‘賭’字,這兒的每一個人跟那些賭場里的人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