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演的戲碼的確是我自導自演的,但我也不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沈清秋擔心兩人因為這件事情心生芥蒂,便耐心的解釋,“要你出面,你自然不會有任何猶豫,只是今天時機不對,場地不對,若你出手,不但會背上狼心狗肺的罵名,長老會的人也會因為這件事情對你意見。”

    所以這件事情,于情于理,由她來做最合適不過。

    傅庭深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

    “你不在乎。”沈清秋握著他的手,杏眸閃爍著瑩瑩光芒,“但我在乎,過去種種我無法改變,但如今我就在眼前,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身負罵名?”

    “這次你帶我回到獨立洲,人人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更將我視為能夠隨意拿捏你的軟肋,但我不僅僅能做你的軟肋,亦能做你的鎧甲。”

    順境時她可以依偎在傅庭深的身邊,逆境時她能化作他手中最鋒利的刀刃,與他并肩作戰,保他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見傅庭深始輪廓分明的臉仿佛凝著一層寒冰,漆黑的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你該信我的。”

    他從不在乎什么罵名,也不在乎眾人的看法,世間所有的一切永遠抵不過沈清秋。

    沈清秋抿了抿唇,她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手,“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傅庭深的手臂猛地用力將她拽進了懷里,手臂扣著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不得不仰起頭面對著他。

    男人身上獨有的冷冽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沈清秋的呼吸微窒了下。

    明明還是那股熟悉的清冷的木質香氣,但此刻卻讓沈清秋的心臟不由得收緊。

    傅庭深的眼眸微瞇了瞇,眼底閃爍著危險的暗芒,微微俯下身,冷峻的臉逼向她,冷冽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你還想有下次?!”

    能夠扳倒傅懷柔的手段有那么多,她卻偏偏選擇了用傷害自己的方式。

    她將自己的命當作了什么!

    如果不是警務人員趕到,他敢保證,那一槍絕不會打在傅懷柔的臂膀上!

    察覺到男人身上裹挾著駭人的低氣壓,沈清秋意識到傅庭深這次的的確確動了怒。

    與從前的生氣不同,他的眉眼間浸著毀天滅地的戾氣,仿佛腳下踩著累累白骨從地獄深處走來的羅剎。

    沈清秋指尖微微蜷縮,“這不是形勢所迫......”

    “呵!”傅庭深喉間溢出冷笑,短暫笑聲卻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你總是有無數個理由為自己開脫,沈清秋,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完,他抽身離開。

    沈清秋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指尖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角,傅庭深已經快步離開。

    她站在原地,幽幽地嘆了口氣。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既然她做的事情,必然十有十成的把握。

    不然她怎么會拿自己的命去賭呢?

    她知道傅庭深不在乎背負罵名,但她會心疼啊。

    從前他是沒得選擇,如今她在他的身邊,哪里舍得。

    這時,傅淼從外面走了進來。

    雖然傅庭深離開,但仍舊能夠察覺到偌大的偏廳內還未散去的低氣壓。

    “沈小姐。”

    沈清秋看向她。

    只見傅淼將一只青花瓷的胭脂盒遞給她,“這個是活血化瘀的,效果更加顯著。”

    沈清秋眉梢微挑了挑,“誰給的?”

    傅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想到先生的吩咐,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清秋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