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禮上了車后,偏眸看向窗外,沈清秋的車子漸行漸遠,眼底閃爍著晦暗復雜的光芒。

    這時,心腹不由得輕笑一聲,眉眼間透著掩不住的譏嘲,“這位沈小姐還真是不知死活。”

    “怎么說?”傅學禮眉眼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心腹透過后視鏡看了傅學禮一眼,不疾不徐地開口:“現如今有多少雙眼睛明里暗里盯著她,之所以按兵不動,不過是因為對傅庭深心生畏懼罷了,可她倒好,竟然在這個時候獨自出門,生怕別人沒有下手的機會,這不是不知死活是什么?”

    到底是年輕氣盛,目光短淺,以為占得一時天機就不得了了。

    聞言,傅學禮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那是你太小看她了。”

    心腹一臉不明所以的看向傅學禮。

    只聽傅學禮道:“傅庭深剛剛將她帶來看短短幾日的工夫,她卻先后扳倒了旁支八系和傅懷柔,自然是有能力的。”

    傅懷柔到底是傅家生出的女兒,即便性子刁蠻,行事囂張,但也絕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這些年她在傅家飽受排擠,卻依然能夠在獨立州占得一席之地,搶奪市場,說明她也是有能力的。

    然而這次卻栽在了沈清秋的手上。

    一時大意是一回事,但也不得不承認沈清秋手段了得。

    念及此,傅學禮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只是笑意未達眼底,“你又怎知這不是她設下的圈套呢?”

    聽到這話,心腹的神色一怔,“您的意思是......”

    這是以身涉險,引蛇出洞?!

    到了嘴邊的話,在傅學禮眼神的警告下又咽了回去。

    “如今的局勢,猶如一潭渾水,難免有人不會趁機作亂,咱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傅學禮淡淡道:“咱們快去快回,以免耽誤了后面的家宴。”

    “是,先生。”

    ——

    另一邊,沈清秋坐在車上,手中把玩著邱老當初給她的那枚玉佩。

    質地溫潤,色澤通透,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如此價值不菲的玉,卻僅僅只能作為一塊用來引薦的玉佩,可想而知,邱家的財力該是何等雄厚。

    “沈小姐,后面有尾巴。”傅淼聲音里因為警惕而有些緊繃。

    沈清秋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眼眸微瞇了瞇,眸底閃爍著凜冽的寒芒。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單獨出門,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

    是傅懷柔的心腹?還是傅家的人?

    她將放在手中把玩的玉佩放進口袋里,清冷的聲線透著冷漠,“在城區繞一繞,看看能不能甩開他們。”

    傅淼點了點頭,雙手握緊方向盤的同時,腳下猛踩油門。

    經過改裝的黑色勞斯萊斯猶如離弦的箭,‘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跟在后面的車子也猛地提起了車速,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

    “沈小姐,坐......”

    傅淼口中的話還未說完,沈清秋突然握住了方向盤,“換下位置。”

    雖然有些驚訝,但身體已經率先作出了反應。

    兩人調換了位置后,沈清秋朝傅淼努了努嘴,“把安全系一下。”

    傅淼扯了扯唇,剛想說不用,車子突然遭受了猛烈的撞擊。

    她神色一凜,手腳麻利的系好了安全帶。

    半個小時后,兩人的車子停在了環海公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