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離的輕吻,猶如蜻蜓點水般。

    就在她起身離開時,原本陷入沉睡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環在她腰肢上的手驟然收緊,將她箍在懷中。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沈清秋猝不及防的對上他漆黑的眸,眼底浮現不可抑制地驚訝,“你什么時候醒的?!”

    “被你吻醒的。”傅庭深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干啞,猶如砂礫般的質感,讓沈清秋的心底泛起一絲絲漣漪。

    沈清秋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好不容易偷親一回,還被當場抓包。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情了。

    她清了清嗓子,壓下心底的波動,淡淡道:“傷口疼不疼?”

    傅庭深漆黑的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的撫摸著她的眉眼,“心疼了?”

    “當然!”沈清秋故意板著一張臉。

    真想撬開他的腦袋好好地看看他的腦回路。

    究竟是怎樣清奇的腦回路,才會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聞言,傅庭深落在她腰肢上的手又收緊了些,讓沈清秋更加貼近他的胸口。

    沈清秋不敢掙扎,生怕碰到他的傷口,“你別亂動,要是扯開傷口發生二次傷害怎么辦!”

    “現在知道擔心我了?”傅庭深道。

    沈清秋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這叫什么話?什么叫我現在才知道擔心你?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好不好!”

    她一致認為傅庭深沉穩克制,無論什么時候都能保持理智清醒的狀態,不會做出任何失格的事情,更不會做出與他形象不相符的事情。

    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無理取鬧,強詞奪理的一面。

    “我也一樣。”傅庭深看著她,眼底彌漫著不自知的溫柔,“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保護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沈清秋抿了抿唇,壓下眼底的濕潤,低低地說了句,“我知道。”

    她知道傅庭深在乎她,不舍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她也并非恃寵而驕,故意將傅庭深的話當作耳邊風。

    只是有時候一個人時間久了,習慣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即便離開了沈家,回到了秦家,秦家的人以真心待她,但一次次的被拋棄,早已讓她的心底做好了再次被拋棄的準備。

    她也意識到任何人的陪伴是短暫的,能夠從始至終陪伴自己不離不棄的只有她自己。

    她努力變得強大,習慣了天塌下來有自己可以頂著,哪怕受了傷也可以收拾好后繼續生活。

    沈清秋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猶如一只貓兒似的鉆進了傅庭深的懷里。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不愿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出現在他的眼前。

    傅庭深落在她腰肢上的手緩緩地滑落到了她的脊背,察覺到她被冷汗浸濕的衣物,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做噩夢了?”

    “嗯。”沈清秋悶悶地應了一聲,將眼底的濕潤壓了下去,緩緩掀起眼簾看向他,“夢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傅庭深沒有追問她究竟夢到了什么,適時地轉移了話題,“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我去給你住一碗面吧?”沈清秋說著,準備掀開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