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行駛,沈清秋抵達娛樂城時,剛好秦釗也趕了過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一起邁步走進了娛樂城。
包廂里,一群大漢中間坐著一位文質彬彬的男人。
男人約莫二十七八歲,鼻梁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樣貌清秀俊朗,很有書卷氣。
房門突然被推開,杜衡神色戒備的看了過去。
看到秦釗的剎那,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眼底閃爍著欣喜的光芒,“秦少。”
然而秦釗只是掀起眼皮,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并沒有過多的交談。
沈清秋的目光先是在杜衡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后看向傅鑫,“你們都先出去,不準外人靠近。”
“是,沈小姐。”
聽到傅鑫對沈清秋的稱呼,杜衡眸底瞬息萬變。
傳言秦家有位大小姐,但無人知曉姓甚名誰,更不曾見到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如今見到沈清秋與秦釗同時出現,又看到傅鑫對沈清秋言聽計從,杜衡的心底當下便有了幾分猜測。
看著包廂的門關上,沈清秋坐在了沙發上,開門見山的問,“不知道杜先生有沒有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杜衡眉頭微皺了皺,眉眼間泛著冷意,“沈小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嘴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這些年,秦家資助杜先生上大學,為你免去了經濟上的后顧之憂,可你如今又是怎么報答秦家的?”
杜衡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特么少給老子裝蒜!”秦釗神色兇狠的瞪著杜衡。
一想到杜衡恩將仇報,他胸口的怒火就蹭蹭上漲。
沈清秋急忙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釗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著,暗暗地咬著牙,“我去抽根煙!”
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杜衡這個王八蛋揍得滿地找牙!
見他離開,只剩下沈清秋一介女流之輩,杜衡心底不免多了幾分底氣,“沈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把我抓來,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私闖民宅非法囚禁可是違法行為。”
沈清秋輕笑出聲,“既然杜先生熟讀法律,不妨回答我一下,陷害公職人員該如何處置?”
聞言,杜衡瞳孔緊縮,心頭一緊。
他鏡片下的眸子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暗芒,緊緊地盯著沈清秋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這個女人看上去像是除了一張漂亮臉蛋,胸無城府的花瓶,其實她的心思難測。
明明看上去沒有什么攻擊性,眉眼間卻透出一股薄涼淡漠。
尤其是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蘊藏著冷冽的鋒芒,讓人難以窺探,心生畏懼。
杜衡的出身不差,只是上天似乎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讓他出生在富貴人家,卻在短短一個月內同時雙親,遺產被叔伯霸占被無情的逐出家門,后來被孤兒院好心收留。
而那所孤兒院恰恰是秦家這些年一直資助的。
“我看過你的履歷,從你考上大學后,一直努力爭取學校的全額獎學金。”沈清秋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姿態慵懶隨意的依靠在沙發里,“我想,即便沒有秦家的資助,憑你的聰明才智,也能闖出一片天地。”
聽到她的話,杜衡的臉上浮現出了片刻的恍惚,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的青蔥歲月,言語中帶著幾分悵然,“但不可否認,如果沒有秦家當初的資助,就沒有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