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 第521章 白玉京中的爭吵
  十年時間。

  陳知安從長安城一個名聲狼藉的紈绔,成長為足以左右整個大荒決斷的陳留王,他這十年來的過往和經歷早就已經被那些說書人編成各種話本故事傳唱。

  或香艷風流或勵志艱苦或際遇非凡。

  然而無論哪個版本的故事,在世人口中那位用十年時間完成無數壯舉的大荒陳留王,始終都是一個妖孽到了極點的天才,就連當初被人們掛在嘴邊嘲諷的百年難遇也成了他天資卓越的佐證。

  然而只有陳知安自己清楚。

  他其實是并不是算是一個天才,他在劍道上沒有天份,踏入通玄境前只看到一滴水,武道殘卷修行這么多年,依舊只領悟到了一式‘撼天’,如果不是因為作弊,他現在大概還只是一個先天境的小修士。

  最主要的是,無論是劍經還是武道殘卷,亦或者死人經和坐鎮須彌的玄奘,甚至是如今那座化為實質的小天地,看似每一步是他自己的選擇,實際上這條路背后到處都是陳知白的影子。

  那位溫和謙遜的大哥站在藏書樓,悄無聲息為他鋪就了一條直通天際的路,陳知安隱隱看到了這條路盡頭的模樣,每每思之,向往之余又充滿了恐懼。

  他當然不會對陳知白有半點猜忌,只是大哥越來越少的活動范圍和對自己從不言及的期望,讓他感到有些急迫和惶恐。

  呆呆看了許久。

  陳知安將那縷魂火小心翼翼藏進陰神殿,起身離開了青樓。

  他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

  大荒的中樞在大唐,而大唐的中樞,則在那座白玉京皇城中。

  長安的白玉京當然不及仙武天下那座真正的白玉京威嚴隆重,但隨著這幾年大唐鐵騎刀鋒越來越利,打下的疆域越來越多,這座白玉京皇城也顯得越來越重要,那位半倚在皇位上把玩人皇印的皇帝陛下身上威壓也日漸凝重起來。

  大唐境內,無論是修行宗門還是各州郡諸侯世家,一般情況下都會對皇帝陛下的決定保持起碼的尊重。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般。

  此時兩儀殿內,整個大唐最有權勢的一群人正面紅耳赤地爭執著什么,文臣武將們都顯得比較激動,你來我往唾沫橫飛,都想要說服對方,或者說通過說服對方來說服那位坐在椅子上把玩人皇印的陛下。

  就連那些極為注重儀態的文官也開始滿口飆著臟話,更有甚至已經挽起袖子報之以老拳,威嚴莊重的權力中樞之地,仿佛成了菜市場口。

  而這些吃了滿腹筆墨和陰謀詭計的文武們,則成了市場口吵架斗嘴的悍婦。

  如果是往日,那位坐在小桌子前兩鬢微白的青衣大概已經開始掏戒尺,而皇帝陛下則大概已經溜去了青樓,然而今天他們都沉默坐在椅子上,顯然今日爭論的事情,讓他們也有些猶豫,而且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或者說。

  本身今日這場爭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這對君臣之間意見不同。

  這是極為罕見的事。

  因為自從長安流血夜后,那三張小桌子上坐著的人就只剩下了青衣,六年來兩人君臣一體,相得益彰幾乎從來沒有過意見相左的時候,攜手打造了如今這盛世大唐。

  可今日,兩人終于第一次有了分歧。

  而且看這樣子,無論是向來懶得理會朝政的皇帝陛下還是為大唐鞠躬盡瘁耗盡了大半生的蘇相,都沒有讓步的意思。

  這場爭論的起源,是昨日禮部緝捕別座天下犯禁修士的文書。

  緝捕文書并不重要。

  這一年多來,禮部已經發布了無數次緝捕文書,榜上留名的修士至少上千之數。

  只是無論是大荒還是那些上榜的別座天下修士都并不在意。

  因為就憑禮部那幾顆爛蒜,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抓捕,所謂緝捕文書,不過是朝廷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然而隨著陳知安死而復生,禮部緝捕文書上同時留下了皇帝陛下和陳留王的印戳后,原本如同廁紙一般的文書忽然變得有了重量,整個長安乃至大荒的風忽然變得肅殺起來。

  諸帝族和隱世圣地紛紛下場,李承安更是命三十萬鐵騎陳兵白帝城,堵住了前往逐鹿天下的通道,做足了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姿態。

  短短一日之間。

  已經有數十個犯禁修士被斬殺,近百個修士被逮捕。

  也是到那時。

  朝臣們才知道陛下認真了,竟真的要和陳知安發瘋,舉大唐之力欲要向諸座天下宣戰。

  不得不說。

  這是一個很熱血且愚蠢的決定。

  沒有人認為以如今之大荒和數座天下開戰能獲得最終勝利,哪怕陳知安死而復生,哪怕他曾以一人之力殺穿狩獵戰場,哪怕他又殺了一次姬無敵,依舊沒有半點勝算,甚至這場鬧得沸沸揚揚風雨滿天下的緝捕,極有可能成為那幾座天下瓜分大荒的借口。

  抬頭看著坐在那把椅子上把玩人皇印的陛下,蘇如無奈地想到:“年輕人的血總是那么熱切而不計后果,這么多年過去也沒有半分改變,只是如今你們一個是大唐皇帝,一個是大荒陳留王,身上肩負著大荒的興衰,哪里有你們率性而為的余地...”

  蘇如是儒生。

  雖然他在這把椅子上坐了很多年,宦海沉浮,早已經歷無數陰謀詭計,兩鬢已泛白,眼底已滿是風霜,可他骨子里依舊是那個只身闖十萬邙山的布衣蘇如。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年多來大荒百姓經歷了什么。

  十萬零九百七十二人。

  這是一年多時間死在那群修士手中的百姓數量,對于有數十億百姓的大唐來說,這個數量并不算多,但這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修行者隨手灑下的每一縷元氣,落在普通人身上都是一座無法承受的大山,都是一場生死別離。

  那些修士或許并不都是有意的,他們只是在廝殺的時候無意間打碎了百姓的房屋,泄露的元氣不小心撕碎了百姓的身體,就像兩頭發怒的公牛打架,一不小心踩死了路邊的螻蟻和草芥。

  不是每座天下都有荒古大帝,或者說縱觀歲月長河無數年,也只有一個荒古大帝。

  或許是因為出生草莽的緣故,荒古大帝對普通人始終保持著一縷善意,這縷善意驅使著他為大荒修行者劃了一條紅線,這條紅線曾庇護了大荒百姓萬年之久,而在六年前,陳知安登天擂鼓,又重新替修行者們敲了一次警鐘!

  但別座天下沒有荒古大帝,也沒有陳知安這樣的另類。

  無論是在須彌、神魔、仙武、還是逐鹿天下的修行者們眼里,普通人和他們根本不算是同一個物種,更不會覺得因為一場廝殺殃及幾只螻蟻是件大事兒,他們根本不在意這種死亡!

  而恰好這種漠視和不在意,讓蘇如很憤怒。

  但大荒除了是個憤怒的儒生,還是大唐宰輔,當皇帝陛下和陳留王都熱血上涌要抽刀子砍人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阻止他們。

  因為如今大荒并沒有拔刀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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