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神霄之上 > 第五百四十章 神煞宮主
  此時氣氛莫名有些緊張起來,紫玉陽看著那間閣屋,背上冷汗如滴,欲再度上前,豈料腳步剛一邁出,“咻”的一聲,又是一枚無形鬼針射來。

  紫玉陽驚得連忙往后退去,步伐有些踉蹌,若是地勢開闊處,以他的修為,或許能夠回避,可這里四周皆是建筑、陣法,他只得不斷往后退去,離開那鬼針的射程范圍。

  “你……果真是煙雨無塵?”

  退至百步開外后,紫玉陽方才停下,但仍未放松警惕,一只手以拂塵護在胸前,避免那無影無形的鬼針再次射來。

  “再說一遍,滾。”

  那屋里再次傳來冰冷的聲音,紫玉陽不禁全身打了個冷顫,背后不斷有寒意來襲,剛才那鬼針倒還只是其次,倘若是對方功力未失,那他這般貿然上去,不是送死嗎?

  這時,銀鈴兒向他看了去,淺笑道:“如今天魔界局勢動蕩,玉陽掌門現已是一門之主,出來的時候,可有曾安排好門中事務?”

  紫玉陽回過神來,向她看了一眼,順著臺階說道:“玲瓏軒主提醒得是,我剛才想起,門中還有一些事務,這便不多做打擾了。”

  銀鈴兒笑了笑:“來人,送玉陽掌門。”

  “不必了。”

  紫玉陽手一抬,接著將拂塵一掃,立刻凝聚起一團紫霧,騰云駕霧地往外去了,眨眼已消失不見蹤影。

  銀鈴兒看他離去,心下總算稍微松了口氣,可是很快又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接下來恐怕要出點什么事情了。

  但是眼下,她也顧不得后面的事情,吩咐周圍弟子自行散去后,她則匆匆往任平生所在的閣屋里走了去,輕輕叩了兩三下門,然后走進去,一看屋中景象,不禁嚇了一跳。

  只見任平生盤膝坐在床榻上面,臉頰蒼白,卻又布滿了青筋,額頭上更是冷汗不斷滴落,背后和頭頂正冒著一縷白煙,像極了練功走火入魔時的一幕。

  “你,你沒事吧?”

  銀鈴兒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當然清楚,練功之人若像此時這般,旁人則不能輕易靠近。

  “別過來。”

  任平生叫住了她,額頭上又是幾粒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鼻梁滑落了下來,原來他剛才全是憑借“無相神功”的內力發出鬼門十三針。

  鬼門十三針,乃是天下奇功,森羅萬象,其中更有一層深妙便是,即便是修煉之人修為盡失,同樣能夠憑借一些武學內力,將鬼針由自身經脈發出。

  這樣發出的鬼針同樣頗具威力,而且一旦射入對方體內,立刻便化作千絲萬縷,中針者若是在此時運功,非但無法將鬼針逼出,還反倒令這千絲萬縷的鬼針順著血液經脈流動,最后凝聚于心,阻塞氣血流動。到那時,便是神仙亦無救,唯一的解法,只有施針之人將鬼針收回。

  任平生的鬼門十三針已練至化境,但他此時畢竟全身經脈俱損,還強行以無相神功連續發出這么多針,這對自身傷勢,無疑是雪上加霜。

  大約一個時辰,任平生才慢慢調勻氣息,銀鈴兒看他終于恢復氣色,也稍微放下心來,說道:“再有幾日,宮主就會出關了,到時候會替你看看。”

  “嗯。”

  任平生仍只輕輕點了點頭。

  數日之后,這天下午玲瓏軒來了一人,銀鈴兒令眾人皆回避,這人便是天魔道十二都天神煞宮的宮主,也即是銀鈴兒的師父,千媚兒。

  千媚兒一進入房間,任平生立刻聞到一陣香風,抬起頭來,眼前的女子,確實驚為天人,外面穿著一件淺淺紅裳,里邊僅有一件小小的內襯,既有成熟女子的風韻嫵媚,亦有青春少女的玲瓏可愛,更有著天界仙子一樣的清新脫俗。

  單論外貌,是難以形容千媚兒這樣一個女子的,她真正令人神魂顛倒的地方,絕不是她這外在的形貌。

  不過這樣一個艷冶柔美的香嬌玉人,確實第一眼就很難讓人忘懷。

  任平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久視,而千媚兒看著他,目光卻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后吩咐銀鈴兒去到外面。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了,千媚兒向他走來:“煙雨無塵?”

  “任平生。”任平生回道。

  “嗯。”

  千媚兒微微頷首,走到他的身邊來,又道:“我聽銀鈴兒說,之前在神魔山脈那邊,你身受重創,經脈俱損,可否讓我看一下?”

  任平生也沒多言,只將手腕伸了出去,他經脈已損的事情,這段時間能夠瞞過銀鈴兒,但接下來,是瞞不過千媚兒了。

  果然,沒一會兒,千媚兒便緊鎖起了眉頭,似是有些責備地道:“你分明經脈已損,為何卻騙銀鈴兒說,你功力已經開始恢復了?還強行運功,如此下去,情況只會更加不妙。”

  此刻銀鈴兒在外面,把話聽得清清楚楚,也不由得心下一驚,他竟然經脈已廢?可那日,他發出的鬼針,連紫玉陽都抵擋不得……

  房間里面,任平生把手慢慢收了回去,說道:“正如宮主所見,我全身經脈已廢,對宮主而言,確實已成無用之人,你此時若要將我交出去,也沒什么。”

  千媚兒一聽,便知這其中緣由了,定是此前玲瓏軒的人說了什么話,讓他聽去了,說道:“我既已讓銀鈴兒將你救回,又哪有將你交出去的理由?只是你的經脈,確實很難復原,不過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在玲瓏軒不行,你得與我回神煞宮。”

  當下,千媚兒便不遲疑,立即帶他出去,又吩咐了銀鈴兒一些事情后,便駕起一道劍光,帶任平生往神煞宮的方向飛去了。

  在去神煞宮的路上,任平生又看見了天上兩個太陽,把許多地方都炙烤得一片荒蕪,原本那些郁郁蔥蔥的山林,都已經成了一座座巖漿流淌的火山。

  一個太陽懸在天上,目光難以直視,是真正的太陽,另一個太陽,卻似一個大火球,高高掛在空中,紅得耀眼刺目,中心處卻又像是一個黑洞。

  千媚兒與他說道:“那是‘天魔泉’,整個天魔界的靈力核心所在。”

  原來,天上那兩個太陽,第二個太陽并不是真正的太陽,而是天魔界的靈力核心,被稱作“天魔泉”,整個天魔界的靈力,皆來自于天魔泉。

  但在天魔泉的附近,有著一股極強的力量,任何靠近的事物皆逃脫不了,所以無人敢靠近天魔泉,哪怕是那些神通廣大的神帝魔帝,一旦靠近天魔泉,也是瞬間灰飛煙滅的下場。

  千媚兒繼續道:“以前的天魔泉,并不是這樣的,是在三百多年前那場劇變后,天魔泉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把許多地方都蒸發了,還有些地方則如你所見,變得荒無人煙……可是這三百年來,卻始終沒有人能夠找到天魔泉出現變化的具體原因,也不知三百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有人猜測,若如此下去,很可能有一天,天魔泉會把整個天魔界都融化掉。”

  對于此刻千媚兒說的這些,任平生并不怎么關心,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千媚兒說,天魔泉是在三百多年前那場劇變后,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快到傍晚時,兩人來到了神煞宮,這里也被稱作天魔宮,放眼望去,一座座宮殿高低聳立,論氣勢,絲毫不輸神界那些仙宮玉闕。只是天魔宮的色調多以黑色為主,且許多地方豎有一些魔神之像,因此整體看上去比較森然詭異。尤其是傍晚暮色下,更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千媚兒帶他到了宮中,也沒有人奇怪,宮主今日只出去不到半日,便帶回一個陌生男子。似千媚兒這樣的魔宮宮主身份,便是宮中面首三千,也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入夜時,整個神煞宮里一片安靜,月光如水,照徹整個宮殿。

  千媚兒來告訴任平生,她有辦法替他恢復經脈,但這過程十分復雜,且需要一門古老的秘術,不過這些她都能應付下來,讓他無須憂心。

  任平生問她為何要如此幫自己,千媚兒只笑笑道:“如今的天魔界,形勢詭譎易變,在外人眼里,我是十二都天神煞宮的宮主……可實際呀,我也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罷了,猶如水中的浮萍,浮浮沉沉,又豈能由己。在我的上頭,可還有一位神煞天尊……”

  聽她如此說了,任平生豈能還不明白,她救自己,她幫自己,其實一切,也都是為了她自己。

  她想要權,想要有朝一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甚至,是更大的野心。

  千媚兒笑道:“世事如棋,我們都只是棋子,既然避不開這局,我當然需要一個更強的手腕,否則有朝一日若被圍困,那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任平生道:“你救我,是想要我幫你。”

  千媚兒淺笑道:“我想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比劍帝欠下的人情更重的了,我想要你,欠我一個人情。”

  “可我現在……”

  任平生還待再說什么,千媚兒伸出手指,輕輕擋在了他的唇邊,溫柔地說道:“噓……別說話,我替你療傷。”

  千媚兒目光似水,就連此時這滿地的月光,一時也跟著變得溫柔了起來。

  ……

  一個月過去了,千媚兒不愧是一方魔宮宮主,果然還是有些手段,比神界那些仙子厲害多了,即使任平生的經脈傷成那樣,到今日時,她竟然都奇跡般的替他恢復了。

  只是這一個月時間下來,她整日整夜替任平生療傷續脈,自身消耗虧損也不小,若非她功力深厚,也難以辦到。

  到今日時,任平生的傷勢已經全部恢復,經脈也已續上,可是卻仍然無法凝聚功力,身上就像是被一座大山鎮壓著。

  千媚兒看他此時的樣子,立刻知曉了,說道:“是境天帝,他將你神格氣運鎮壓,所以即便是經脈恢復了,修為也被鎮壓著。”

  “嗯……”

  任平生并非沒有料到這個結果,連巫族神女也無法助他沖破境天帝的鎮壓,千媚兒便再是有神通手段,又豈能對抗那個凌駕眾生之上的境天帝?

  千媚兒此刻看著他,眉心越鎖越深,說道:“此人手段非常厲害,他要將你鎮壓,所用必然也是某種禁忌手段,這樣厲害的鎮壓手段,恐怕連天魔大人,都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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