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在沈京冰尋思借刀殺人的時候，葉凡的車隊正駛入了望月墓園。
在公孫倩提供的位置指引之下，車子很快來到沈楚歌的三十一號墓地。
葉凡被公孫倩從車里推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幾十號人聚集在沈楚歌墓地前面。
他還看到沈畫和沈琴四個丫頭抹著眼淚完成遷墳儀式。
“葉少？公孫小姐？”
“葉少，你來了？”
在葉凡和公孫倩緩緩靠近的時候，沈畫四女聽到動靜下意識扭頭。
她們看到葉凡出現就齊齊一怔，接著又一起用力的揉著眼睛，似乎難于置信葉凡會現身。
確認是葉凡之后，沈畫四女就嘩啦一聲起身，沖到葉凡面前抱住了他。
一個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讓人止不住的疼惜。
“別哭，別哭，今天是好日子，不要哭。”
葉凡被四女抱著難于掙扎，就輕輕拍著她們背部安撫：“沈小姐不想看到淚水的。”
他依稀回到了帶著四女通過崇山峻嶺去邊關的時光，雖然兇險，卻也快樂。
沈畫擦著眼淚擠出笑容：“葉少說的對，今天是好日子，不要哭。”
沈琴她們也都擦掉眼淚，眸子亮晶晶看著葉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盡管葉凡從不把她們當成女仆，但在她們心里，葉凡永遠是她們唯一的主人。
葉凡輕聲一句：“你們有心了，這件事本該我來做的，結果卻讓你們勞心勞力了。”
于情于理，葉凡這個幕后大老板，都該給沈楚歌一個明確態度，一個靈魂歸宿。
“葉少言重了。”
沈畫聲音輕柔：“我們曾是小姐的丫環，受過小姐恩惠，給她遷墳是應該的。”
沈琴點點頭附和：“沒錯，我們遷墳沒什么雜音，葉少遷墳容易被人做文章。”
葉凡一撫女人眼角的淚水：“不管怎樣，我都少了一點人情味……”
就在葉凡和沈畫四女交談的時候，旁邊的幾十號沈家親朋卻炸鍋了：
“搞什么啊，搞這么久，趕緊鏟土走人啊，這儀式要搞到什么時候啊。”
“是啊，剛才都說差不多了，結果又跑去跟輪椅小子嘀咕大半天，這是要弄到天黑嗎？”
“沒錯，都折騰大半天了，還不完事，早知道就不來了，這兩萬塊也太難賺了。”
“幸虧只有一個輪椅小子過來，不然多來幾個客人，估計要嘀咕三天三夜。”
“沈畫她們也真是腦子進水，沈家都敗了，還搞什么遷墳，純粹是腦子進水。”
“沒錯，沈家都已經成過街老鼠了，還想著風光大葬，沒看東狼那些老將都沒出現嗎？搞笑！”
“這些遷墳請人的錢真是白瞎，全部發給我們多好。”
沈家親朋一邊不耐煩的喊叫，一邊催促沈畫四女趕緊完事發尾款。
一人兩萬，他們只拿到一半，還有一萬是在葬禮后發放。
葉凡抬頭掃視沈家親朋一眼：“沈畫，其實你沒必要讓他們過來。”
沈畫微微低頭：“小姐喜歡 姐喜歡熱鬧，我怕遷墳太冷清，就湊了一點人。”
沈楚歌生前雖然不喜歡紙醉金迷，但卻喜歡一堆人湊在一起群策群力，想要學鐵木無月一樣招攬天下群雄。
這讓沈楚歌習慣和喜歡上熱鬧生活。
葉凡輕輕一笑：“讓他們走吧，楚歌墳前不需要這些沒感情的人，我已經叫了……”
“得得得！”
就在這時，只見來路上響起了一陣高跟鞋的敲擊聲，急促，凌厲，又帶著一股子霸道。
接著，十幾個男女簇擁著一個年輕的雪紡女人出現在葉凡等人面前。
“墓園怎么搞的？怎么這里還有人搞葬禮？這清場清個球啊。”
“喂，你們這一家，麻煩葬禮搞快一點，人都死翹翹了，還哭哭啼啼拖拖拉拉，不覺得糊弄鬼嗎？”
“我再給你們十分鐘，趕緊把事情搞完滾蛋。”
“不然時間一到，就別怪我把你們全部強制清場了，敬酒不吃，你們就會吃罰酒。”
雪紡女人不可一世地雙手抱在胸前，對著葉凡和沈畫她們一頓訓斥。
清場？
沈畫和沈琴等人止不住一怔，似乎沒想到弄個葬禮還會被人驅趕。
“這是墓園，不是私家園林，我們葬禮怎么搞，搞多久，是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
“你們如果要搞葬禮，那就你們搞你們的，我們搞我們的，強制我們離開干什么？”
“還有，我們跟墓園管理處申請過了，四個小時權限，還交了錢，誰都驅趕不了我們。”
沈畫站起來有理有據地反駁著：“十分鐘后，我們是不會走的！”
沈琴還掏出了墓園管理處的收據遞了過去：“這是我們繳納的收據，四個小時……”
“刺啦！”
沒等沈琴把話說完，雪紡女子就一把奪過墓園收據撕成粉碎怒喝：
“四個小時，那是墓園管理處的規矩，我趙曉燕的規矩，就是你們十分鐘后滾蛋。”
“因為十五分鐘后，你們的對面將會有一場高規格葬禮舉行。”
“來者非富即貴，還有很多媒體記者，你們這些垃圾呆在這里會影響了我們葬禮逼格。”
“所以你們盡快給我滾蛋，免得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雪紡女子把墓園收據打在沈畫臉上：“快點做事！”
沈畫氣憤喝道：“你們的葬禮是葬禮，我們的葬禮就不是葬禮？憑什么要給你們讓路？死人也分高低？”
“死人不分高低！”
雪紡女人微微昂頭哼出一聲：“但活人分貴賤！”
“我告訴你們，待會葬在你們對面的，是楊起花天后的奶奶葬禮。”
“你們什么身份？楊天后什么身份？你們小門小戶的葬禮，拿什么跟楊家豪華葬禮相比？”
“幾十條阿狗阿貓參加的葬禮，好意思碰瓷幾百名權貴捧場的葬禮？”
她趾高氣揚：“識趣的趕緊完事，免得楊天后惱怒，讓你們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葉凡聲音一寒：“區區一個天后背景的狗腿子也敢張牙舞爪，楊家是不是活夠了？”“給我滾出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