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時間很久，但真正的戰鬥過程，短暫卻又激烈。
幾句看似簡單的通告之中，卻隱藏著驚心動魄的較量。
隻不過以聞人升的視角看不到，在這場較量之中，他隻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參與者。
這讓他驕傲的內心，感到分外的不適應。
他真正向往的是萬人之前，光輝耀眼，一手遮天，而不是窩在後方基地裏，隻能做個無人知曉的修理工……
但他極有理智，不會將這份情緒暴露出來。
戰鬥結束，他離開戰鬥室，隨後就在後方基地某處廣場上，隨隊參加了一場簡單的戰後慶祝典禮。
頒發獎章，宣布榮譽……
在聽完一個指揮官模樣的軍官講完話，典禮結束。
他找到同樣參加典禮的秦老師，準備與對方告別，但不會離開群島大區——畢竟還有正事要做，防禦術還沒有練完。
“怎麼樣，小升，戰場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浪漫吧？”秦老師揶揄道。
他當然知道聞人升幹了什麼，畢竟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聞人升笑了笑：“我早知道戰場不是男人的浪漫，而是男人的地獄。隻不過，它卻是超人的天堂。”
前世不就是這樣嘛，阿美利加大兵喝著可樂唱著歌，按下一個按鈕，耳邊還有平民的哀嚎伴奏。
這一世，也有那海獸一號，最後翻盤。
“超人？現在沒什麼超人，都是體係對抗體係，是總體對抗戰。”秦老師搖頭道。
年輕人總是愛幻想，他年輕時也這樣幻想過，自己能將異種精進到極致，一人力敵一國。
最後卻發現，他連兩個同行都打不過。
真刀真槍的下場比起來，結果顧此失彼，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從此徹底麵對現實，終於有了平常心……
聞人升剛要說話，身後走過幾個同樣參加完典禮的戰友，他們邊走邊談：
“又讓那些惡臭蠻夷逼出我們一張底牌。”
“是啊，還以為這回能在技術上碾壓他們，誰知還是功虧一簣，又得吃老本。”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來吧。”
“還好咱們老本雄厚，一百年也吃不完，足夠我們翻身的，得感謝祖宗啊”
“是得感謝祖宗，真不明白現在有一些家夥竟然數典忘祖，信外人不信祖宗，真是蠢貨。”
聞人升聽到這裏，心下一動，向秦老師問道：“他們現在說的那張底牌，是不是通報中的海獸？”
“是啊，多的也不能給你說，隻能說那是我們培養了幾千年的護國之獸，和龍圖騰比起來，它才是真實不虛的存在。代代都有宗師接力培養，這是我們真正的底蘊之一，不是那些隻有幾百年文明的淺薄國度可比。”秦老師很是自豪道。
嗯，嗯，明白，這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像前世，被蠻清那樣折騰，最後神州還能硬挺下來，保留住大部分核心菁華，熬到複興之機，沒有像另外一個西亞病夫被肢解得七零八落。
這就是老祖宗留下的人口、地盤、大一統的人心和文化底蘊所致。
隨後兩人又寒暄一陣，終於告別。
聞人升這回明麵上的收獲，就是拿到一些功績點，還有一個海上防衛紀念章。
當然沒人知道，他最重要的收獲，是“超凡記憶”提升到中級。
外加突擊學會“傀儡操控術”（殘），又提升5點神秘度上限，現在已經是271點的神秘度上限。
為什麼說是“殘”，原因很簡單，他用的傀儡都是戰艦提供的，而不是他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
這正是為什麼他一周內就能學會的根本原因。
雖然已經有大師級“超凡記憶”，但該技能的效果時間，更多分配在業務知識上的學習和掌握上。
帶著這些收獲，他找到趙涵和王文文，離開後方基地，返回修煉“防禦術”的地點。
防禦術的修煉，就沒有那樣好的外界條件，隻能慢慢磨。
騎著大白鯊，一路向北麵的礁石浪區而去。
“老師，這次您辛苦了。”趙涵沒話找話道。
聞人升很實在地回答道：“我隻是打了個醬油。”
“呃，老師你太謙虛了。”趙涵被堵得沒話可說。
王文文卻是平平常常地說道：“現代戰爭就是這樣，個人很難使上力氣，不像古代，一個強大的異種者，單槍匹馬就能外出開拓一片領地。現在單槍匹馬出去，回都回不來。”
“但我們還是很有用的啊，比如等我強大後，我就可以預測股市漲跌，然後賺外國人的錢，當我們的軍費。”趙涵堅持道。
在聞人升的感召下，她也要為國奉獻。
“啊？你還能想到這裏？”王文文震驚了，“你挺聰明的，不過前提是你得超過別的預言家，又不是你一個人會這樣幹。”
“你們說說可以，但不要玩短期投機。真正賺錢的王道在於選中有發展潛力的公司，靠譜的公司管理者，朝陽行業……然後長期持有，得到公司發展所分享的利潤。短期投機，隻是給那些西方佬送錢的，你們的預言術也沒用，他們早有防備的。”聞人升提醒道。
“老師，你真厲害，啥都懂啊。”趙涵佩服道。
王文文無奈道：“這都是常識好不？”
談說著，三人再次來到礁石大浪區，各自選好位置，繼續修煉防禦術。
水滴石穿，才是永恒的王道。
…………
遠去的阿美利加航母上。
少將指揮官和史蒂夫上校，正在高級軍官餐廳內用餐，旁邊是服侍他們的幾個黑仆。
鮮花、美酒、烤火雞、還有音樂……他們口上說平等，實際上從來不講究這個。
“看來上校您的建議才是對的，沒想到他們還藏著那樣的怪獸。”少將喝著白蘭地，心有餘悸道。
介於虛實之間的海中怪獸，試射過兩發反潛導彈，毫無作用，就像幽靈一般，無數隻眼睛，從海底冷漠地盯著他們的軍艦。
艦艇上的神秘專家，都對方擁有的神秘之力，太過龐大。這種差距，不是任何技巧可以抹平的。
以前從沒見過這種如山一般的幽靈體，龐大的航母群在對方頭上航行，就像一個人在藍鯨上麵遊泳那樣驚悚。
“畢竟是五千年底蘊，而且一直沒有外來大戰，養出什麼樣的怪獸都很正常。其實我們曾經的宗主國，也飼養過類似的護國之獸，隻不過他們氣量狹小，自詡聰明，和歐羅巴諸國攪來打去，始終成長不起來，最後還是給打沒了。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比神州人的智慧差得太遠。”史蒂夫上校淡淡地說著，然後將一塊牛排塞進口中。
“你是說島鷹人？他們也有這樣的技術，竟然還敢藏著一手，不共享給我們！看來又得派軍艦去他們那裏友好訪問一回，有好東西竟然不給我們分享。”少將冷笑道。
“不，他們沒有藏一手，隻是那種怪獸培育起來需要時間，所以我們才沒有。一百年方能誕生，五百年有雛形，一千年才能進入少年期，三千年成熟，壽命未知。這就是神秘力量啊，和普通力量不同，它可以持續積累，越來越強，隨著時間，而產生各種各樣的神異。”史蒂夫上校歎息道。
少將疑惑道：“聽您這樣說，這東西應該很不容易操控吧？活得越久，與飼養者的矛盾就會越多，誰樂意被人驅使，而不是自由自在？就像我們和曾經的宗主國一般，現在想來，那些矛盾還真不算什麼。”
“代價是很大，聽說每到多少年，就得有一個宗師與它合體，才能保證它的意誌傾向於飼養者，不會反噬主人。”史蒂夫上校這樣說著。
“神秘世界果然浩繁無邊，不比科學世界來得簡單，科學世界我們還遠遠沒有探索到頭，神秘世界更是無從談起。”少將歎氣道。
一時間，他都覺得上麵將神州定為目標，真是太聰明了。
人這種東西，惰性太大，科技也不是無端就能上升的。
若是不常常給自己找到對手，就會變成臃腫懶惰的神州人，一直內卷，一直自己吃自己，卻不知道到外麵搶別人的。
像他們阿美利加人就很聰明，時時給自己找個對手，讓國內的蠢貨們有個發泄的目標，多餘的產能還能消耗掉，軍事科技也能一直有強大的攀升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