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看向旁邊的長生者，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漩渦周圍。
他感到一絲震撼。
此時，雙方距離足足得有數公裏之遙遠，借助高度發達的五感，他才能觀察到對麵的情形。
然而若是想將力量投送過去，還力有未逮。
但對方卻如此簡單。
還是缺少時間啊……
他並沒有因為感到差距就覺得會有什麼沮喪，畢竟他自己的路，已經是一片坦途。
而在這時，情形再次發生變化。
在敵人逃跑的時候，那群敢死隊員，已經安置好炸藥，然後紛紛登上直升飛機。
他們本來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誰知道敵人竟然這樣水，再加上還有外力幫忙，能不死，當然不能死，因為下次還需要拚命。
這裏要說一句，那幾架妄圖圍攻他們的，隸屬於本地守衛者的直升機，不知為何，突然被山中多變的氣流幹擾了飛行穩定，上下顛簸，有一架甚至直接撞在山峰上，就此損毀。
其他幾架見狀立刻驚惶地逃走，根本就沒有絲毫對抗的念頭。
這就是士氣和訓練啊……士氣和訓練度不夠，明明有著現代武器，也會在異種者的陰影下，嚇得抱頭鼠竄。
就在這種稀裏糊塗，又有些戲劇性的過程中，敢死隊員們完成了一項壯舉——深入敵人腹心，還能完好無損地撤出來。
敢死隊員的直升機，飛出幾百米後，就按下了起爆按鈕。
隨著“轟”一聲震天響，直升機都有些搖晃，被遠處吹來的衝擊波，打得差點顛覆。
而在聞人升的眼中，山石迸裂，塵土飛揚，硝煙升起，然而在這之後，那兩個黑白漩渦，還是緩緩地旋轉著，就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可惡！”直升機的敢死隊員們，同樣扒著窗戶在看，看到結果後，不由地個個暴怒。
“那可是威力最強的炸藥，除去蘑菇外，沒有比它威力更強的，即便這樣，都不能奈何它半分麼？”有人沮喪地說著。
他們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毫無價值。
當你麵對無法戰勝的敵人時，再多的犧牲也沒有用時，那士氣會迅速崩潰。
士兵是因為能打勝仗才有士氣的，為此可以承受很高的傷亡，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死亡也換不到勝利，就會迅速潰散。
對於他們戰鬥的結果，聞人升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那樣的造物，都對抗不了一些普通爆炸外，它也就太脆弱了。
“看來，你的試驗失敗了。”他這樣對“魏一晴”說著。
“並沒有失敗，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其實那個黑白漩渦已經有所削弱，它的力量衰減了一絲，隻是以你們的能力，還無法敏銳地分辨出來。”她突然笑了一下。
“這麼說來的話，真要是以蘑菇級別的威力，還真可能摧毀它？”聞人升陡然一驚。
“是的，當它出現在現實世界，就必須要借助現實世界的規則來顯形，既然如此，那就會受到現實世界規則的約束，一些傷害也就必須承受。”“魏一晴”很難得地耐心解釋道。
“原來如此。”聞人升點點頭，這個解釋他可以接受。
如此一來，擁有蘑菇的地方，都有能力毀滅這個交易門，這倒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能賣出很多很多錢……
因為不出意外，其他人會很久才能知道這個消息，這東西太珍貴了，沒人舍得拿來做實驗，測試它的堅固程度。
他再次看向山巔。
隻見那裏出現一個幾十米深的大坑，硬生生地改變了地形，這就是現代武器的威力，還是臨時布置的。
這樣的威力，直接讓一切異種者都相形見絀，不得不退到幕後，靠傀儡才能繼續在戰場上占據優勢。
而傀儡的成本又很高，就必須依靠一國之力才能真正有戰鬥力，這就從根本上杜絕了那種單飛的情形。
“現在你想怎麼辦？”聞人升看過之後，再次問道。
“回去，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漩渦的上限，它對我夠不成威脅，沒必要再和它糾纏。”“魏一晴”理所當然地說著，然後率先下山。
“還真是輕鬆自在……”聞人升暗暗搖頭，和另外一邊比起來，這邊就是旅遊和度假。
…………
另外一頭，聞人升所控製的大貓，正在查看著一個新鮮出爐的代理人資料。
加魯因，一個年紀45歲的男人，有一定的名氣，很受當地人愛戴，給本地人爭取到不少利益。
他一直主張該地區的高度自理，不想再對其他地方輸血，而且已經有了相當大的進展。
而黑白漩渦的出現，讓他發現了更好的機會。
這個東西本來應該能給當地人帶來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外人拿走好處，而將風險全留給當地人承擔。
獨尊會的人很精明，一下就發現雙方的利益共同點。
這個人尋求的是普通金錢利益，通過那個漩渦門，給本地人製造就業和工作，而獨尊會就是不缺錢。
兩者一拍即合，對方可以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來對那個黑白漩渦門做一個宣稱，從而擁有名義上的所有權，當然能不能落到實處，就看獨尊會能不能打退其他覬覦者。
至於為什麼不和其他人合作，根據鸚鵡的說法，就是其他人已經有了成型的武力，有一點武力的人，就不會甘心做傀儡。
而這個人不同，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靠嘴巴與言辭來換取影響力的人，而不是一個抓住槍的軍閥。
聞人升隻在腦子裏抓轉一圈，就知道他們要如何操作，隻是這個操作，注定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落在任何紙麵上。
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而當他們將這個代理人帶回營地後，本地的異種者們，終於坐不住了。
他們正式派人與獨尊會的人進行交涉。
聞人升有幸全程旁觀了這場交涉，不，應該說是爭吵才對。
“你們這是入侵！是最醜陋的行為，是任何一個現代人都不能容忍的行為！”來人聲嘶力竭地痛斥道。
“不，我們這是負責，那是對整個世界都有危險的物品，不適合的人，沒有資格擁有它。這就像蘑菇一般，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擁有的，能控製住自己的人，才能擁有它。”獨尊會的一位工作人員，很輕鬆地回敬道。
理由他們早就找到了。
“負責？我們不需要你們來負責，我們自己會負起責任來的。”
“你們會負責？真是好笑，你們正在做的事，完全是野獸一般的行徑，將生人投進去。”
“那些人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垃圾！”
“開了這個口子，任何人都會有可能被你們判死刑，當你們發現它的胃口難以滿足時，你們必然會走上邪道。”
很顯然，在聞人升忙另外一頭的事時，獨尊會的人，也迅速查到了當地交易門的使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