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老頭對那個“神”的信仰，已經動搖了。
這一點，雷德很快就看了出來。
他一揮手……
然後就是一段發生在黑暗中的事情，隻能聽到慘叫與哀嚎。
聞人升什麼也沒有看見。
等到光明再來，他就看到伯尼老頭有問有答，再無遮掩。
嗯，這個聯合會還真有手段。
他們不是什麼民間機構，而是披上民間機構的上層分支。
實錘了。
因為沒有一個民間機構敢這樣肆無忌憚。
“那個神，我們見過它的真容，它不是黑貓，而是一隻白老鼠，一隻藏在地下的老鼠。”伯尼老頭終於說出了“神”的真容。
而聞人升的黑貓事件，也得到了解決。
“黑貓死兆：黑貓是一隻白老鼠。和人一樣，他們最羨慕的，正是他們最敵視的。”
“神秘度：180。”
“神秘組成：黑貓，白鼠，‘神’。”
“你解決了一個中等難度的神秘事件，你得到了10點神秘度，你的神秘度從421點提升到431點。”
解決的是事件，而不是災異。
那隻白老鼠還在某個地方窺視著人間。
“那隻白老鼠在哪兒？”雷德追問道。
“它在，它在……”伯尼剛剛要說，舌頭掉了出來。
然後是眼珠，然後是耳朵，然後是鼻子，然後是心髒……
他死了。
背叛者，都要死。
隻有這一句話，不是謊言。
一陣雞飛狗跳。
聞人升窺視的視角也少了一個。
他隻能轉移到唯一清醒的中年灰袍——克拉倫斯·佩林身上。
對方進入訊問室後，就一直啞口無言。
任何手段，都不能讓他開口。
對麵的兩個訊問官，很不耐煩道：“看來你是想被處決了，真的不要這最後一次機會麼？”
克拉倫斯也不說話，也不回答。
他就像死掉一樣。
但聞人升知道，對方此時很緊張。
他的情緒剛剛突然變得很強烈，看來是知道伯尼的死亡了。
與災異沾在一起，還想有好下場麼？
害死那麼多人，他早該有這個覺悟才對。
過一陣，這個克拉倫斯突然呢喃道：
“不應該的，我們明明選了正確的路，為什麼會這樣？”
“是了，都怪埃蒙，如果不是他發狂，我們早就換了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就不會碰到那麼可怕的怪物。”
“它比神還可怕。”
被人這樣稱讚自己，聞人升感到很愉悅。
他當然比神強，他將來是要成聖做祖的。
“那隻是一隻再尋常不過的木偶，你們所謂的神，不過是沒有碰到真正的對手。你們這些愚民，根本沒有見識過人類真正的力量，有很多人都遠遠超過那隻大貓，他們都有好幾倍於那隻貓的力量。”而那個訊問官，卻是不屑地回答。
雖然知道對方這隻是話術，但拿自己當背景板，當衡量單位，聞人升還是很不爽。
“好幾貓？”克拉倫斯臉上閃過真正的恐懼與後悔。
他本以為，在每日的恐懼之中，投靠恐懼的一方，就可以避免恐懼。
然而他現在才知道，凡人並沒有選擇的能力。
那隻貓就如此強大，比它還要強大幾倍的家夥，真是神能對抗的麼？
他見過神的真容，但他以為那隻是神的一個化身。
但現在看來，那就是真身。
不然的話，怎麼會連一隻弱貓也打不過？
那種黑死射線，不是說能擊毀一切異種者麼？
聞人升雖然在對方身上布置有傀儡術，但也看不到對方的內心波動。
此時他隻聽得兩個訊問官低頭看著什麼，然後又在竊竊私語。
那聲音很低，克拉倫斯聽不到，但聞人升聽得清清楚楚。
“動機查明了，這三個人是一次災異事件的幸存者，在極度恐懼中，被某個災異選中，為了擺脫恐懼，他們主動成了恐懼的散布者。”
“很普通的動機，隨著局麵惡化，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就像東洲人常罵的漢奸一般。”
“嗯，到底哪裏才有安全之地？藏到防蘑菇洞裏，避難所裏，也不安全，聽說那裏一樣會出災異，甚至更加惡劣，因為長期封閉，人們情緒會更加壓抑。”
“別歎氣了，過一天算一天。”
就連訊問官都如此沒有自信，聞人升對麥肯人麵臨的局麵，已經有所醒悟，難怪他們不惜低下身子，弄出個聯合會的名頭，想要綁架其他人來幫忙。
這是被逼到絕路上了。
當然，這路一走完，以他們的德性，立刻就會翻臉不認。
當然聞人升有著足夠的自信，讓對方翻臉不得。
而在這時，兩個訊問官說完小話，又開始詢問起克拉倫斯來。
這一回，他沒有再抗住。
“你們是怎麼與那隻白老鼠聯係上的？”
“是，是在一個下水道中，當時我們逃避一個災異的禍害，躲進了下水道，在那裏碰到了他。”克拉倫斯繼續道。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接著頭一歪，同樣死了。
聞人升看到這裏，暗暗歎氣。
這個聯合會還真夠狠，那兩個訊問官肯定知道另外一個訊問室的情況，知道那個伯尼老頭的死訊，但還是繼續問。
完全是將這些人當成消耗品，當然聞人升不會同情這三人。
不過弄到最後，反而是一個瘋子瞎子活了下來。
而看似精明的兩個家夥卻死了。
這就是災異與怪誕。
精明不見得能救命。
聞人升很快將三人拋之腦後，他倒是對那隻白老鼠產生莫大興趣。
殺了對方。
然後提升神秘度。
就是這麼簡單的動機。
隻是需要找到對方的所在。
如何尋找？
又需要預言術的出馬。
這一回，有了更多詳細的信息，有了明確的指向，就應該更好找一些。
隻是對手卻是一個災異。
所以聞人升這回要找的工具人，不能再是家裏的兩個，他們還太菜。
都沒有異種專家的力量，神秘抗性也剛剛開始修煉。
所以他得找大神。
聞人升於是放下大貓先不管，而是來到公司。
雖然公司蕭條，但是魏一晴還是在這裏。
“你應該很擅長預言術吧？”聞人升問道。
“略懂。”她正在打著遊戲。
外麵人心惶惶，她好像還和沒事人一樣。
看來背靠大樹果然好乘涼，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擔心也是無用，不如開心每一天。
“幫個忙，找一個家夥。”聞人升毫不客氣。
然後一番折騰後，聞人升看到了那隻白老鼠，對方正藏在一個下水道中，那個下水道周圍有著一些英文標誌。
靠著窺探到的這點景象，足夠讓他找到對方的藏身之地。
上一次，那個長生者借助吳杉杉的軀體，就給他看了神秘世界的一點真相。
雖然隻是聽到，沒有看到，但這足以證明對方的能力，所以他才會找上門來。
事實證明他果然沒有猜錯，現在就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
長生者，又咋了，還不一樣當自己的工具人？
聞人升這樣想著，然後答應了一頓晚餐，就施施然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