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盯著那個白色的花骨朵，對方身上傳來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這讓他知道，這個石頭花女士，是有兩把刷子的，能挑選到那些危害較少的神秘存在。
這些神秘存在於巡察司的內部資料中，有很多記載；然而神秘世界不同於物質世界的一個重要地方就在於，它不講客觀物質規律，對一個人無害，不意味著對另外一個人無害。
這倒很好理解，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有相性的說法。
因此那些記載也隻能作為參考，使用的時候仍然要小心翼翼地自我測試，真要是馬虎大意，那是自己找死。
“無麵人”，“花骨朵”，在內部資料沒有記載，應該是這位女士自己挖掘出來的東西。
隨後他就看著石頭花再次向花骨朵裏，灌注一股淡藍色的霧氣。
然而這一回，花骨朵卻沒有綻放。
“奇怪，往常一點就夠了，這回還是超量的供品，還不滿足麼？”石頭花很是納悶道。
聞人升開口道：“讓我試試吧，我已經看明白了你的操作。”
石頭話的臉上沒有表情，實際上也不可能露出什麼表情，隻是眼神中露出不太相信的意味。
但她還是點點頭：“好吧，你可以嚐試一下，小朵的危險性還是比較小的。”
一個有可能吃掉問話者的花骨朵，危險性會比較小？
聞人升認為這裏麵應該有什麼細節，但他沒有多問，隻是將自己的紫色霧氣，傳入那個花骨朵中。
當霧氣深入花瓣時，整朵花開了，聞人升當然沒有任何事情，沒有昏迷。
“原來它更喜歡你的能量，你現在可以問它一個問題了。”石頭花恍然道。
聞人升想了想，就問道：“小朵，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是誰？”
綻放的花朵，好一陣沒有回答，就像遲鈍的計算機程序。
大概五分鍾後，它終於有了反映，一下子漲大，然後將一旁的石頭花吞了下去。
石頭花整個人被花瓣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隻是剛剛吞下，它就連忙縮了起來，一副嫌棄的樣子，就像吃到石子的正常人。
聞人升這才明白為什麼“石頭花”要將自己用石殼包裹起來，又為什麼說這個花骨朵危險性很小。
原來是對方早知道了應對的方法，隻要你夠硬，它就不能吃掉你。
“你應該提問一個簡單點的問題。”石頭花脫身之後，有些不滿地對聞人升說道。
“我認為剛才那個問題已經是最簡單的了，因為答案早就擺在它麵前，”聞人升歎氣道，“看來它並不是很聰明。”
“……”石頭花怔了一下才明白聞人升的意思，然後她摸著腦袋道，“好吧，我就當你是個很有幽默感的人，現在可以確定，你有足夠的資格學習通冥術。我還想問你一句，你學習它的目的是什麼？”
“作為調查工具。”聞人升這樣回答道。
“很好的一個答案，”石頭花肯定道，“有些人總以為可以通過未知的存在，得到力量、財富、壽命……然而他們不知道，所有的東西都要付出代價。”
“那我們可以開始教學了麼？”聞人升詢問道。
“當然可以，我之前說了那些通冥的對象危險等級，現在我要告訴你，你向那些通冥對象所提出的要求，同樣有著等級劃分，也是那五級。比如說提問一個問題，詢問如何讓你長生不死，想要得到合適的答案，這裏麵就有很多很多的說法……”
“你需要給出你已經有的基礎，需要將問題寫成一個非常非常詳細的論文，將你所有設想出來的限製條件都羅列上去，不然的話，它隻會給你一個將自己變成石頭，變成塑料等無聊的答案，而吞沒掉你的供品。”
聞人升點點頭：“這些我都清楚，通冥術的基礎知識和禁忌要點，我所缺少的是真正的實踐，還有對別人使用技能過程的觀摩。”
“好吧，看來你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那我就不耽誤彼此的時間，”石頭花進入狀態，“我剛才施展的兩個通冥術，是簡化和快速版的。你應該知道，正常的通冥術是很麻煩的，需要做很多準備。但如果你有了固定的通冥對象，彼此間建立一定的信任機製，就可以使用那種快速模型。”
“快速模型？嗯，這個很有用。”聞人升點點頭，畢竟平時可以慢慢折騰，身處戰場時，想要詢問一些信息，就需要爭分奪秒。
“所以這就涉及到一個挑選，我們異種者最常使用的供品，就是自身的異種之力。每個異種者的異種千差萬別，所能吸引到的神秘存在也各有不同。剛才的小朵，就很喜歡你的力量，你可以將它作為你的通冥對象。”石頭花推薦道。
“不，它太笨了，我不需要這樣的家夥。”聞人升搖頭道。
聽到聞人升這樣說話，那個縮起來的花骨朵，一下子衰敗了，變成一朵破敗的花。
“它受到很嚴重的打擊，你應該注意你的說話方式，像它這樣溫和的神秘存在，是很稀少的，我們需要小心地保護，要知道挖掘出來一個很不容易，茫茫的源界之中，在我們的立場來看，最多的是各種混亂邪惡的家夥。”石頭花很不滿地說道。
“我明白了，它雖然不聰明，但長得還是挺可愛的。”聞人升決定妥協一下。
他明白石頭花的話很正確，其實他需要從對方身上學習的東西，很大一部分就是那些被對方證實過的，較為安全可靠的神秘存在。
這樣的話，就能大大減少他的探索過程。
那朵衰敗的花骨朵，聽到這裏，一下又恢複了生機，重新挺拔起來。
“它似乎有人的情感，剛才它回答不出來問題，就將你吃掉，是不是因為羞愧的原因？”聞人升若有所思道。
“沒錯，你果然和傳聞中一樣的睿智，”石頭花誇讚道，“它回答不出提問者的問題，感到羞愧，就將提問者吃掉，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它的無知了。”
“還真是一個溫和的生物啊，”聞人升由衷道，“隻是吃掉提問者，而不是遷怒他人。”
“是啊，它的確很溫和了，要知道很多家夥回答不出來問題，氣急敗壞的樣子，那是很恐怖的。”石頭花讚同道。
隨後她又道：“我這裏還有一些平常通冥的存在，除去提問題外，你還可以交易一些物品，和那個漩渦門有些類似，然而漩渦門是不可知，不可控的，我通冥到的，已經有著很多前輩做過實驗，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聞人升點點頭，然後就開始了一晚上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