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德返回客廳後，突然發現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家都不需要這樣做，偏偏趙涵和王文文兩個要被控製異種。
說不好聽的，就是監視。
上麵對她們並不信任，而且也不認為有可以為她們擔保的人。
他畢竟吃了四十多年的飯，一眼就看出這裏麵的道道——如果親近之人中有足夠信任的人，那可以不直接控製異種。
畢竟這件事如果真要是全麵推行的話，很傷團結和人心。
現在這種騷動和混亂的環境下，暫時隻能重點推行，區別對待，還要秘密進行。
這或許可以說不公平，但這是一種管理策略。
事事公平，隻存在書本和象牙塔裏，現實世界，從不講究公平和邏輯，隻講究物理規律和神秘法則。
至於什麼時候全麵和公開推行，聞人德認為，自然是上麵能夠掌握局麵的時候。
但是真得能掌握局麵麼？
現在的情況，畢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還沿用往常的思維習慣，那可是會犯下致命錯誤的。
“怎麼了，老爹，難道有什麼危險不成？”聞人升的話，打斷了聞人德的思考。
“哦，”聞人德有點尷尬，連忙道，“其實短期來看是沒什麼危險，就是以後或許有什麼危險。”
“一次體檢，還能有長期危險？該不會給我們注射什麼危險的檢查藥物吧？”王文文擔心道。
“沒關係的，你皮糙肉厚，還怕打針麼？”吳杉杉揉揉她的胸口，那裏全是肌肉，砸出來的。
王文文無奈道：“呃，這倒也是。”
“哈哈。”趙涵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趙涵的笑容，聞人德更加不忍心了。
還是不要告訴她真相好了，而且告訴後，又能怎樣？
難道要對抗檢查？
那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
聞人升看出父親還有沒有說出來的話，他想了想道：“好吧，檢查的時候，我跟著去看看，免得有什麼意外發生。”
“太好了。”趙涵高興道。
畢竟小白給出的提示中，也不是很好。
不過若是老師跟著的話，她不認為有什麼危險能難住對方。
這是一次次的實戰積累出來的信心。
她還真沒有看到有難住老師的事件。
…………
三天後，區巡察司某大院內。
聞人升三人坐在一張長凳上，正在排隊，等候檢查。
前麵是一排小樓，掛著“異種檢查”的牌子，一些人正進進出出。
院落裏還有一些人，其中有老有少。
聞人升當然從父親那裏得知了真相，看著這些人，他暗暗搖頭。
這種控製異種的手段或許短時間內很有效，卻會傷害寶貴的人心。
人心這東西，看似沒什麼用，但真到關鍵時候就有用了。
就像前世蠻清，靠殺戮和暴力得到天下，看似打破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然而一旦外敵入侵，他們就不敢放手發動民眾，稍有挫敗就簽訂合約。
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死得更快。
大萌末期雖然同樣很爛，至少抵抗到最後，也沒有為了一己享受和安全，就割讓土地。
他不知道是誰做出的這種決斷，但他想說，這種手段總歸是不對的，以前那種留下聯係的方式，可以看成是保護，以及防止異種流失。
而現在這種手段，上來就將異種者當成不可靠的對象。
他可是知道上一個不信任士兵的王朝，最後遭受了多少屈辱的。大慫和大送的稱號可是一點沒錯。
而在這時，其他等候檢查的異種者，有人開始談論起來。
“失控檢查？除非修煉過快，一般不會有這個危險吧？莫非什麼地方出現類似的現象。”有人問道。
“異種失控的概率還是比較低的，畢竟這是上天的恩賜，而不是禍害，它不會放任寄主失去理智，當然有時候也真得會禍害寄主就是了，檢查一下，倒是有備無患。”一位老者說道。
“我倒是聽說，現在有不少普通人正在獲取和掌握神秘之力，失控這個詞，就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又有人不屑地說著。
“是啊，神秘之力豈是血肉之軀，可以直接接觸的？它就像毒氣或者說一種高密度的能量，這是生物結構無法支撐的一種力量。”
聞人升聽著眾人談著，這時，他突然透過前麵檢查房間的窗戶，看到有一個熟悉的人，一閃而過。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當然能看得清楚，而且記住。
怎麼會是她？
不對，怎麼會是他？
如果是作為被檢查的對象，那應該是在江南大區出現，然而對方卻是類似醫生的角色，是一個檢查者。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女身男心的謝燕傑。
聞人升記得這人隻是個普通人來著，沒想到幾年不見，竟然也不聲不響地成為異種者。
人人都有自己的際遇，這是個混沌的世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沒等太久，就輪到趙涵和王文文兩人。
聞人升跟在後麵。
他沒有進去檢查室，隻是在外麵等待。
但他並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利用異種聯係，感應著兩人的異種狀態。
大概是五分鍾之後，他感覺到有一股隱晦的波動，鏈接到兩人的異種上。
隻是很快，這股波動就像遇到天敵一般，立刻就退縮回去了。
這是什麼緣故？
難道是不能控製太強的異種？
不對，如果是那個原因的話，漏洞就太大了。
因為異種者的實力是日新月異的，異種遲早會變得很強。
聞人升正想著，房間裏突然傳來“咦”的詫異聲音。
“出什麼事情了？”有人在裏麵問道。
“沒什麼，一切正常。”那是謝燕傑的聲音。
“辛苦謝小姐了，請您繼續檢查。”
聞人升聽出一線命令的口吻，似乎這個家夥是被控製住了？
沒過多久，趙涵和王文文兩人愣愣地出來了。
聞人升問道：“檢查完了？”
“是啊，就是用異種之力觸摸了下，好像也沒有什麼感覺。”王文文詫異道。
“那是因為文文你皮太厚了。”趙涵“嘿嘿”笑著。
“還說我，你又有什麼感覺？”王文文沒好氣道。
“我感覺那個檢查我的人，我好像認識啊。對啊，她不就是以前和大表哥有過一段的那個人麼？當時文文你不在，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呢。”趙涵突然想起來這事。
“是這樣嘛，我感覺那女人倒像個男人似的。”王文文碎碎念道。
“你猜對了，老師說他就是個男人，隻是披了女人的皮。”趙涵認真道。
“這麼恐怖的麼？那還能在這裏當醫生？”
“或許是變回去了？”趙涵猜測道。
“行了，趕緊回家。”聞人升催促道。
他可不想讓那些人發現兩人並沒有被控製的真相。
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
而且這事，他還要給老李說聲，一旦真相暴露，會大失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