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靠到他懷里,下意識側過頭,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中。

    “不是胃,是氣味”

    她小聲說,鼻尖蹭了蹭他的頸窩,深深呼吸了一口戰北寒身上的氣息,借此驅散鼻尖縈繞不去的血腥味。

    效果竟然立竿見影。

    蕭令月馬上感覺舒服多了,一時也分不清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

    她下意識伸手抱住男人寬厚的肩背,小臉直往他懷里鉆,深深埋著頭,仿佛恨不得鉆到他身體里。

    戰北寒怔了下,她平時難得有這樣嬌氣的樣子。

    不過,這也沒什么。

    戰北寒極其自然地伸手,將她擁進懷里,順著她纖瘦的脊背拍撫。

    “這樣舒服了?”他低低輕笑了一聲。

    蕭令月悶悶應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肯起來。

    戰北寒也不催她,一邊拍撫著等她平復,一邊淡淡抬眸。

    他們所站的位置是在營地的最邊緣,再過去幾米,就是被瘋馬群撞得七零八碎的圍欄,嶙峋突刺的斷木被烈焰灼燒著,噼啪作響,地上全是被燒得一團團焦黑的殘骸。

    因為靠近邊緣,這邊暫時也沒有死士過來,不遠處打斗的聲音此起彼伏,反襯得這邊格外寂靜,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天快亮了。”戰北寒低聲道。

    蕭令月靠在他身上緩了一陣子,感覺好受了不少,便微微抬起頭:“我耽誤你時間了?”

    戰北寒漫不經心道:“你能耽誤什么,本來也差不多了。”

    蕭令月一怔,側了側頭,鼻尖似有若無地滑過他的喉結。

    “你不打算繼續了?地牢還沒搜完吧?”

    戰北寒身形微僵,警告性地掐了下她的腰,“別動來動去的。”

    隨后才回答:“剩下的不需要了,天亮之前,我們離開這里。”

    蕭令月皺了皺鼻子。

    她也不知道戰北寒怎么判斷的,反正今天的決策都是他在做,她懶得發表意見,無所謂地點點頭。

    “行。”

    戰北寒低頭看她,伸手抬起她的臉:“現在還覺得難受嗎?”

    蕭令月微微搖頭,“已經好多了。”

    “你的鼻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靈了?連血腥味都聞不得,本王還以為”

    戰北寒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下。

    “以為什么?”蕭令月奇怪地看他一眼,也沒在意,手撐著他肩膀直起身,小聲埋怨道。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覺味道很刺鼻,聞得胃里不舒服,以前也沒這樣。”

    她并沒有不適應血腥味的毛病,以前在軍營里,比這更難聞的味道也不是沒有,要是不能適應,她也無法在軍營里待下去。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就像戰北寒說得那樣,鼻子變得格外敏/感,以前明明能忽略的氣味,今天卻莫名的感覺受不了,聞久了就想吐,忍都忍不住。

    不會真的是吃壞肚子了吧?

    蕭令月將信將疑地揉了揉胃,眉頭還微微皺著。

    戰北寒目光微移,落在她茫然的還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停頓了片刻,驀地伸手摟住她,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里。

    “先離開這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