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話說！”
“咦？”
聽到這道聲音，云綰寧忍不住偏著頭，從門口看了進去。
循聲而看——只見站起身說話的人，竟是許久未見的褚衛陽！
云綰寧頓時來了興致。
褚衛陽性子淡然，在朝中更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平日里沒有事的時候，誰也想不起他這么一號人物來，可一旦有事……
他總是出現的最及時！
若說趙蕭然和墨翰羽是云綰寧這邊的隊友，那么褚衛陽……
那就是個“意外”啊！
他若有話要說，那便是真的有話！
云綰寧忍不住駐足傾聽，想聽聽在褚衛陽心里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說。”
墨宗然面帶笑容，示意他繼續說便是。
褚衛陽掃視了一圈殿內的大臣及家眷，這才繼續說道，“回皇上，微臣以為，太子妃的確當仁不讓，算是巾幗英雄，但是……”
一聽他還有個但是，云綰寧便知他接下來的話，可能不那么好聽了。
趙蕭然和墨翰羽是“連環彩虹屁”，可褚衛陽是來真的！
她也想聽聽，褚衛陽對她有什么“意見”！
“哦？褚愛卿請說。”
墨宗然也很好奇，褚衛陽接下來會說什么！
只聽他話音一轉，“但是在微臣看來，太子妃著實太過操勞忙碌！古往今來，不論是皇后娘娘，還是太子妃，或者是王妃們，都只是打理好后宮、后宅之事便可。”
“但太子妃不同。”
聽到這里，云綰寧不知為何，眼眶微微一熱。
“太子妃不但要打理好后宅之事，讓太子殿下沒有后顧之憂！也正因如此，太子殿下能心無旁騖、全心全意的處理朝政，不會為后宅分心。”
褚衛陽面色嚴肅，“不僅如此。”
“尋常府邸不亦是如此？沒有婦人辛苦付出，照顧府中上下，男人又豈能放手去博？”
許是這番話引起不少女眷的共鳴，她們眼中含淚，情不自禁跟著點頭。
她們總以為，她們的青春都被埋沒在那深閨后院。
事實也大多如此——
她們的丈夫，甚至是兒子，誰能看得到她們的辛苦付出？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
重男輕女。
女兒身比不得男兒身更加重要。
因此，她們的辛苦操勞，在他們眼中都是理所應當！
“原本打理后院已經很累了，可太子妃還心懷天下！諸位都知道，朝中能有今日，百姓能幸福安康，太子妃也功不可沒！”
褚衛陽臉頰緊繃，沉聲說道，“不說別的。”
“就說說清溪鎮重建一事。試問有幾人能做到太子妃這般？即便是男兒，怕也多是不如太子妃！”
他一番話擲地有聲，就連墨宗然也忍不住跟著點頭。
盛皇后更是激動地落淚——嗚嗚嗚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心疼寧兒，也為寧兒感到開心！
她本以為，只有她能看到寧兒為朝廷做的一切。
可眼下才知，不只是他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
她之所以把寧兒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那也是因為寧兒值得啊！
“今晚皇上既然讓咱們暢所欲言，我便有話直說了！”
說著，褚衛陽伸手指向魏王翰幾人，板著臉冷聲說道，“魏國公，你我朝中共事多年，有些話褚某人說了，你可別往心里去。”
魏王翰：“……”
他臉色一白，心下一咯噔。
他今晚是招誰惹誰了啊？
先是顧明，接著是墨翰羽，眼下又是褚衛陽！
這三人，一個比一個難招惹！
顧明嘴厲害，墨翰羽臉皮厚，褚衛陽鐵面無私……
魏王翰頓時覺得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早知該稱病抱恙，今兒不進宮了！
“褚大人，你請。”
當著墨宗然的面兒，魏王翰也不敢怎樣。
他訕訕地笑了笑，眼角余光看向墨宗然。
皇上今日本就對他不爽，今晚別是他的死期吧？！
譚鐘父女二人，可再沒有進來過！
莫不是已經被皇上給處置了？！
正想著，便聽褚衛陽冷哼一聲，“魏國公年輕時為朝中出力不少，這點褚某人不可否認。可近些年，魏國公都做了什么，可需要褚某人一一道來？”
“我……”
魏王翰眼神閃爍著，心虛的不敢回話。
褚衛陽如今是大理寺卿，全權掌管大理寺，其手中權勢不可小覷！
他若當真暗中“關注”他，只怕他的一言一行，逃不過褚衛陽的雙眼！
只是……
前些日子陳立輝不是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利用已逝的陳貴妃拉攏褚衛陽，讓他加入他們其中？
過了這么久，非但沒能拉攏褚衛陽，這廝居然還與他唱起了反調？！
“今晚魏國公率先挑起讓太子納側妃的話題，可不是故意想鬧得朝中雞犬不寧？想讓諸位同僚與太子殿下太子妃唱反調？”
褚衛陽又問。
“褚大人！”
這下，魏王翰再也坐不住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試圖勸他閉嘴的魏嬪，這才咬牙說道，“我可從未挑撥過什么！”
“我之所以勸說太子殿下納側妃，也只是為了皇室著想，為了整個南郡著想！”
“哦？”
褚衛陽也不怕他。
他目光如炬，“所以，魏國公的解釋呢？”
還為皇室著想，為南郡著想呢……
將“逼迫太子殿下納側妃”，狡辯說成是“勸說太子殿下納側妃”，真真是臭不要臉！
眼下還有臉說，是為了皇室，為了南郡？
對上他嚴厲的目光，魏王翰更覺心虛！
他吞了吞唾沫，這才支支吾吾道，“如今太子殿下只有太子妃一人。怎能，怎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太子殿下將來繼承大統，后宮只有太子妃一人不成？”
“古往今來，就，就沒有這樣的先例！”
許是覺得這番話理直氣壯，魏王翰找到了幾分底氣，又梗著脖子說道，“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與太子妃為百姓做過什么，為朝廷做過什么毫無干系！”
“太子殿下不僅僅只是太子妃一人的，更是整個南郡的！太子妃不能獨自一人霸占太子殿下！”
他話音剛落，云綰寧也受不了了！
她一邊挽袖子，一邊要進門打死魏王翰這個老東西！
她霸占墨曄？
墨曄本就是她的丈夫，何來霸占一說？！
眼見她的情緒無法控制了，墨曄突然牽住了她的手，“寧兒，別生氣。”
這一次，保護寧兒，換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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