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開始沒聽清楚:“是有動物打架受傷了吧。
男人看她一眼,像是在看白癡:“你聽過動物發出人叫的聲音?”
傅言又被男人鄙視了,不服氣地說:“就算是人,也是聲音像動物的人。”
“那還不是人。”
傅言這下子徹底沒話了。
慕定安這個人,平時少言寡語的,拌起嘴來,還真是句句擊中要害,這樣人,惹不起。
兩人嘴巴上說著,可動作也沒有閑著。
將茅草扒開,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捂著腳蜷縮在地上,茅草間沾染了不少血,血腥味沖鼻,少年臉色蒼白,額頭上大汗淋漓,雙眼已經翻白,看樣子隨時都要暈厥過去。
他的兩只腳,被一個巨型鐵夾子死死夾住,看樣子應該卡進了骨頭,而且沒有開關。
“哥哥妹妹救我。”這人看到面前二人,渙然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慕定安蹲下來,抓住鐵夾子,只聽到咔嚓一聲,鐵夾子被活生生掰開,少年也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都在顫抖。
傅言在一塊石板上,迅速搗好藥,然后用僅剩下的水給少年沖洗了傷口,腳脖子深可見骨,骨頭也留下了卡印。
“慕定安,取針線來。”傅言說,他們外出都會帶一個小包,里面有應急的醫藥用品,這是她身為醫生的敏銳。
“他傷口太深,一般的消毒藥草不好應付,你把匕首燒紅。”
“不要啊,我已經夠疼了。”少年叫了一聲。
“不治我們就走?”慕定安涼涼道,兩個人一起為他效勞,還這么多話。
少年瑟縮了一下,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強大了,就像一頭猛虎站在眼前,讓人人心驚膽戰。
“這也是為了你好,忍耐一下,成年了吧,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傅言說,古代男子,十六歲就成年。
似乎被她這句話激烈,少年脫下外衣,咬在嘴里,他睜大眼睛,看著傅言,似乎在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個妹子人多好,雖然模樣一般,但人善良啊,男的就像閻羅王一樣,讓人害怕。
這里是草叢,不好點火,慕定安將少年一把拎起來,到了一塊空地,將人扔下來。
又是一聲慘叫。
少年不知道該摸屁股還是摸腳踝,只能用帶著怨氣的目光,盯著慕定安。
他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跟他上輩子有仇。
慕定安烤紅了匕首,一步步朝少年走來。
“那個,能不能讓妹子來——少年趕緊把衣服扯出來。
“啊,嘶,救命啊!”
慕定安手上紅通通的匕首,已經烙在了少年的傷口上。
少年眼皮兒一翻,牙關卡巴卡巴打顫,面色一片死灰,差點沒死一次。
而且,這個大家伙,還在用力壓匕首,像是故意跟他過不去。
“好了好了——”
“還有一只。”男人沉聲,匕首的另一面,又烙在了少年的左腳踝上。
是咬衣服的機會都不給。
傅言看著這一幕,她怎么隱隱覺得,慕定安有一種報復的感覺在呢。
不過想到兩人之前并不認識,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少年暈過去一陣才醒過來,他的傷口已經上藥包扎好了,竟然不怎么痛,讓他懷疑剛才的劇痛是不是錯覺。
“我給你上了麻藥,一個時辰后失效,應該能支持你回到家。”傅言說。
“妹妹真善良,你家在那兒,等我好了上門去感謝你。”少年眼眸亮晶晶的,滿滿的感激。
“不用了,舉手之勞,醫藥費就不收你的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傅言大大方方地說。
“要不是你們從這里路過,我怕是要被拖死,這個恩不報,我不安心。”少年撐著起來,個兒還挺高,傅言才發現,他的背上背著一把自制的弓箭。
原來是出來打獵的。
慕定安面上已經浮起了不耐:“你一開始可以說不救。”
傅言看他一眼,帶著些許的不解,哎喲老兄,你這是怎么了?
男人抬腳就走。
“真的不用謝,就當做是陌生人的溫情吧,讓你知道這世上有溫暖,從而堅強地活下去。”傅言灌了一壺雞湯。
她撿起那一副鐵架子,扔到背簍里:“這可是大家伙,大有用處,不要白不要。”
少年看著兩人離開,眨了眨眼:“大哥,妹妹——”
兩人都沒有大理他,翻過這道坎,不見了影兒。
少年扶額,要他咋告訴他們,這副鐵夾子,是他大哥安的?只是沒有跟他說位置,他不小心一腳踩上去罷了,大哥臨時有事去了縣城,得六七天回來,不是碰到這兩人,他幾乎要死在這里。
罷了,人家那樣的大恩,送一副鐵夾子算得了啥?
被剛才的事情耽擱了,現在已經夜幕降臨,今晚沒有月光,路越走越黑。
傅言想問問剛才,慕定安為什么對那個少年有莫名的敵意,但一想慕定安本來就是這樣捉摸不透的性子,就算了。
她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東西,一個趔趄。
男人及時拽住了她的胳膊。
“唉,什么都看不清楚。”傅言嘀咕。
話音才落,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脖子,帶著她往前走。
傅言心頭浮起一絲微妙的情緒,她就這樣跟著男人,一步步往回村的路走去。
男人認路的本事了得,前面哪里有伸出來的枝條,哪里有石頭,哪里需要上坡下坡,都能清晰辨識得出來,從而一一避開。
在他的帶領下,她真的是如履平地。
“慕定安,你有夜視能力?”傅言詫異了。
“夜間視力是要好一點。”慕定安說。
天上濃霧密布,偶爾有幾顆星子,慕定安就是憑著這幾顆星辰散發的一點點微弱光芒,識別那些障礙物。
傅言渾身上下,滿滿的安全感,頓時產生一種這個男人在身邊,真好那種感覺。
到了家里,竟然聞到一陣飯香,傅言揭開飯鍋,飯煮得剛剛好。
“嫂子,我厲害吧。”邵羽一臉驕傲。
“喲,什么時候長進了,我都不知道。”傅言詫異,慕定安和邵羽都是糙漢子,對廚藝一竅不通,能把米煮好,也是要嘗試好幾次的。
“你們久久不回來,我問了云秋嫂子。”
還有菜也切好了,邵羽挑了幾種經常吃的,灶孔里有明炭,只需要加柴進去,就會燃起來。
他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好,我馬上把菜弄好。”傅言說,這小子,人是真的不賴。
慕定安沒事做,就去洗澡。
“老大,有一件事,我本來不想跟你開口,又怕出人命,唉。”邵羽跟他說話。
傅言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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