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夫家現在是有名的行醫大家族,并不僅僅是因為買全了這些方冊,凌家學醫的子孫,個個都肯下苦功夫,有嘗百草專研的精神。
方冊買走了,會起到什么樣的效果,還要看個人的努力,這就是修行在個人。
傅言看這個莫大夫眉眼之間有些躁動之氣,好像隱隱間恨不得立馬打一場翻身仗,心想他怕是不能靜心研讀吃透這些方冊。
不過,她只管賣,順便把話說在前面。
“我也是個大夫,知道想要成為一代名醫并不容易,這些方冊既然買下來了,當然會好好的看。”莫大夫把這些書接捧過來,如獲至寶。
他們家的希望都在這上面了。
方冊買全,一共是兩千七百五十兩,手里頭的票子,兩百兩一張的,一百兩一張的,還有五十兩一張的,有些沉甸甸的感覺。
如果他們只在這里過小老百姓的生活,就這一次賣的錢,完全夠豐衣足食一輩子了。
可是,就算他們安然待在這里,有的人也容不下他們。
威脅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是威脅。
李羨寫來兩封信,一封是給慕定安他們的,一封是給蘭英的。
慕定安一眼掃完了來信,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我今天就應該想到,二殿下怎么會放過李羨。”
傅言趕緊把信拿過來,看完內容她也皺起了眉頭。
得了二殿下的命令,李羨在準備著給二殿下打仗,寫這封信的時候,他已經帶兵出發,去剿殺四皇子的軍隊。
傅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蘭英。
不過,蘭英拿著信,一臉甜蜜的笑遮都遮不住,看來都是報安問候,李羨對蘭英,是報喜不報憂的。
“言姐,李羨在給你們的信里說了啥?”
“跟你一樣。”傅言笑了笑,就把信收起來。
這個東西要是讓蘭英看到了,她不憂心死才怪。
一般來說問候信寫一封就是了,可是蘭英沒有想到那一層面,她以為李羨要專門給她一份,這樣一來心里面美滋滋的。
“李羨大概不會有什么危險,甚至,二殿下想要將他收歸己用。”回去的路上,慕定安分析,
李羨不擅長謀略,心思簡單耿直,一腔熱血,驍勇善戰,這樣的人,對于一個頭腦聰明的上位者來說,是最稱手的工具。
“我也是這樣想的。”傅言說:“但李羨一定不會愿意,所以,二殿下會在除掉你和邵羽之后,讓李羨順理成章歸順他。”
在寫回來的信上,李羨提到,二殿下對他頗有照拂,很是器重。
這個赤誠單純的少年,哪里會想到,這是在背后雙方無聲的較量。
“唉,這個街天糧食價格又漲了,天還干著,不會真的有旱災吧。”
馬車慢慢向前行,比人的走路速度快不了多少,就聽到一邊的村民在討論。
“你真相信傅大夫的話了,依我說,就算是旱情現在也干旱到頭了,還能再咋干旱,天吸收飽了地上的水,總要下下來。”
“可你抬頭看看天,一絲云都沒有,看著讓人心慌。”
“那是去其他地方去了,等到云游過來,就能下雨,等著吧,沒啥大不了的。”
傅言聽著這些話不由得搖頭,有的時候,人們的無知和盲目是那樣的好笑。
都到這個時候了,很多人家開始沒了存糧,米面價格又在上漲,該警覺的人已經警覺過來。
所以,各有各的命,多說無益,她才不去多管閑事惹一身腥呢,就算她從來沒有慫恿村民囤糧,但還是被不少人記恨上,怨上了。
“云秋嫂子,聽說你也囤夠了三年的糧食。”
“等到天一落雨,你的那些糧食不白屯了?到時要賣出去,只能虧銀子咯。”
“是啊,你還是跟傅大夫借錢買的,賣了錢不夠還還要倒欠,那不是虧大發,白白弄這一遭。”
云秋走在人群里,有村民看到她覺得微微刺眼,畢竟,他們什么準備都沒有做,一個未雨綢繆的人,比他們有更多的底氣和能力面對未來的莫測。
這樣的人讓他們心慌,好像有可能讓他們看到自己哪一天的狼狽和凄慘,他們現在對云秋的態度,跟對傅言一樣。
他們抱著僥幸的態度過日子,守著那一點能帶給他們希望的銀子,他們怕一無所有,也怕得不償失,他們不敢去賭,不敢去面對,所以他們自欺欺人,去編排那些不好聽的話,好讓自己有一點心理安慰。
好像這樣做,天就真的會下雨,會給這一片干涸的大地滋潤。
“我自己囤我自己的,你們不囤就不囤,咱們各來各的,誰也不說誰錯,大家是一個村子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難聽的話就不要說了。”云秋不高興地說。
“就為你不值得,你咋還怪我們了,你是借錢買糧,天一下雨就得賣掉,麻煩不算,主要是到時糧食價格回落,你會吃大虧,不像有錢人家,囤個幾年都無所謂。”
村民嘴里的有錢人家,大概就是指傅言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傅言的馬車就在一旁,故意說大聲讓她聽見。
“虧就虧吧,我們誰也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真的天下雨要賣糧我也認,可是如果天干旱,地里種不出糧食,外頭米面價格又高漲,你們也得認。”
云秋說,現在她糧食在家,心中不慌,說起話來也很有底氣。
這些人的話難聽,不過那又怎么樣,到頭來亂了陣腳的人可不是她。
聽到這一句,不少村民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傅言讓小左把馬車趕上前面,停下來,她掀開馬車簾子。
“云秋嫂子,上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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