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葉陽望著張鼎,一時間感慨無限:“你若不想說,那便不說了。”
張鼎見葉陽并不追問,反而低著頭緩緩地說起了事情的緣由:“我本就是從農村出來的,從小家里窮,父母靠著種地供養我才讓我有機會讀書,甚至出人頭地的讀到了大學,雖然我是我們村僅有的一個大學生,回到村里人人對我刮目相看,可一到了城市,就完全不同了。”
他嘆了聲,繼續道:“所有人都把我當異類,他們看不慣我每天吃饅頭咸菜,一件衣服洗的掉色還要穿,宿舍里還專門放著針線縫補,坦白說,相比于其他人遠超于我的物質生活,我很自卑,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譏嘲之外我并沒有收獲到任何同情,可我不在乎,我愿意努力改變這一切,但是非要有人徹底把我摧毀!”
“呂洋?”
張鼎目中噴著火:“沒錯,就是呂洋,只靠家里那點地父母根本無法把我供養到大學,很多年前兩人便在外面的建筑工地打工,也因此有了常在城里的機會,工地上一空他們就來學校看我,呂洋平日里欺負我便罷了,辱罵毆打我都能忍,我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把他怎樣,可他居然連我的父母都要羞辱,甚至……”
說到此處,他的瞳孔都已有些發紅,葉陽看著他緊攥的雙手,能夠感覺到他滿溢的殺氣!
對!
就是這種殺氣。
一個普通的學生竟然能夠爆發出這樣可怕的殺氣,毫無疑問,他經歷了足夠憤怒的事情。
當然,葉陽能夠看出他體內所蘊含的能量。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資質。
沒有機遇,就跟普通人一樣,可一旦遇到造化,這種資質便能夠化悲憤為力量,擁有無上的成就。
葉陽本想追問甚至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張鼎。
張鼎咬著牙齒,臉上的悲憤毫不掩飾:“我父親就因為看不下去他欺負我,為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呂洋竟直接唆使那幫小弟把我父親當場打了一頓,這還不止,在我父母離開以后,更是讓人在外面對他們進行更狠的毆打,還專門拍了視頻發給我,我父親一條腿都被他給打折了。”
葉陽聽得也忍不住了,只覺得血往上涌:“他竟敢如此?”
張鼎默默道:“他那么大的背景還有什么不敢的,我當時給我父親打電話,父親顯然也意識到這個麻煩有多大,不但不敢提他被欺辱的事,還安慰我好好讀書,不要想別的,斷腿的事都沒給我提,你說,我作為一個兒子,能當這事沒發生過嗎?”
葉陽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變得平靜:“呂洋跟你之間的矛盾是因何而發生?”
因何?
張鼎似乎覺得很可笑:“他這樣的人要欺負人還需要理由嗎?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他為何總針對我,雖然很多人都瞧不起我,但他卻是最執著的一個,但凡見到我,罵我幾句都算是輕的,經常都要上手上腳的給我幾下!”
葉陽聽得很無語,暗道這張鼎的確太悲催了。
怪不得能夠凝聚這么大的殺氣對付呂洋,這呂洋做的事兒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凡事事出必有因。
呂洋為何偏偏要難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張鼎呢?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可這已經沒必要問了,不管怎樣,呂洋做的這些事兒都已經太過分了,超出了一個正常人的忍耐極限,換做任何人都無法忍受。
葉陽拍了拍張鼎的肩膀,冷靜地道:“別氣了,這事我既然知道,自然還你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