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一時沉默下來。
雖然她知道,她這是在舉例,而秦衍也是順著她舉例地往下說的。
可還是不妨礙,她在跟秦衍四目相對的時候,被他眼底近乎灼熱滾燙的愛意歉悔給盯得內心一痛。
她抿起唇。
心底又突然莫名地就有些煩躁。
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煩死了。
真的,快點想起來啊。
秦衍看著扶子春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一時間也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操之過急,他正想著糾正一下自己方才的話語,原本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下,徐與安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
“王爺,前面的路被亂石擋住了,恐怕得花上半個時辰的時間清理。”
秦衍掩唇悶聲咳了會兒。
臉色越發煞白。
所以,他并沒有掀開車簾,只是啞聲道:“知道了。”
聽到秦衍明顯異常沙啞艱澀的聲音,徐與安稍做猶豫,卻還是閉嘴沒有多說什么,而扶子春卻探得他額間溫度稍高,當即嘖道:“怎么突然發燒了,我去給你煎藥。”
“別——”
許是現在真的異常難受,竟讓秦衍將原本矜貴倨傲的表象都來不及維持了。
眼看扶子春匆匆就要離開,他下意識地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殷紅的眼尾稍抬,露出雙眸里的瀲滟水色。
他說:“別走。”
“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煎藥。”扶子春耐心地勸他,“我很快就回來,你現在就連體內的寒毒還未清除干凈,絕對不能再發高熱。”
“……”
可是秦衍卻好像聽不懂似的,他還執著地抓住她的手腕,沁水的眼眸靜靜地盯著她如雪的皓腕,像是個倔強的小孩子,不拿到自己想要的玩具就死活不愿意松手了。
扶子春嘖了聲:“馬上就要見到王妃了,王爺也不想等下,自己還發著高熱,見到王妃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完全吧?”
“……”
如果真的那樣倒是還好。
怕就怕,他真的高熱到神智不清的程度,看到那張臉后,會下意識地將冒牌貨帶回攝政王。
到時候又多了麻煩。
所以,秦衍乖乖地松開手,認真地看著扶子春說:“那你盡快回來。”
扶子春有些無語。
卻也耐心。
“好。”
沒必要生氣,她這么安慰自己。
生病的人都難免可能會有點小孩子脾氣的,特別是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就會示弱撒嬌。
扶子春將這件事拋到腦后,翻找到藥箱拿到退燒需要的草藥,但緊接著她就又發現了一件難題——
草藥有,但沒有水沒有鍋爐,甚至也沒有火石和干柴。
這荒山野嶺的山脈邊……
雜草叢生。
山巒疊嶂。
哪里像是有人家的樣子?
扶子春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找正在安排人清理落石的徐與安,本以為徐與安方才曾用那般嫌惡和不善的眼神盯過她,現在也必定會多加為難她,卻沒想到徐與安只是意味不明地問了她一句:“你著急嗎?”
“啊?”
這話一時間還真的把扶子春給問懵了。
她猶豫了下,想了想:“攝政王發了高熱,難道徐大人不著急嗎?”
“他發高熱,我不著急。”徐與安竟然承認了,他認真地問,“你著急嗎?”
“……”
這人怎么這么奇怪?
明明這么帥。
怎么卻感覺好像腦子不怎么聰明的。
“我……我有點著急。”扶子春原本也不想著急的,但是現在能救玉樹的也就只有秦衍了,秦衍出事了,那么玉樹肯定也兇多吉少。
她不能不著急。
本以為徐與安聽到這里會再為難她,卻沒想到徐與安當即毫不猶豫地道:“那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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