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這破古代,希飏心大得很,一直都是既來之則安之。

  哪怕對某些人生氣,也不會到動真怒的程度。

  這次,是真的逆著她了!

  她眸光一轉,目光落在一旁高幾上的青花瓷大花瓶上,轉身要去摔幾個值錢玩意兒示威。

  想她希飏,可以說她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說她是個流氓,但身為女人她還真沒撒過潑!

  她舉起一只花瓶就要砸,宗政禹蹙眉輕飄飄來了句:“這只花瓶一千六百兩銀子,你砸,本王去找希丞相要。”

  這么說,希飏就不砸了?

  不!

  她不但砸了,還改變了主意,把本來朝地上砸的方向,改成來朝宗政禹那邊砸過去!

  “我就砸了,你有本事你去要!”

  宗政禹也不接,任由那只名貴的瓷器砸在了書桌上,嘩啦啦,碎了一地的瓷片!

  他自己倒是避開了,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捏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遠離那些瓷器碎片的外間,朝采青和以誠掃過去一眼:“都出去。”

  采青和以誠都是希飏的人,哪怕是攝政王開口,也不見得會聽。

  不過,在這一點上,希飏倒是順了宗政禹的意思,道:“你們先出去,有事我喊你們。”

  主要是,一會兒有什么事,她們不在場,她還可以發揮得更肆無忌憚一些,不會被他拿捏住任何把柄要挾她!

  兩人這才出去了。

  希飏轉動手腕,甩開了宗政禹的手,雙臂環胸,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把這圣旨撤了!反正,我不可能做什么攝政王側妃!”

  “你想做正妃?”順著她的說法,宗政禹下意識得出這個結論。

  希飏氣息一窒。

  她滿臉氣憤,道:“你他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真當誰都稀罕你的后院似的,這世上只有你一個男人?只有你這個男人有吊?老娘非要跟你沾關系?”

  別怪她脾氣這么大,她有發火的絕對理由。

  關于“負責”這種事,她以為他們早就達成協議了——過去的事翻篇,他不娶,她也不嫁!

  現在倒好,他是不娶,側妃那不叫娶——叫納!

  難道這還不是故意糟踐她的?

  宗政禹本來就有點受不了她說話那市井流氓的調調,沒想到她發脾氣的時候,這嘴里完全就沒有一點兒干凈的詞兒!

  眉心微微皺起,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好好說話!”

  “好好說你個大頭鬼!”希飏走這一趟,當然是一定要達成目的:“趕緊的,把這見鬼的賜婚收回去,我就當你腦袋瓜子漏了個洞,一時做出智障的舉動。你要是再用這破玩意兒來羞辱我,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這都能扯上不仁不義去了。

  宗政禹有點頭疼。

  突然又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這種女人,真能要?

  一點事兒就能翻天的女人,娶過門家宅能寧?

  “希陽。”相對希飏怒火沖天,他依然很平靜,道:“第一,是你對本王做了不該做的事,而本王卻要承擔不負責的污名!第二,此事本王已經與希丞相談過,也算父母之命;圣旨賜婚,也算媒妁之言。并無失禮的地方,何來羞辱?”

  他確實不存在任何羞辱她的心思,純粹是認為自己應當負責、必須給希丞相交代,但……

  內心不忿!

  他潔身自好二十幾年,怎么就讓她給糟蹋了!

  見他依然很占理的樣子,希飏冷笑:“很好,圈子不同沒法溝通,你要堅持用你那套說法,那我也就用我的處世之道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她下巴揚起,雙眸噴火,對上了他鎮定如斯的雙眸,道:“既然你先撕毀我們之間談好的協議,那現在我鄭重告訴你,你的毒……老娘不治了!”

  說完轉身就走。

  還是一瘸一拐的,速度有點慢、姿勢不夠帥。

  可她放的話,的確是狠話!

  宗政禹雖然跟她的思路不在同一條線上,可不妨礙他能看出來她的決心。

  她是個狠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邁步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拉住,道:“希陽,應下這個賜婚,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世人都是趨炎附勢的,她做了攝政王的側妃,以后獨攬攝政王府的大權,外界對她的質疑便不會像現在這樣。

  在她自己家里,還處處都要被人東踩一腳、西拐一記!

  即便她尚未過門,希家上下也會因為攝政王的威名,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她。

  而——

  蕭謙!

  希飏婚約定下來了,蕭謙自然而然的,也應該徹底死心,而不是借著醉酒的名義上門摟摟抱抱!

  希飏哪里知道,激發某人要把婚事談下來,竟然是因為那天蕭謙的舉動?

  如果知道,她肯定要問:你吃醋?

  然后甩一句“你憑什么吃醋”扔他臉上!

  可她現在不知道,第一時間甩開他的手,道:“好個鬼!我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世人愚昧無知喜歡說三道四,那他們就說!我用自己的能力碾壓他們,慢是慢了點兒,但遲早會有效果!”

  外界傳她爬床上位,她不介意貼著攝政王的標簽,但——

  她很介意被訂下婚約!

  年紀輕輕就結婚,那是多么想不開啊?

  宗政禹問:“難道那效果比本王的名頭鎮著還快?”

  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模式,天生不一樣。

  他考慮的更現實一些。

  而女人,縱然如希飏這樣冷靜理智、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腦回路依然跟男人是不同的。

  她沉聲道:“你問過我嗎?單方面撕毀協議的是人是你,宗政禹,你等死吧!你死了也好,有這個破賜婚在,你死了我正好當個望門小寡婦,以后還能逍遙快活呢!”

  這么一想,好像舒服多了?

  脾氣也發了,狠話也放了,她一瘸一拐地準備離去。

  這不是宗政禹要的局面,并且——

  宗政禹很清楚她說得出口,就肯定做得到。她說了不管他的百丈冰寒毒,肯定就真不管了!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打算強行把人留下。

  不想,希飏腳傷未愈,下盤很是不穩,被他這么一扯,一個趔趄身子倒下!

  宗政禹眸光一閃,連忙伸手摟了她一把。

  出于本能,希飏用力抱住他的腰,臉部重重地撞在了他腹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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