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時和歲豐 > 第四章 洛河神圖
  算命先生摸著自己的胡子,朝著趙修和曖昧地擠眉弄眼,生生讓旬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卻還半分感覺都沒有:“這位公子的福禍,老夫確實還算不出來,但是老夫可是看出公子的桃花哦。”

  旬樂一下子來了精神,看了坐在一旁眼神有些危險的趙修和道:“你說說,是誰,在哪,長的可俊俏?”

  “嘿嘿,這位姑娘將來必與公子你糾纏極深。”

  旬樂還要再問,趙修和清冷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道長,在下想算禍福。”

  算命先生和旬樂愣住,旬樂很是不可理解:“不是吧,趙公子,趙世子,這么緊急的時刻您不能聽點重點嗎?”

  要不是趙修和積威深重,旬樂肯定上手搖著讓他清醒。

  趙修和斜了旬樂一眼,轉過頭轉著手里的銀子,算命先生的眼睛一直盯著趙修和的手上的碎銀,喉頭上下挪動,顯然是渴望極了。

  趙修和笑了一下道:“或者先生不妨說說,為何青州一下多了這么多道長?”

  算命先生轉了轉眼睛,趙修和將銀子推到算命先生的跟前,算命先生一下子拿起來,用衣袖擦了擦,再吹了一口氣,對著陽光底下看的入迷:“嘖嘖,老夫多久沒開張了。公子,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說罷小心湊到趙修和面前道:“其實大家都是來找《洛河圖》的。”

  趙修和瞇了瞇眼睛,看向算命先生,然后伸手想要將銀子拿回來,那道長連忙避過趙修和的手道:“誒誒誒,公子,在下說的是真的,這青州真的有人知道《洛河圖》在哪。”

  湊過耳朵來的旬樂有些不了解問道:“《洛河圖》是什么?”

  算命道長哽了一下,趙修和也看了眼旬樂,轉過頭繼續問:“為什么這么肯定?”

  算命先生繼續道:“因為有人親眼看見了《洛河圖》,公子你瞧瞧,這條街上,哪個不是沖著這個來的。”

  趙修和眼睛隨著人群一眼望去,竟驚覺此路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密密麻麻地人一直停在兩側,堵住了巷尾。

  旬樂還不知道《洛河圖》是什么,巴拉著算命的給他講,算命的倒也一點都不心虛,或是這兩天生意冷淡將他憋壞了,他開始繪聲繪色。

  相傳遠古時期,黃河有一百年老龜,每長一歲,龜甲上便出現一條花紋,在三百歲時于黃河中戲水,突然出現一個直徑約有十米的旋渦,一匹神馬從其中躍出,四肢矯健,眼神通靈,尾巴繞著一圈一圈,美麗又神秘。但是在老龜回神之時,神馬已然消失,卻不知自己龜甲之上,開始出現馬尾圖案。

  上萬年過后,伏羲從黃河岸打撈出龜甲,細細琢磨后得出先天八卦,后遂頓悟飛升。

  這龜甲就被人傳作《洛河圖》。

  旬樂目瞪口呆地問道:“所以你們覺得這《洛河圖》看了,能長生?”

  算命先生還沒待反駁,剛才看著靜靜聽著的趙修和已經開口道:“野史相傳確實有過,但世人誰也不知。”

  旬樂也站直了身道:“我就說嘛,這也太假了吧。”

  剛才還帶著諂媚地算命先生也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道:“也不單單是為了長生,伏羲由此推演先天八卦,這《洛河圖》可是個好寶貝,江湖上還有人追功法秘籍呢,難道我們這些方外之人不能求的一本至寶?”

  旬樂仔細思索了一下,竟然覺得這算命先生說的有些道理,趙修和卻道:“但我知道,這些人絕對看不到《洛河圖》。”

  說罷看著熱鬧的人群皺了皺眉頭,轉身想要走,那算命先生本來還在看著銀子,但是仔細看了趙修和兩眼后,突然笑著上前,又是一般諂媚姿態道:“公子,這《洛河圖》是假是真,您不想真去看看嗎?我可知道哪里最先穿出來的,只要……嘿嘿”

  趙修和看著算命先生眼里的精光與渴望,扯了個笑容,說出的話卻寒心得很。

  “不想。”

  說罷,背著手就走了。

  算命的人倒也沒攔著,相反等到兩人走之后還回身開始收自己的東西,一邊收拾還一邊嘀咕:“還以為還能再騙幾兩呢,真是公子哥,這種消息隨便問問不就知道了,還要花錢來問。”

  背上竹筐算命的還在想,要是每天能多一些這樣的人就好了。

  這樣他也不至于半個月都開不了一次張。

  旬樂對于《洛河圖》一事新奇不已,一路上問東問西,開始趙修和還回復幾句,最后只需閉嘴聽這個話癆講。

  突然趙修和停住了腳步,一直嘀嘀咕咕地旬樂也被迫停住,朝著趙修和眼睛瞅著的地方望去,一看見這人,旬樂剛剛性質勃然的臉色一下子垮下。

  捏緊了手里的扇子道:“他怎么在這?”

  趙修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前面的蘇海,十一月,大冬天的還搖著扇子,身后的仆從幾乎要將腰彎到地上去,還帶著數十人大搖大擺。

  他們看著蘇海走進了一家宅院,抬頭一望,王府,最重要的是匾額之上還有白布!

  旬樂有些納悶:“我沒聽說過蘇家在青州還有親戚啊?他們家有人死啦?”

  趙修和心里也在不停思量,他在上船之時看到蘇海就有些奇怪,后來的故意找茬也在他預料之中,但是蘇海只出了一個幺蛾子這件事情讓趙修和很是驚訝了一番,心里對蘇海這一趟出京的目的更加好奇。

  他看了一眼大門口掛著的白花以及隨意散放著地花圈,和空蕩蕩沒人守著的大門,也跟了上去。

  旬樂在后面叫都叫不住,只當這個朋友又開始犯病,為什么他總是能對所有的東西都產生好奇?

  ……

  蘇海根本沒注意到跟著他進來的兩個人,對于因為他的到來而一下子驚動起來的人不是很在意,由著兩邊帶著刀的差役開路,自己大搖大擺扇著扇子走到棺槨旁邊。

  看到尸體可怖的模樣也并沒有被嚇到,他見過的比這多了去了,還饒有趣味看著尸體上傷痕累累地模樣。

  他桀驁地笑了兩聲轉過頭,掃了在場地所有人一眼道:“給我全部拿下。”

  帶刀的差役一下子嘩啦啦全部抽出刀來對著大堂上的人。

  管家秦昭皺著眉頭,示意在場眾人先不要輕舉妄動。

  韋漣本就被質疑地心氣不順,現在看到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的人如此囂張,還帶著人想要將他們抓起來,頓時不愿意了。

  莫說他,就是王家的好多女眷甚至是下人也被嚇的驚叫不已,何夫人看著此情此景更是眉頭緊鎖。

  韋漣沉下臉道:“你是什么人,擅闖民宅,還敢私藏兵器,你知道我是誰嗎?”

  正在享受著眾人尖叫的蘇海轉過身,看著韋漣瞇了瞇眼睛,但是笑的更開:“嗯?……既然如此那么便從你開始吧。”

  剛說完這句話,兩三個壯漢便抓住韋漣的肩膀狠狠往下一摁,再把刀架子脖子上,韋漣這會是真的驚懼交加,幾乎要是顫抖著吼出聲:“你,你,你想干什么?”

  蘇海好似開心笑了起來,甚至都笑完了腰,隨后拿著扇子拍了拍韋漣的臉,眼神之間竟是輕蔑:“說吧,殺死王廣進的兇手是誰?”

  大堂內的眾人全部被控制住了,沒有人敢說話,啜泣之聲頻起。

  但都沒有韋漣來的恐慌。

  韋漣咽了咽口水,終于知道這個油頭滿面地年輕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了,顫顫巍巍地開口,其實內里已經虛了大半。

  “公,公子饒命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蘇海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鶩,看著韋漣扯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不知道,好啊來人,把他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壯漢停頓了一下,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陡然之際,外面傳來旬樂咋咋呼呼地聲音:“住手!”

  眾人目光一同移去,只見一清俊少年著急從大堂門外跑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貴氣逼人的公子哥。

  更是風姿綽約,讓王家的幾位小姐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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