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少爺！”方烈見了楚千秋，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頓時瑟瑟發抖。
今天在總督府上便見他大展神威，一個人盡敗靈州才俊，任道遠、鞏南星這樣含金量十足的青年才俊都輸了，自己一個蓄氣大成，無異于蚍蜉撼大樹。
方家能算是權貴，也是依托了神威軍這棵大樹，武館的弟子出過幾位武官，是方烈的師叔，師伯，在大時代的浪潮下崛起的人物。
所以方烈見了楚千秋也得叫一聲少爺。
“方烈，如果你覺得可以愚弄我，那是多么愚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方家花了上百年的時間，才有今天這么一點的地位，可以盤剝城里的漁民們，可以過上少爺般的生活。”
“如果因為某個人的愚蠢就將這片基業徹底毀去，又是多么的可惜啊。”
楚千秋的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一個人擅闖武館的擔憂，不僅僅是因為楊月華在武館外面幫助護法，還有對于自己實力和身份的絕對自信。
一旦真有事情發生，難道一個小小的青魚武館，敢對他楚千秋做什么嗎？
不要命啦。
“少爺，小人該死。”
果不其然，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現在楚千秋的權貴含金量高得嚇人，李明德這檔次的才能過兩招，身為權貴圈底層的方烈連忙向倒豆子一樣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本與李總督的侄兒，至善學院的真傳李明德做幫閑。”
“這一次總督府的才俊大會，他想代替小人出場，用了易容術替小人出場。”
“小人不敢反抗，不得不從。”方烈一臉悲憤之色，好像自己是貞潔烈女，被那高高在上的李明德給玩了，更重要的是對方玩了還不給錢，真是太可惡了。
“那李明德在哪？”
“沒有給你其他的吩咐嗎？”
“你不是一個傻瓜，所以我也不相信你沒有其他的后手。”
楚千秋三句話下來，再次讓方烈冷汗直流，他不管你如何表演，最要緊的是，你能不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有有有，那李明德回來后，不敢住在總督府，而是夜宿聽雨軒！”
這靈湖城的青年才俊，哪怕是個底層也是長了許多心眼的，方烈在聽從李明德的命令后，給他打掩護的時候，自然也會留心觀察李明德的一舉一動，方便跳反的時候作為投名狀。
果然，這就用上了。
“聽雨軒？”楚千秋雖然循環了不少日子，畢竟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修煉，對于靈湖城的很多地方并不熟悉。
方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連忙解釋道：
“那是天音門的產業，與合歡宗的怡紅院類同，但走高檔路線，賣藝不賣身。”
“那李公子自詡風流，自然要住高檔的場所，還跟聽雨軒的夢緲姑娘有些不清不楚。”
方烈發現城墻上變幻大王旗，也就不再對李明德客氣了，連忙踩了兩腳，生怕踩了慢一些。
“夢緲姑娘又是何人？”楚千秋發現自己確實很少跟權貴子弟玩一塊，愣是不知道他們玩得這么話。
“如果說師師姑娘是怡紅院的頭牌，那夢緲姑娘便是聽雨軒的頭牌，名頭還在師師姑娘之上。”
“只是夢緲只愛文雅之士，必須精通琴藝方可相見，靈湖城除了李公子，任公子外，其他無緣相見。”
方烈堪稱是有問必答，他也不是傻瓜，看到楚千秋找上門來，便猜測出這一次李明德針對的是楚千秋，如果不能讓這位大佬滿意，怕是武館的館主都要大義滅親，把自己殺了向楚千秋謝罪。
方烈在心中早就罵了李明德十八代祖宗了，自然不會替他遮掩。
“還有其他的嗎？”楚千秋點了點頭，對于方烈的配合表示滿意。
“那李明德是屬烏龜的，除了在聽雨軒外，幾乎不會外出，偶爾兩次外出，都是去了慈恩寺上香，也不知道他這儒門子弟，為啥喜歡去上香，莫不是缺德事干太多了。”方烈狠狠地說道。
楚千秋聽后點了點頭：
“方烈，你做得很好。”
“只是日后該聽誰的，你心里有數吧。”楚千秋忽然變了臉，厲聲說道。
嚇得方烈再次撲通一聲說道：
“小人一定少爺的，少爺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
楚千秋點了點頭，自然不會簡單地放過方家，既然參與到了這個陰謀，就要接受懲罰。
“剛才那名瘦弱少年就做你的長隨，你要好好栽培他。”
“告訴他是我讓你栽培的。”
“是，少爺。”
“還有魚市的收費，跟飛鴻館要一致標準，不要多收。”
“這筆錢也要告訴漁民，是我讓你減的。”
“少爺，我做不了主。”方烈像是喝下一杯苦澀的酒，但現在楚千秋只是跟他談條件，而不是要他的命，已經可以痛哭流涕，大喊主上慈悲了。
“你做得了主，把你犯下的過錯告訴館主，他會同意的。”
“這一點錢，換你一條命，不值得嗎？”楚千秋輕描淡寫地說道。
方烈戰戰兢兢，汗如雨出。
“是，少爺。”
政治站錯隊了，是要被清算的，楚千秋讓他花自己的錢，來買漁民們對于楚千秋的感激，他還得給少爺說謝謝。
這就叫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那就這樣吧。”
“啞巴粉的解藥也不難，隨便藥店都能買到，我就不留下來陪你。”
“是，少爺！”
于是楚千秋解開了方烈的穴位從青魚武館離開。
在他走后，方烈顧不得啞巴粉的效果，連忙跑了出來，大聲喊道：
“別打了，別打了。”
以后那名少年就是他的爺了，哪里打得了，可惜方烈跑出來的時候，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棍子已經被打斷了。
少年強忍著骨折的疼痛，任由同伴下狠手，抿著嘴，不哭也不鬧，而他的同伴在默默流淚。
方烈呆滯了，旋即喊道：
“快，快送去百草門治療！”
“救人要緊，快！”
“啊？”
教官和學徒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少爺現在唱的又是哪一出？
與此同時，楚千秋則與楊月華一起來到了聽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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