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這樣說，瑜念跟時一佳就來興趣了，紛紛詢問沈語準備怎么做，又不斷的給她支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沈語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
她忙捂住肚子。
時律瞬間緊張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寶寶在說話了，他說這兩個姨姨是怎么回事兒呀，怎么一直說這么可怕的話。他都嚇壞啦。”
沈語嗲聲嗲氣的開口，瑜念跟時一佳都逗笑了。“不會吧，你兒子怎么小就會說話啦？神童呀！”
“呀，你又說他不喜歡聽的話了，什么兒子，說不定是閨女呢。”沈語仰頭看著時律，“是不是？”
時律溫柔從沙發后面彎腰碰了碰沈語的腦袋，“是。”
“喲！~~~”
四周響起一片噓聲。
“炎炎寶貝兒，快來給我也親親，咱們也秀個恩愛。”說著，時一佳從沙發上爬起來把蘇炎摟進了懷里，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蛋上。
“人家兩口子是纏綿恩愛，你們這一口，感覺像是時一佳餓極了要吃人。”顧景旭在邊上嘀咕。
時一佳氣得追著顧景旭打。
顧知行心疼弟弟，生怕他摔著哪里。
好在時一佳是知道輕重的，沒有過分的玩鬧。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家兩個寶寶都累了，散了吧。”時律看到沈語打了個哈欠，就毫不猶豫的出口攆人了。
一行人歡歡喜喜的聚在了一起，又歡歡喜喜的散開了。
沈語去樓上披了個披風下來，發現顧知行還沒走，“怎么了？是什么東西落在哪里找不見了嗎？”
沈語走上去。
顧知行搖頭，看了眼樓上，“老二在樓上？”
“嗯，他看看郵件。”
“那個視頻你們看了嗎？”顧知行問。
沈語心口堵了一下，點了點頭。
“季泉聲應該很快就會聯系你了。”顧知行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穿上。
沈語不是很懂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
“季老爺子不太好了。”顧知行直接回答。
沈語愣了一下，“季爺爺……”
顧知行在這個話題上沒有跟沈語細說，就好像是路過提一嘴一樣，說完就想走了。
沈語沒忍住，小跑追上他，“顧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嗎？”顧知行上次來，送來一個U盤，那是把沈語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東西。
現在又帶來個季爺爺病重的消息，她不覺得他只是隨口一提。
顧知行是個成功的商人，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在他的所作所為李，絕對沒有浪費一說。
“沈語，以前我是很不看好你跟老二的，我覺得你不愛他。”
顧知行直截了當的把這句話說出口，沈語愣了半天。
卻又聽到他繼續道，“但是現在我相信你是愛他的，你的一點點愛，都讓老二產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所以我希望你能愛他多一點久一點，讓他變得更好更完整一點。”
“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個圈子里，金錢什么的是最唾手可得的，只有真情難得，我們這群人都是不完整的，或許老二會是我們中間第一個獲得完整的人。”
沈語發現，顧知行不只是在對顧景旭的時候會展現出大家長的狀態，他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就承擔著的是大家長的職責。
他擔心弟弟，擔心時律，擔心霍司橋。
沈語欽佩他，“顧少是怕我會因為季爺爺而對季泉聲妥協？”
“你會嗎？”顧知行問。
沈語輕笑一聲，“顧少，我是個敢愛敢恨，愛會愛得徹底的人，當初我能因為愛來到完全陌生的時律身邊，現在我也會因為愛而拒絕外界的一切誘惑。”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還請顧少多給我跟時律一點相信。”
沈語說完，顧知行笑了。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笑，帶著欣賞。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少了一個擔心了，可以專心的將目標放在一個人身上了。”顧知行說著，跟沈語告別離開了。
多年后的沈語在回想起這一次跟顧知行對話，總會懊惱不已。
因為她沒有聽出顧知行話里的深意。
她以為顧知行說，將目標放在一個人身上，是放在顧景旭身上，確實不是的，他的目標，不是顧景旭。
而是季泉聲。
往后的多年，沈語總是會想，如果自己能在這一晚辨別出顧知行的意圖，那件慘烈的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
但是，時間的洪流滾滾向前。
哪有如果。
……
沈語送別顧知行，回去樓上的時候，時律還在查看郵件。
電腦的熒屏照亮在他的臉上，將他襯托的專注又帥氣。
沈語走了進去。
“還沒弄完？”
她一靠近，時律就關掉了屏幕上的頁面，轉動椅子對著她，笑，“有些合同要看一眼。”
沈語沒有察覺有什么異樣，坐在了他的腿上，“今天做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再過不久就能感覺到孩子的胎動了。”
沈語拿著時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覺得他會怎么動？”
“聽說胎動就像是小泥鰍在你肚子里游來游去。”時律的手指輕輕從沈語肚皮上滑過，“這樣這樣……”
沈語被撓癢癢，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從書房笑回房間，去了浴室，最后才折騰到床上。
床上，沈語躺在時律的肚皮上，耳朵貼在他的肚子上，可以聽到他肚子里咕嚕嚕的聲音。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么了？笑什么呢？”時律把沈語撈起來。
“我小時候總愛把耳朵貼在我奶奶的肚皮上，一邊聽她肚子咕咕叫，一邊想象著里面是一副什么樣的場景，后來我學了醫，才知道我小時候天馬行空的想象的那些畫面，如果真要給我看到，我估計要惡心得幾天吃不下飯了。”
“你知道嗎？剛才我聽到你肚子里的聲音，跟我奶奶肚子里的聲音一模一樣呢，想一想還是聽幻滅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我奶奶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你們某些程度上來說，一樣喔。”
“給我也聽聽你的肚子。”
時律說著不由分說的把腦袋湊向了沈語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