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正常的情況下，星月會認為這是絕無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在如今這樣的處境之下，她居然覺得真的可能做到！
她真的有機會取代天啟的身份地位！
這當然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只要能夠進入至高神族，掌握至高神道……她便擁有無限可能！
雖然要追趕太始神帝仍是遙不可及，但至少有了機會！
“你……需要我怎么做？”星月回過神來，看向林霸天。
“不要心急。”林霸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冰冷的笑容，說道，“只要你從內心，潛意識都服從，配合我……要做成這件事情，并不困難。”
“當然，你是老方帶回來的，你如果覺得我的說法遙不可及，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不會殺你，之后我會讓老方把你帶回去。”
星月看著面前的林霸天，眼瞳微微震動。
如今的她，退一步是回到方羽的小世界，繼續被困在那里，為其提供對付神族的情報。
進一步，則是與眼前這頭不像是生靈的可怕存在合作……去做一件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兩個選擇，她自然更傾向于后者。
至少，有機會。
“我愿意服從，配合你。”星月咬著牙，堅定地說道。
林霸天直直地盯著星月的雙眼。
星月感覺自己身軀內外都被看穿，通體冰寒！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們死兆之地，歡迎你的加入。”林霸天咧開嘴，對著星月，張開了雙臂。
……
仙界北部，北獄。
大殿當中。
“帝尊，這下麻煩有點大了，神獄那邊目前已經傳來訊息，說是那個天啟因為撫仙的消失而暴怒，認定此事與我們北獄有關。”湮踏站在殿中，一臉焦慮地說道，“現在他要求與我們北獄直接溝通。”
“那個方羽也真是的，說好了目標只有一個盅易，而且還說好了哪怕出事，也不會牽扯到我們北獄！”
“這下好了，至高神族的天啟直接認定了我們北獄有問題……”
“不要聒噪。”
道屠帝尊坐在殿上的高座上，神色平靜。
“湮踏，你似乎很忌憚至高神族？”道屠帝尊又問道。
“帝尊，也不能說是忌憚吧，但招惹至高神族，總沒好事……尤其被他們盯上，之后麻煩會很多。”湮踏說道。
“他們能做什么？”道屠帝尊繼續問道。
“這……”湮踏臉色一變，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他們敢攻打我們北獄么？”道屠帝尊再次問道。
“這……應該不敢，也沒必要吧，畢竟他們也沒證據……”湮踏臉色變幻，答道，“而且他們最近的注意力也不在我們這里，而是在……”
“既然如此，你這么慌張是為何？”道屠帝尊笑了笑，說道。
湮踏低下頭，沒再說話。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說道：“帝尊……屬下主要是覺得這次我們的確有點越界了。”
“按規矩，我們北獄不能插手外界事務，雖然說某些時候小小地違反一下規矩也沒什么。”
“可這一次不同啊，這件事情牽扯重大，方羽是個人族，還是被神庭通緝的人族……我們北獄實在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陪他一起對付神族……”
“對付神族？你為何會有這樣的認知？”道屠帝尊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要的是修神訣，以及缺失的那段歷史的記憶。”
“可修神訣……真的很難拿到手啊。”湮踏說道。
“這是方羽要做的事情。”道屠帝尊答道，“做不到，我們損失不大，做到了……能夠滿足我的需求。”
“神獄那邊，你可以與天啟直接溝通，看看他會說些什么。”
“可……這天啟要求是與帝尊溝通啊。”湮踏答道。
“他可以提要求，我們也可以不接受。”道屠帝尊冷聲道，“他是太始一脈的直系成員，但不是太始本尊，隨意跟他聊聊就好。”
“……是。”湮踏應聲，便要退下。
“對了，就在剛剛，發生了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道屠帝尊突然又開口道。
“這……又發生什么事了，帝尊。”湮踏停下腳步，問道。
“六羽飛仙，還有南天皇，他們在相差無幾的前后時間點聯系了我。”道屠帝尊說道。
“……啊！？”
湮踏待在原地，雙目圓睜，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六羽飛仙和南天皇……分別為西獄和南獄的鎮守者！
仙界四大獄之間，唯有道屠帝尊與無祭仙之間發生過一些事情，從而算是有了聯系。
其余兩大鎮守者，幾乎未有過聯系！
這兩位怎么會突然聯系道屠帝尊？
“這兩位……是有什么緊要事情要找帝尊么？”湮踏看向道屠帝尊，問道。
“確實是緊要之事啊。”道屠帝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戲謔的笑容，說道，“你猜猜是為了什么事情。”
湮踏臉色變幻，思索一番后，問道：“是否與這個……方羽有關？”
“沒錯。”道屠帝尊點了點頭，說道，“你還是挺聰明的。”
“這也很正常……這段時間，這個方羽恐怕是仙界最炙手可熱的存在了。”湮踏說道。
“這兩位呢……都想要從我這里打聽消息，因為……方羽先前就出現在仙界北部的仙域內。”道屠帝尊微微瞇起眼睛，說道。
“可南天皇和六羽飛仙這兩位鎮守者要以什么理由去抓方羽呢？”湮踏皺起眉頭，說道，“按規矩，方羽也沒有犯下要被押入仙界大獄的大罪啊。”
“不需要理由。”道屠帝尊微笑道，“正如同我希望方羽幫忙得到修神訣一樣，南天皇和六羽飛仙……必定有他們自己的想法。”
“或許，他們得到了神族的許諾，又或者……他們覺得能從方羽身上得到更多……”
“總之，非常有趣……他們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點來找我詢問，這可是過去多年都未曾發生過的事情。”
“那帝尊……你是怎么回答的？”湮踏問道。
“我？態度熱情且友善。”道屠帝尊冷笑一聲，說道，“但對于他們提出的問題，我一無所知。”
“他們想找到方羽，那就自己去找，我不會提供任何的幫助。”
“看來……這兩位鎮守者也希望從方羽這個人族修士身上得到一些利益啊。”湮踏眼神閃爍，說道，“這方羽……神族通緝他，兩大獄也在找他，整個仙界幾乎都是他的對手……這樣的局勢下，他能支撐多久？”
“方羽之所以被盯上，無他，只因人族本身就是仙界中最大的寶藏。”道屠帝尊淡淡地說道，“神族和很多頂級大族都依靠分食人族的尸體而崛起，方羽……是人族最后一塊好肉，在仙界資源大多被神族所掌控的情況下，方羽這樣一個活著的人族寶藏，自然會被各種可知不可知的存在盯上。”
“如今，還只是開始，誰都沒有動真格。”
“但我想，很快……這些家伙都會坐不住的。我與這些家伙不同，我倒更有興趣看看方羽擊敗這些家伙的場面。當然了，這是極其艱難的事情。”
湮踏偷偷抬起頭，看了道屠帝尊一眼，張了張嘴，卻又沒說話。
“你是不是想問……東獄那個雜碎有沒有找我？”道屠帝尊語氣瞬間變得冰冷。
“這……屬下絕對沒有要問這個問題的意思，帝尊不要多想啊。”湮踏連忙擺手道。
“那個雜碎沒有膽子找我。”道屠帝尊冷聲道，“再者，他連域王石都輸給了方羽，他對方羽應該不再有企圖。”
“有沒有可能……域王石是故意給方羽的，用來……”湮踏試探性地問道。
“夠了，在我看來，這個雜碎，絕無此智慧與膽魄！”道屠帝尊厲聲打斷了湮踏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