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龍文牧等人歸來。
千靈雪有事在身提起離開了,緋小魚跟他們一起回來的。
虞大帥在預戰之中的表現早就傳回了凌云堡,凌云堡的全體弟子都歡呼雀躍的迎接眾人。
這種熱烈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眾人回到山頂的小院。
峰頂的小院里,云嘉自從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里,不管是誰來都不見。
其他弟子都已經離開了,只有龍文牧幾個還圍聚在院子里。
“想不到凌云堡居然要解散了。”緋小魚沉沉的說。她此刻就坐在虞大帥身旁,挽著虞大帥的胳膊。
在回來的這段時間,龍文牧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
當然,僅僅限于信得過的幾個。
云嘉隱瞞這個消息,但這個消息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知曉,即便再隱瞞下去也沒什么用。
院落里,許忠和天虎兩個是最惆悵的。他們兩個不同于緋小魚這樣的青云堡之人,也跟龍文牧和虞大帥這樣加入沒幾個月的人不同。
他們兩個加入凌云堡都已經好幾年,對這個地方的情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哎,此番是陛下指令,哪怕是大人怕也違背不了。凌云堡中,大人投注了太多的心血,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毀于一旦。”許忠悠然嘆息。
“解散什么?皇帝下令就非得遵從嗎?要我說,誰敢攻上我們的山頭,我們就把誰打下去。”天虎氣哼哼的說,以他的性格,誰要敢解散凌云堡,他才不依。
風笑生和米卓兩個老家伙坐在另外一邊,特別是米卓沮喪著臉。他是得罪了青云堡才跑到這個地方來的,結果現在聽說云如龍下令解散此處,老家伙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就悶悶不樂。
青木自從比試之后,傷勢在龍文牧給的療傷藥下好了不少,一個勁的安慰那兩人。
院子里氣氛有些低沉,虞大帥取勝帶來的喜悅都被沖淡了。
長孫候是唯一一個對此事不關心的,立在一株柳樹下。
“等到此處沒了,小子,你可得跟我走。”他對龍文牧說。
龍文牧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這家伙,知道自己是唯一能解他妖化癥狀的人,說什么也會把自己帶在他身邊。
沒有理會他,龍文牧坐在石桌旁,回想著云嘉曾在妖墓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她說,如果有一天凌云堡不在了,自己愿不愿意跟她走。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心里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如果真的有一天此處保不住,她應該會帶著所有人離開此地。
天下之大,何愁沒有安身之處。
而那個時候,自己會跟她一起去嗎?
回想著云嘉,回想著在妖墓里的一幕幕,特別是那火熱的紅唇。一時間心緒有些雜亂。
沉寂了片刻,龍文牧起身,來到云嘉的門口,輕輕敲門:“是我。”
云嘉屋里沒有人應答。
敲了幾次,龍文牧只能無奈作罷。
眾人各忙各的,在云嘉出來之前,這件事誰也做不了主。
米卓跑到龍文牧這邊。
“小子,再過上一段日子,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東西?”龍文牧問。
“別問這么多,是冥龜為材料打造的,到時候等我弄好了,自會給你,相信對你也有些用處。”
米卓現在成了凌云堡的首席鑄器師,也知道了很多此處之秘,就連妖墓那邊的事,云嘉也對他說了。
這些日子以來,米卓給很多凌云堡的弟子打造了很多趁手的武器,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打造中度過,他也樂此不疲。
在青云堡無聊的日子過多了,打造東西這才是他興趣所在。在他的努力下,寶閣里面積壓的很多材料都已經有了用武之地。
今天主動找龍文牧,肯定是有什么打造的東西要給他。
米卓不多說,龍文牧也不多問,反正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眾人各自散去,龍文牧在院子里練習流云步,突然感覺到上空有股氣息波蕩。
龍文牧抬頭看去,見到上方屏障外,立著一個中年男子。此人是先前駐守的幾個天妖師之一。
“你就是龍文牧?”那天妖師負著雙手開口道,隔著屏障和龍文牧遙遙對視。
“何事?”龍文牧抬頭問。
天妖師和地妖師駐守在屏障之外,是防范長孫候,這段時間,他們基本沒對里面的人說過話。
“陛下有指,讓你前去覲見。”
龍文牧一頭霧水,云如龍要見自己?
米卓等人也圍了上來。
“他要見我?為什么?”
“不需要你多問,與我同去便是。”那人根本不跟龍文牧解釋。
云如龍要見自己,龍文牧不覺得自己跟那人有什么交集,唯獨今天見面之時有過一句話的交談。
云如龍一國之君,而龍文牧默默無聞,云如龍怎么會要見他?
“除了我,云如龍還要見誰?”龍文牧仰頭問。
天上的天妖師明顯臉色不忿,龍文牧一介尋常妖師,敢直呼云如龍的名號。
“陛下只見你一人。”
“龍小子,對方無緣無故,你可要當心。”米卓叮囑。
外面那人立在屏障上方,看不出要離開的意思。
龍文牧想了想:“無妨,既然要見我,我去見他就是。他要是真對我不利,也用不著這么偷偷摸摸的。”
說罷,便離開屏障的范圍。
外面的天妖師早已等在外面,妖力包裹住龍文牧,沖天而去。
直到此刻,云嘉的屋門才被推開一條縫。
凌云堡到青云堡的這條道路上,天妖師以氣息包裹龍文牧疾速飛掠。
天妖師的速度何其之快,等到龍文牧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青云堡。
以往他來青云堡都只是在外圍,很少進入過青云堡的深處。
而此刻,天妖師正是帶著他朝深處飛去。
青云堡往深處去,看見群山連綿,這個地方已經不見尋常弟子了。這種地方,唯有地妖師以上的人能夠進出。
飛掠過很遠的距離,終于在前方見到一片金碧輝煌的建筑。
紅磚碧瓦,白石鋪成的地面,正中央是高聳巍峨的殿堂。
云如龍平時是在皇城,此處應該是模仿皇城的宮殿臨時搭建的,雄偉氣派。
天妖師包裹著龍文牧落在了殿堂之外。
“你獨自進去,陛下在里面等你。”天妖師說完這句話,也不給龍文牧多解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大殿的四周,不見任何人,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
龍文牧收斂心神,走過長長的石梯,逐步走進了大殿里面。
大門敞開,其中幽邃暗淡。殿堂里寂靜無聲,連個下人都看不到。
這算是什么陣仗?龍文牧啞然失笑。
反正他料定對方不會把自己怎么樣,對方若真有惡意,何必折騰這么多。
不做猶豫,朝里面走去。進到殿堂的最深處,終于在盡頭的長椅之上見到了靜坐的云如龍。
一如之前所見,云如龍氣魄威嚴,即便沒有下人在,也端莊正坐。
“你來了。”悠長的聲音在空蕩而廣闊的殿堂里回蕩。
龍文牧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你找我來的?”龍文牧聲音同樣響亮,余音回蕩,“我這么個小人物,可不知道有什么價值能勞煩你這種人召見。”
云如龍從高處的皇椅上投向兩束威嚴的目光,像是某種審視。
“我有幾件事問你。”他聲音依舊平緩,就像是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動搖他的這種平靜。
云如龍在高處揮手,龍文牧背后的大門轟然關攏。
看這架勢,要不是感覺不到四周有氣息,龍文牧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還在這里藏了刀斧手。此情此景,倒正適合來個甕中捉鱉。
淡淡而笑,他不卑不亢,來到高臺的不遠處,索性盤膝坐下。
“你問我問題,我也有問題問你。”
“可以。”云如龍沉靜的說。
兩人沉默了片刻,云如龍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和云嘉,是什么關系?”
龍文牧沒想到他一上來就是這種問題,心中微微驚訝,來此之前,他早該猜到云如龍的目的才對。
“朋友。”龍文牧回答。
“僅僅只是朋友?”
“比朋友也許關系更好一些。”龍文牧沒有避諱的意思。
高處的人沉默了,像是在判斷這話的真假,又像在揣摩這話里之意。
龍文牧知道,他是看見了云嘉撲在自己懷里的一幕才會這么問。
“你已經問了,輪到我問了。”龍文牧仰起頭,“你解散凌云堡的理由是什么?”
“凌云堡太弱小。”上面的人答得毫不遲疑。
“我要聽實話。”龍文牧說。
“這就是實話。”云如龍道,頓了頓,“但只是一部分。”
“全部的理由是什么?”
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連血脈親情都能拋諸腦后,龍文牧其實在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他要解散凌云堡的那些不過是敷衍的理由。
這人透著無情,但是表面越是無情的人,往往心底想的比旁人更多。所謂的無情,不過是為了掩藏真正的內心。
云如龍站了起來,徐徐踱步。
“什么樣的人,能得知什么樣的事。我一直認為,只有有價值,才能作為交換。你想知道這件事,你也需要證明自己是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人。”云如龍平緩的說道。
然而對于他的這種說辭,龍文牧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三年前,天妖降臨云軒國,也許我知道一些事。這種資格,夠不夠?”
一直沉穩不驚的云如龍,在聽到天妖那兩個字的剎那,陡然一震,這是兩人見面以來,他第一次表現出心中的動搖。
負手頓了頓,轉身朝下,緩步走到龍文牧的旁邊。
兩人相距不過幾丈,卻處于同一高度。
不是高處的帝王和下方的普通人,而是站在同一高度的兩人。
“這種資格,夠了。”云如龍平和的說,“在知道理由之前,我想問你,你對這次的天妖之戰,知道多少?”
龍文牧不明所以,對天妖之戰他沒怎么看重,一直覺得這是和自己沒關系的事。
“知道的不多,聽人說,事關諸國繁榮昌盛。”
云如龍微微勾起嘴角:“這么說不錯,但同樣不是全部。天妖之戰,這場盛會真正的理由,是在于前往天妖大陸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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