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當初對另外四人的態度,她在這幾個百花宮女子中,算是大姐般的存在。
觀她氣息,極為不弱。
龍文牧覺得她至少是煉化過好幾塊大妖源石的人。論品行也好,論資質也好,都是不錯的人,若折損在這兒,實在是可惜。
龍文牧不以為意的擺手,突然間又看見,倪裳臉頰貼近脖子的地方稍稍有一處翹起的地方,好似皮膚破開了一塊。
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倪裳突然“啊”的叫了一聲,連忙扭過頭去。
“那個……抱歉。”龍文牧剛剛只是以為她受了傷,下意識為之。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倪裳察覺了自己的失態,連連搖頭:“不是的……那個,公子誤會了。”
她目光閃躲,避開龍文牧直視。
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盒。
盒里有一支畫筆,還有些像是皮革和染料般的東西。
女子警惕的打量四周,見四周除龍文牧以外沒有任何外人。便用小巧的畫筆沾上染料,取出一塊皮革貼于臉上破損之處,然后描描畫畫。
倪裳做的很認真,也很熟練。
每一筆每一畫都做的一絲不茍,格外的精細。
龍文牧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
沒消片刻,那處地方就已經與普通皮膚一樣,不見任何痕跡。
對她的這種本事,龍文牧只能用嘆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
“這個是……”龍文牧半張著嘴。
倪裳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貼身收好。
“女子之身,總有許多不便之處,總得有點保護自己的本事。”倪裳不敢直視龍文牧的面龐。
龍文牧瞇著眼睛打量她,從長相上說,倪裳算不上好看,只能說是極為普通。
不過此刻才得知,這未必是她的真容。
見過長孫候的易容術,又見過倪裳的這種本事,龍文牧真心感嘆天底下無奇不有。
他嘖嘖稱奇,倪裳不好意思的避開他的目光。
“這么說來,你們百花宮的幾人都是如此?”
記得百花宮另外那幾人,都平平無奇。現在想來,搞不好還有貓膩。
倪裳微不可察的垂了下腦袋:“這些本事,都是以前還在宗門的時候,跟宗門師姐學的。”
對龍文牧,沒這么多戒心,全都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龍文牧打從心底里佩服。
“還沒有請教過公子姓名。”
龍文牧自報家門。
“那我們現在是什么情況?”倪裳問。
她還沒弄明白眼下是什么情況,也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龍文牧。
龍文牧不再隱瞞,將一些有關自己的事告訴她。
倪裳聽后駭然不已,她才知道龍文牧居然是自己潛入皇宮來的。這需要多大的膽量和本事才能辦得到?
龍文牧也把之后的一些計劃告知了她,倪裳一邊聽一邊瞪圓了眼。
放在以前,她幾乎認定自己這些人永無離開之日,但聽著龍文牧說出計劃,心底早已熄滅的希望漸漸的重新燃了起來。
如果真像龍文牧說的那樣,自己這些人搞不好真的有離開的可能。
對她說完,龍文牧就動身返回虞大帥所在的牢房。
也不急著行動,默默的調息等待。
此后的兩天里,龍文牧大部分時間在研究無塵花的領域。
聽長孫候說,這種能力被稱為無塵之地。
兩天的時間,龍文牧將周身的這層領域,從最初一寸左右的樣子,已經提升到三寸左右。動用的時候,領域覆蓋身體,自身就跟籠罩在一層水泡里一樣。
而且隨著對領域之力慢慢感悟,龍文牧也隱約抓住了一些這種能力的用途。
兩天時間里,龍文牧不止一次幫倪裳化解妖氣的反噬。
就跟長孫候那時候一樣,每過一段時間,這種狀況就會反復一次。只不過在倪裳這里,反復的時間間隔,比長孫候最初那時候要短很多。也跟她實力遠不如長孫候有關。
一連幾次之后,她能堅持的時間比以前長了很多。
等到第三天,長孫候又來了一次,這一次沒有帶獄卒,只是獨自而來。
然而這次來,他沒搭理任何人,甚至都沒與龍文牧交流過。
獨自前往某個空著的牢房,沒過多久就轉身離去。只是在離開途中,經過龍文牧牢門的瞬間,扔給他一個黑色的包裹。與龍文牧有了短暫的眼神交流。
不需要多說,龍文牧知道,準備已經完成了。
等到長孫候離開,龍文牧以本命妖技盾出牢房。
“時間到了?”對面的閻寧風立馬坐了起來。
自從上次龍文牧答應帶他離開之后,就花了些時間幫他解開了修為的禁錮。這幾天一直在焦心竭慮的等著出逃之刻。
“差不多了。”龍文牧說,“我最后再去探查一次皇宮,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動身。”
虞大帥和閻寧風聽完都格外振奮,在這里憋屈慣了,終于到這一刻了。
龍文牧流云步施展,穿梭在地牢間。
在經過另外四個百花宮女子的地牢前時,屈指將一團紙條彈入其中。
有女子將其接住,稍稍查探,對其她幾女點頭:“該準備了。”
這段時間,龍文牧也曾偷偷將她們四人禁制解開,今日的計劃也提前告知過她們。
幾女神色嚴肅,都各自做著準備。
龍文牧靠著本命妖技,如同上次那樣穿出地牢。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所有準備都已經齊備,他還想自己再親自去做一番確認,此后就不打算在此久留了。
離開了地牢所在樓層,龍文牧朝著上方潛去。
這一次他格外的警惕,再往上的話,應該就有天妖師把守了。
一路前往上方,最初還順風順水,直到來到皇宮入口所在的那一層。
這層是個大殿,往上的通道在大殿的邊上。
龍文牧躲藏在暗處,悄悄看去。有人靠坐在大殿的邊緣。那邊有五人,其中四個是地妖師,另外還有一個散發著只有天妖師才有的氣息。
果然有天妖師在看守……
龍文牧即便有本命妖技都不敢保證躲得過天妖師的感知。
自己的本命妖技騙騙地妖師也許做得到,但天妖師的話就很難說了。
自己若以本命妖技潛行,多半剛踏出這里就得被天妖師抓個正著。
知道事不可為,當然不會強行為之。將此前長孫候給他的包裹取出來,換上套皇宮士卒的衣服,令牌也掛在腰間。
有長孫候這個內應在,很多事坐起來都會方便很多。
定了定神,從黑暗里走出來,大步朝著通往上方的入口走去。
人還沒走到入口,面前某道人影毫無征兆的出現。
之前還坐在不遠處的天妖師此刻無聲無息的立在他的面前。
“到哪兒去?”天妖師問,上下打量他。
龍文牧低著頭,盡可能表現的恭敬的說:“我去找長孫候大人交代一些地牢的事宜。”
他心底憤憤不平,“長孫候大人”這五個字,怎么說怎么別扭。
那天妖師眉頭輕挑:“新來那個家伙?去吧。”
沒什么懷疑,果斷的放行。
龍文牧松了口氣,朝著上方走去。
跟天妖師面對面的這短暫的時間,他的背后都冒出了不少冷汗。若不是心理素質好,怕是得當場穿幫。
上到更上面的一層,依舊能見到地妖師和天妖師的蹤影。幾乎每一次遇到詢問,都是以相同的方式應對,而且越是往上,守衛越是森嚴。
龍文牧每到一層,都會在四處游走一圈,盡可能的把周圍種種探查仔細。
太乙凈魂蓮,難不成真的不在這皇宮里?
又上到某一層之后,立馬有地妖師前來阻攔。
龍文牧一如既往的報出長孫候的名字,對面的地妖師毫不領情:“若要尋人,到下方尋去,前方你這等身份不得入內。”
龍文牧敏銳的感覺到,到了這幾層,基本不見尋常的士卒了,在這幾層活動的,至少是地妖師身份。
到頭了嗎。這么說來,再往上就是普通士卒不能踏足的重地了。
龍文牧微微咬緊牙關,朝后退去。
都已經到這兒了,要這么離開,總有點不甘。
按照自己估計,這里應該快要接近頂層了吧。
當避開看守的地妖師視線的同時,身化霧氣,無聲的從他們身邊穿梭而過。
直到重新幻化實體,那幾個地妖師都沒能發現他。
成功躲開他們,龍文牧不做停留朝里面潛去。
若是為了別的事,他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險。但若是為了太乙凈魂蓮,冒再大風險都值得。
這一層頗為寬敞,不見別的屋室,僅有一條長廊。
龍文牧順著長廊飛去,只見盡頭處,有一扇金碧輝煌的門扉。
在皇宮里探查了這么多地方,龍文牧還沒見過如此氣派的大門。
門口有兩名地妖師看守。
龍文牧屏息凝神,再次施展本命妖技,直接便從那大門的縫隙鉆了進去。
身軀無形無實,一般門扉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他。
進到了里面,龍文牧幻化真身。
還好,順利潛進來了,沒有人發現他。
感應四周,沒有人的氣息,心頭稍安。
這么多次動用本命妖技,連他都有些吃不消。
手握一塊妖髓迅速恢復妖力。
從地妖體內取出的這九塊妖髓,用來恢復妖力雖然大材小用,但勝在恢復的夠快。
沒消多久就覺得妖力恢復的差不多了。
定睛朝著四周看去,這片空間略有些昏暗,只有兩側的石壁鑿出了幾個小窗投進微弱的光亮。
龍文牧借著微光細細看去,這里赫然是一間偌大的儲物房間。一排接一排的精美架子擺在房間中。
龍文牧輕步走在架子邊。
第一排映入眼簾的架子上,擺放的就是各種玉玨。
每個玉玨都被宛如肥皂泡泡般的透明小球包裹著,緩緩懸浮在架子之上。
這個是……
龍文牧略微數了數,每個球中都包裹一個玉玨,這么望去,光是這個架子上,就足有兩三百個。
龍文牧正想伸手去拿,突然皺眉。這層小球,看起來好像某種禁制。
有禁制的東西,豈能輕易觸碰,搞不好就會引發什么。
撓撓額頭,收起了一探究竟的心。順著架子走。來到架子的盡頭,見到架子的邊緣,刻著幾個字。
“下品法訣。”龍文牧心底默念出那幾個字。
法訣?
莫非這些玉玨里,封存的都是法訣?
又走到相鄰的架子旁,見到緊挨的架子上,是“中品法訣”四個字。
同樣大小的架子上,漂浮著七八十個圓球,每個圓球里面都能見到包裹著一片玉玨。
等一下……下品法訣,中品法訣,這么說來,接下來應該是……
又無聲的來到下一個架子前。
這次的架子上只有十多個圓球漂浮,而架子上是“上品法訣”四個字。
這些玉玨全都是法訣?龍文牧詫異。
定睛望向四周,遠處的貨架一個接一個,擺放的東西不一而論。有刀劍,有各色晶石……
等等,這里是,出陽皇宮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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