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有些事瞞著我。”裴回看著阮芽說:“但你告訴我的已經夠多了。”
他忽然彎起眼睛:“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找別人,而是找你么?”
阮芽一愣,“為什么?”
裴回說:“因為你最心軟,我看得出來。”
阮芽啞然。
確實。
裴回這些話若是對著Bud或者林雨門說,不但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筆記本也會被搶走,或許還會因為被裴回愚弄而生氣。
“給你了。”裴回干脆利落的將筆記本放在了阮芽面前,道:“但我還是先提醒你一句。”
“嗯?”
裴回懶散的說:“你知道,我是學生物的。”
“嗯。”
“我是學生物的,但我還是看不懂。”裴回說:“所以你也不一定能看懂。”
阮芽笑了下,道:“費心了。”
她沒有立刻翻看,只是將筆記本收進了自己包里,道:“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裴回倒是沒有想到她還能這么淡定的吃飯,一勾唇角:“行啊。”
“其實我還有個問題。”裴回拿著夾子,隔著裊裊熱氣看著阮芽:“你跟封遲琰在一起,圖什么?”
“……”阮芽喝了口可樂,想了想,說:“大概是,圖他年紀大死了我好繼承遺產?”
裴回真真切切的愣了一下,而后說:“我認識幾個殺手,需要嗎?介紹給你。”
阮芽真誠的表示感謝:“不用了,這是我老本行。”
“。”裴回慢慢放下手里的夾子,說:“打擾了。”
“不過你應該知道,要結了婚之后成為他的合法伴侶,你才能分到遺產吧。”
阮芽笑出聲:“知道……這不是正在努力騙他跟我領證么。”
“你們殺手的業務范圍挺廣闊。”沉默好一會兒,裴回才憋出這么一句。
阮芽端起裝著可樂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道:“沒辦法,人還是要多學一門手藝,這樣才不至于餓死。”
……
回去的時候阮芽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夜里九點。
林雨門在阮落榆那兒好吃好喝,Bud大概又有什么任務,家里只有阮芽一個人,她打開冰箱端出一碗Bud離開之前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這才從包里摸出那個牛皮封面的筆記本。
裴形是個人渣,但是一手字寫的不錯,看得出是專門練過的,很有點顏體的意思。
打開第一頁,是一則短記,大概意思是從今天開始給滕木瑤用藥,之后會記錄研究數據。
阮芽大學的時候只學了半學期不到的生物,裴回這種正兒八經的高材生都看不懂,她這半罐水就更看不懂了,那些繁雜的式子和推算結果密密麻麻的寫在一起,毫無秩序,像極了電腦藍屏時屏幕上浮現的亂碼——這種亂碼程序員還看得懂,但這個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無異于天書。
難怪那么多年都無法再復刻A18,廢棄藥劑的合成過程都如此復雜,可見真正的A18到底有多難研究。
阮芽翻過整個筆記本,除了第一頁的短記,就只有最后面的一段隨筆她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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