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她問得語塞。

  是啊,逃荒這么久,身上值錢的東西賣得賣丟得丟,現在哪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大不了哀…哎呦,給你寫個欠條咯。”蘇媚差點說漏了嘴。

  許年年撇了下嘴,看蘇媚渾身臟乎乎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心里一軟,讓春分到熟悉的地方翻找紙筆。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候,春分拿著紙筆跑了回來。

  這些東西在土匪眼里都不值錢,所以書齋只是被地動損壞,春分在廢墟旁扒拉一會兒,真找到了幾樣能用的。

  “小姐,你看,我找到了。”春分氣喘吁吁地把這幾樣東西給了許年年。

  許年年對蘇媚說:“大娘,你寫吧。”

  蘇媚接過筆,還沒等往紙上落,就直接暈了過去。

  “小姐,她怎么了?”春分嚇得把手里的紙都給扔得遠遠的,可別是有毒,自己中毒倒沒什么,要是小姐也中毒了,她就算死都沒法饒過自己。

  許年年皺了皺眉,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元寶的水滴給陌生人用。

  “長喜,你瞧瞧?”霍君煜開口了。

  長喜來到蘇媚身旁給她把脈,這一把脈,他趕緊退后用手捂住了口鼻,皺眉道:“主子,她得了傷寒。”

  說完搖搖頭,示意蘇媚沒救了。

  他又說:“主子,這病會過人的,你趕緊離遠些,我去這邊找找看看能不能有藥預防,”

  許年年聽了長喜的話被嚇了一大跳,傷寒不光傳染,而且得了是要死人的。

  當下,她二話不說掏出了水囊,把蘇媚的牙關撬開往里一頓灌水。

  “你在做什么?”她的舉動把長喜嚇了一跳:“這可是傷寒啊,趕緊離遠些。”

  長喜的聲音都急得變了調,一旦得了這種病是要人命的,根本無藥可醫,最多是拖延些時日,她怎么就能這么大膽。

  而且經過長安的熏陶,他知道許年年很有可能成為自己主子的女人,所以長喜上前就想把許年年給拉開,哪知道霍君煜的動作比他還快,動作直接帶出了殘影。

  許年年被他拽得一臉懵,頭上瞬間翹起了一撮小呆毛。

  “你、你干什么?”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霍君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蠢婦!”

  他對長喜說:“快點給她瞧瞧,可別過了病氣。”

  長喜直接變成了苦瓜臉,這可是絕癥啊,自己會的那點醫術哪夠看。

  不過主子既然發話了,不行也得行啊。

  “水......”

  他剛準備去給許年年把脈,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蘇媚的聲音。

  “她醒了?”長喜直接轉過身。

  在他的認知中,傷寒發熱后到了昏迷狀態,人就差不多沒救了,現在蘇媚醒過來還知道要水。

  難道說,是回光返照!

  想到這,長喜直接擋在了霍君煜和許年年身前,要傳染也傳染給他,絕對不能傳染給主子!

  “喂,你擋著我干什么!”蘇媚來了脾氣,這一嗓門中氣十足。

  長喜瞪圓了眼睛,趕緊抓住蘇媚的手腕。

  “混賬!”蘇媚直接立起了眼睛。

  霍君煜閑閑地說:“你要是想現在就死,我就不讓他給你診病。”

  “你什么意思?”

  霍君煜說:“長喜說你得了傷寒。”

  蘇媚一聽,臉色都變了。這次她也不攔著長喜,讓他給自己診斷了起來。

  “嘶~~”長喜皺緊了眉毛,接著又換了一只手。

  蘇媚見他這個樣子,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哀…我到底怎么了,確定是傷寒嗎?”

  “這......”長喜看著霍君煜,霍君煜對他點下頭,示意他如實匯報。

  長喜說:“主子,她得的確實是傷寒不假,但是屬下剛才把脈,她的病情正在好轉。”

  許年年:!!!

  她偷偷摸了摸元寶,這也太神奇了,連傷寒都能治!她可一定要把元寶給藏好了,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得。

  “再給我點水喝。”蘇媚看著許年年道,雖然話說得不客氣,但是許年年能聽出來語氣中軟和的味道。

  “行,我再給你喝點,等會兒別忘了把欠條給我寫了。”許年年說著又從水囊里倒出來一小杯水遞給了蘇媚。

  蘇媚一口氣把水都給喝了,喝完之后她的精神狀態好像好了不少。

  她自言自語道:“你這水從哪里打的?喝著甜絲絲的、清清涼涼。”

  許年年隨口道:“逃荒的時候,我在河邊打的水。”

  “給我一點嘗嘗。”霍君煜說。

  別人不清楚,他可再清楚不過,太后是個十分講究的人,平時喝的水都是分了節氣采集來的無根之水。

  雖然現在的樣子有些落魄,但是能讓她親口說出這水好喝,這水看來也不簡單。

  加上之前許年年幫自己處理傷口,讓自己傷口好得快了很多,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最開始是不是猜錯了。

  許年年也許真的是醫谷傳人。

  “喏。”許年年把水囊遞了過去。

  長安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了一個水杯,霍君煜把水囊里的水倒進杯中,他看了一下水體晶瑩剔透,不像是渾濁的河水。

  含了一口水,霍君煜在嘴中品味,確實有一點甜絲絲清涼涼的感覺。

  之前的河水他也喝過,有一股子泥腥味,哪像現在的水這么好喝。

  霍君煜沒有說話,他以為自己已經猜到了許年年的身份。

  醫谷的人在外行走很忌諱被人認出,而且他們大都有一些怪癖,所以他不打算揭開許年年的身份。

  “你們也喝點吧。”霍君煜說著把水囊遞給了幾個屬下。

  醫谷的人隨身帶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太后得了傷寒都被她給輕松治好,那么自己喝點水肯定也能起到預防作用。

  長安等人雖然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但是主子讓他們喝,他們聽令便是。

  利用這個時間,太后也寫好了欠條,許年年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滿意地把欠條折成了一個小方塊,塞進了腰帶里。

  等到水囊轉了一圈又回到許年年手里,許年年搖了下水囊,見到里邊剩的不多,又把水囊給了白嫂子他們,讓他們每個人也喝一口潤潤喉嚨。

  做完這一切之后,許年年讓春分去打水幫蘇媚清洗,最好再找身衣服換下,她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臟了。

  剩下的人開始準備晚上睡覺的地方,等了好半天,許年年都沒有見到春分和蘇媚回來。

  她等得有些著急了,心想難不成他們遇到了沒清理干凈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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