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路上,都沒說話,車里寂靜無聲。
沈傾清有些發白的指尖抓著兩側的衣服,衣服很厚,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冷,內心更多的是疲憊。
傅景疏沒有看她,單手打開空調。
沈傾清淡淡道:“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
“你是相信我才不問,還是已經懶得問了?”沈傾清不太喜歡這種沉默,還是想把話問清楚。
恰好前方遇到一個紅燈,他踩了下剎車,終于轉頭看她:“抱歉。”
“……你跟我道歉?”她一怔。
傅景疏嗯了一聲,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指尖,發覺有些涼,于是就扣在自己的腿上,“這些麻煩,都是我給你帶來的,我很抱歉。”
“你知道……”是誰安排的?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傅景疏摩擦著她的指尖,終于在綠燈前一秒捂熱了她的手,這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傾清一陣沉默,內心的感動無法用語言形容。
原來,他真的沒有懷疑她。
“謝謝。”
她輕聲說完,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了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不用說謝,應該是我謝你。”
他頓了頓,想到某個人,眼神一瞬間都變得晦澀。
“麻煩事這么多,你還愿意留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高興。”
沈傾清抿了抿唇,嘴角含笑,“你可要好好珍惜我。”
“一定。”
兩人看向彼此,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兩人很快到家,不過是到了傅家,傅景疏不允許她這樣的裝扮被人看去,一定要先去家里換身衣服才能回家。
誰知剛一進屋,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陸晚櫻。
她看到兩人一起回來,目光閃了閃,試探著問道:“景疏哥哥,你們……”
沒有吵架?
傅景疏卻仿佛沒看到她,輕輕移開目光看向沈傾清,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你先上樓去換身衣服,你的衣服,都還在衣櫥。”
“好。”
沈傾清上樓去了,傅景疏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你今天就搬出去。”
陸晚櫻瞬間眼中含淚,“為什么?”
“你要我挑明嗎?”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陸晚櫻低下頭,手抓著衣角搓弄,咬著嘴唇,一副無辜慌張的模樣,“我昨天回家就一直乖乖的,我真什么都沒做。”
傅景疏根本不理會她,既然她不走,那他就送她一程。
他將傭人叫來,讓其去收拾陸晚櫻的東西。
陸晚櫻這才明白,他這一次不是單純地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不打算在遷就她了,終于慌了,也顧不得再狡辯,索性直接認錯,“景疏,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把,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亂來了。”
“我發誓,我不會再欺負沈小姐了。”
“晚了。”
傅景疏淡淡地看著她,“你與我有恩,你欠你的,一定會還,但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我更不可能和你回到從前。”
“為什么?”她就是不甘心。
“過去的,永遠都不能重來。”傅景疏的目光看向樓梯,深情而專注,陸晚櫻也跟著看過去,就看到沈傾清穿著一身淡紅色的衣服款款而來。
她即便不愿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但傅景疏的眼神,才是讓她最嫉妒無法忍受的原因。
“因為我有了她。”
傅景疏起身朝沈傾清迎過去,她站在樓梯上,他站在樓梯下,微微仰著頭看她,他絲毫不介意這樣的姿勢,甚至眼中帶著笑意與溫柔。
沈傾清將手放在他手掌中,微微垂眸,面帶淺笑。
兩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陸晚櫻看得心里滴血,咬了咬唇,轉頭將桌子上擺的瓷器摔到地上,然后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抵在手腕上。
“景疏,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傅景疏看著她眼眸一深,拿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一直等在外面的醫生立刻進來,還有兩個女性保鏢。
兩人二話不說將陸晚櫻制服,瓷器碎片也被扔在地上。
而醫生則上前給陸晚櫻檢查。
這一過程快到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想要掙脫都做不到,就被按在沙發上強行檢查,過了一會兒,醫生道:“陸小姐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虛,不要挑食,多補充營養,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絲毫不提抑郁癥和煩躁癥。
傅景疏問:“她的精神方面……”
醫生面帶微笑,“傅爺放心吧,陸小姐的情緒和精神都好的很。”
這話就差沒明說,她剛才發病都是裝的。
陸晚櫻眼神閃爍,臉頰通紅,羞恥又心虛地不敢和他對視,被當眾揭穿,還不知道景疏心里會怎么想她呢……
事實上,傅景疏什么都沒想,只要確定她沒有犯病,他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從口袋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
陸晚櫻瞪大了眼睛,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傅景疏單膝跪地,目光虔誠,“清清,嫁給我吧。”
沈傾清久久沒有回答。
傅景疏聲音低沉,充滿了鄭重,“我不給你什么誓言,我就想說,我愛你,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對你好,清清,請你相信我,嫁給我,我會一輩子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難得說這么一長串,可其實求婚之前,他自己做過準備,甚至還背過草稿。
可事到臨頭,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一向聰慧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只能憑借本能想到什么說什么。
可就是這樣簡樸的話,反而顯得真心更足。
沈傾清笑著伸出一只手,“還不給我帶上?”
傅景疏陡然笑起來,鄭重地給她帶上戒指,目光從她的指尖移到她嬌艷的面龐,顧不得在場還有人,情難自禁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輕,卻充滿了珍惜與溫柔。
兩人對視,仿佛能看到天長地久,旁邊的醫生和傭人也跟著笑起來,覺的空氣里塞滿了甜甜的糖。
陸晚櫻卻生生掰斷了自己指甲,指尖上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眼睛里充滿了嫉妒和仇恨。
尤其是當傅景疏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紅色請帖交給她。
她捏著請帖的手都在哆嗦。
傅景疏淡淡道:“記得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陸晚櫻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下意識去看沈傾清,可她目光平靜,臉色淡然,就好像是再嘲諷她!
她再也無法忍受,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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