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看著眼前一幕,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傅景疏單手摟著身邊人的細腰,發現她并沒有掙扎后,眼底的郁色逐漸化為柔色,“吃完飯天就黑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吧。”
沈傾清眨了眨眼,“其實……”
她不會有危險的。
但話沒說完,腰間的手一緊,她莫名抬頭,有些不太明白他在別扭什么,難道是因為和king一起吃飯?
但她不是解釋過,是朋友。
那邊king輕笑一聲,“她不過出來吃頓飯,你都要跟著,怎么,還沒跟你結婚就沒有自由了?”
傅景疏的目光緩慢地落到他身上,帶著打量和探尋,“你以什么身份質問我?”
我是她老師。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看著兩人親昵的姿態,他自己都覺得力度不夠,無名火頓起,他心里越生氣,臉上反而笑的越發肆意。
“追求者,這個身份,夠不夠?”
傅景疏臉色驟然一沉。
沈傾清也驚愕看去,卻發現king一向玩世不恭的雙眸中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他是認真的。
可是為什么?
沈傾清從未想過,king會喜歡自己,他玩世不恭,仿佛凌駕于凡人之上,他身在紅塵卻又不染紅塵。
對她而言,亦師亦友,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
傅景疏一字一頓:“癡心妄想。”
king冷笑,“你也一樣。”
兩人眼神交鋒,仿佛有火花迸出,氣氛凝結,一觸即發,圍觀的眾人一時間連大氣也不敢喘。
能讓兩個這么出色的男人相爭,換做她們,死也值了。
在場的女孩子們多數都這么想。
作為主人公的沈傾清一點都不覺得榮幸,反而覺得十分尷尬,她低聲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傅景疏卻沒有看她,只定定地盯著king:“她是我的。”
king嗤笑一聲,“笑死人,你憑什么說她是你的?就憑你有一個說不清的前女友,還是憑你那對她厭之入骨的父母?”
傅景疏薄唇緊抿,眉宇間一片陰霾,
“你給不了她幸福,我一直這么認為。”king步步緊逼,“因為你身邊的麻煩太多,你根本保護不了她。”
“我能。”
傅景疏想也不想地說。
king冷笑,“能嗎?你平心而論,她和你在一起之后,經歷過多少磨難和傷心?你算過沒有?”
他的眼眸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他壓根就不信,傅景疏會是那個給她幸福的良人。
這一字一句的,專往人心窩子上戳,沈傾清唯一蹙眉,轉頭就見傅景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輕聲道:“景疏,他……”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抬頭,就見他緩緩笑了,“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關你什么事?”
king一張妖孽般的臉緊繃。
傅景疏心頭慍怒忽然就消失了,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現在卻忽然褪去了鋒芒,看著他的目光里竟有幾分了然與同情。
同情?
king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在同情什么?
“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難纏的對手。”傅景疏太懂得如何殺人誅心,說完摟著沈傾清揚長而去。
留下king臉色都青了。
沒有什么,比來自與對手的嘲諷與憐憫更讓人憤怒了。
回去的路上,車里十分安靜,沈傾清是還沒從king喜歡自己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他可從來沒有表現過喜歡。
但剛才的話……
“你在想他嗎?”耳邊忽然響起傅景疏的聲音。
她陡然回過神來,“沒,我只是在想,怎么這么巧,你也在餐廳。”
“陪客戶。”
“那你就這么走了?”把客戶扔下,這不太好吧?
傅景疏雙手握著方向盤,口吻淡漠,“因為我有比他們更重要的事情。”
沈傾清心跳漏掉一拍,微微探身,故意調笑,“所以,這個更重要的事情,是指我?”
恰好前方是紅燈,傅景疏停下車子,緩緩轉頭看向她,墨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帶著狡黠的臉蛋,似是有些無奈,“明知故問。”
得到滿意的答案,沈傾清總算是滿意了,乖乖坐回去。
兩人雖然沒再說話,但氣氛卻是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和諧,只是這種和諧只維持到兩人進客廳之前。
一進去,就聽到方若嚴厲的呵斥,“你太過分了!”
能讓她這么訓斥的,家里似乎也只有兩個人。
沈傾清心中一緊,立刻走進去,果然如她所想,方若坐在沙發上,臉色嚴肅,而辰辰就站在她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方若還在喋喋不休,“你怎么能動手?我跟你說過,她是你妹妹,你這太沒有教養,也太狠毒了,你媽媽就這么教你的嗎?”
沈津西掐著腰,擋在哥哥身前,“你們胡說,我哥哥不會做那種事情!”
“他沒做,那他為什么不解釋?”方若咄咄逼人。
沈津西下意識看向辰辰,心里也急,他哥就這毛病,對他和媽咪還能多說幾句,對上不喜歡的人,那一個字也不愿意說。
誤會也好,冤枉也罷,他都不在意,根本不屑解釋。
可他在意啊!
就在他著急之際,身前擋了一個人,那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微香……他二話不說就撲到了媽咪懷中。
手中還拽著哥哥。
剛才還好似小刺猬般的西西,這會兒看到媽咪就裝出委屈狀,開始告狀。
“媽咪,諾諾發燒了,她說是哥哥把她推下噴泉的,可哥哥沒有,哥哥不愛說話,我替他解釋。”
他幾句話就說清楚了事情原委。
旁邊一直冷著臉的傅老夫人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
清清回來,孩子就不會吃虧了。
方若沒想到這兩人回來的這么快,下意識問道:“景疏,你不是去談生意了嗎?”
傅景疏冷冷道:“所以你就趁我不在,污蔑辰辰。”
“我沒有,是諾諾說的,那孩子燒的特別厲害,不可能說謊的。”
沈傾清低頭看向辰辰,“辰辰,你告訴媽咪,是不是沒有做這種事情?”
一直沒有反應的辰辰終于抬頭,眼睛里慢慢涌現晶瑩,聲音很小地說:“沒有。”
旁邊的方若恨得眼睛都紅了。
剛才她那么逼問,這孩子都一聲不吭。
樓上傳來腳步聲,是陸晚櫻走下來,她眼睛紅腫,聲音略有些嘶啞,似乎是哭過一場了,“我的孩子還那么小,怎么經得起這些?她現在昏睡著還在夢魘,說害怕,我真是真是后悔……不應該把孩子帶來這里的。”
方若一聽心疼的不得了,當即拍板,“辰辰,你去給諾諾道歉,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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