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好一會兒,苦笑道:“你可真是看得開啊。”
“不說這些了,跟我說說你吧。”沈傾清終于說出真正的目的。
“我?我有什么好說的?”
“當然不是說你自己,而是說說你的妻子。”
提到妻子,男人就有滿肚子的話要傾訴,“我妻子每年都會到醫院體檢,今年忽然就檢查出有傳染病,劉主任說是什么會傳染的病毒,要妻子隔離,還說這個病只是傳染力比較大,但想要治愈不難,只要就在醫院隔離,不出半個月就一定可以康復回家……”
起初也沒當回事,他還回家安慰兩家老人,結果半個月后到醫院接人,卻根本沒見到妻子,只見到了劉主任。
他說妻子的病越來越嚴重,半個月根本就治不好,病毒在她體內擴散的速度太快,需要多住一段日子。
男人又能怎么樣呢?
他只能聽劉主任的話,因為他想讓妻子盡快好起來。
可誰知,這一住又是半個月,而且這半個月里根本就見不到人,反倒是產生了巨大的費用。
男人花光家里的積蓄之后,又跟兩家老人拿了不少錢,兩家老人沒錢后,就跟親戚朋友借。
這短短一個月內,他已經欠了幾十萬的債了。
可就在今天,劉主任又告訴他一個噩耗,說妻子已經不行了,生命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男人雙手抓著頭發,聲音嘶啞,“可是我卻連見她一面都不行,他說我妻子身上的病毒會擴散出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他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皮。
“可我就想見她一面,難道讓我妻子連死都見不到我嗎?!”他情緒激動,聲音難免大了些。
引來作為客人的目光。
沈傾清朝人投去歉意的目光,隨后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你先別激動,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男人猛地抬起頭,“什么意思?你有辦法?!”
“我可以幫你。”沈傾清摸著下巴想了想,道,“這個劉主任衣品如何暫且不說,但不管是什么樣的病人,在瀕臨死亡之前都應該有見到家人的權利,他這么做是不合理的。”
男人聽到她說有辦法的時候,就像是晦暗的天空出現了一抹晴朗,忙吸了吸鼻子,“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劉主任是我妻子的主治醫生,他說不能見,我們就沒辦法。”
沈傾清冷哼一聲,“他是上帝嗎?他說不能見就不能見了?”
不讓見面本身就不合理,八成是這里頭有什么問題。
男人喃喃道:“可我就是個普通百姓,劉主任在醫院里的地位很高,我實在沒什么辦法。”
“你沒想過找院長嗎?”
“我之前跟護士們打聽過,院長最近在國外,據說是參加一個什么研討會。”男人真是什么辦法都想過了。
“沒有試過報警?”
男人苦笑一聲,“我試過怎么沒有試呢?可是劉主任當時讓警察進去看了,警察出來之后說我妻子沒什么異常,的確是在治傳染病……”
“警察都能進去,你怎么不能?”沈傾清咋舌,這也太匪夷所思,哪有人治病一進醫院就連面都見不著的,又不是去戒網癮!
男人滿臉茫然,“我也不明白,警察走了以后,我還是見不到我妻子,現在劉主任說我妻子時日無多,可我卻連她現在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男人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責。
“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面,我也想親自看一看這個人。”父親現在見不到,而且也不知道被劉主任轉移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這個女人必須要見上一面!
男人自然沒意見,“如果你真的能讓我見上妻子的一面,我真的感激你,讓我給你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沈傾清搖搖頭,“那倒不用,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聲張,等我安排,回去之后你往常怎么樣還怎么樣,千萬別讓劉主任察覺不對勁。”
男人立刻點頭,“我明白,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
話剛說完,肚子里響起一聲咕嚕嚕。
男人滿臉尷尬,“我三天沒吃東西,實在有點餓了……”
沈傾清真是既好笑又可憐他,“這吃的就擺在你面前,既然餓了就趕緊吃,吃完回醫院。”
“謝謝!”
男人實在是餓得狠了,之前一心尋死也注意不到餓,現在完全不同,他現在買新詞都是要再見妻子一面。
至于之后的何去何從,就再說吧。
兩人回到醫院,在走廊里分開,沈傾清回病房的路上迎面就看到劉主任,她主動和劉主任打招呼。
劉主任回以微笑,“怎么沒在病房陪著你兒子啊?”
沈傾清幽幽道:“也不能光陪著我兒子啊,我父親還沒找到呢,他在這醫院都住了這么久,你是不是應該讓我見見他。”
“這是真不方便,之前跟你說了,你父親得的是傳染病。”劉主任很好脾氣地解釋著。
“那就算讓我在門口看一眼也不可以嗎?”
“你看了又有什么意義呢,只會徒增傷心而已。你放心,你父親治療效果非常顯著,等再過段時間治的差不多了,我就把人給你送回來。”
劉主任信誓旦旦。
沈傾清瞇了瞇眼睛,道:“不去也行,那你總要讓我知道他現在在哪間病房吧?”
“既然不能看,知道又有什么用?你不用擔心,這是醫院,我是醫生,不會害了你父親的。”
沈傾清也沒有堅持,“好,劉主任對待病人這么盡心盡力,想必一定會得到好報。”
劉主任面帶微笑:“謝謝祝福。”
沈傾清目送他離開,轉頭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凈,回到病房,傅景疏已經到了,正陪著沈津西吃飯。
她在門口看了一會兒。
發現她不在的時候,小家伙和傅景疏相處起來更聽話一些,仿佛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也不知什么時候,沈津西一抬頭看到了她,連忙站起來朝她跑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媽咪!爹地欺負我!”
沈傾清挑眉看向傅景疏。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沈津西,“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
“就剛才!媽咪,你要給我做主!”沈津西委屈巴巴的撇著嘴,抱著她輕輕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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