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能夠數年如一日的堅持修行道家胎息。
從最初幾年的毫無頭緒。
到水滴石穿后的些許心得。
最后得悟真意,在這個時代快人一步。
若無常人難有的堅定意志,絕難有此成就。
真要這么容易對堅持的事情動搖,那他也不會有今日。
所以,對于許晨的話,他不再回答。
彼時,有不少異人,乃至普通人快步上前。
他們滿懷期待的看向黎陽。
“黎,黎……黎老大,請您收下我們吧!”
黎陽扭頭,看向這些人。
有頭長犄角的異人,也有朝氣蓬勃的普通青年。
心底的一點野望讓黎陽認真地打量起眾人,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扭頭看向關云:“建個群,加上先。”
“明白~”
關云趕忙上前:“飛聊ID多少,拉你們進群先,什么事等我們探索完洞天再說”
“我我!”
“加我加我!”
“云哥,先加我啊!”
……
陣界之中。
許晨、周泰成等人先是將冰月靈蓮全部采摘,這才將目光投向更遠處的洞天冰峰。
濃郁的霧態靈氣彌漫冰峰,衍生瑞獸,如遇仙靈。
黎陽、關云、秦錚與眾人進入洞天。
夏天、姚東元則和幾方勢力留守的人馬,一起待在陣界之中。
除了防止蟄伏在周圍伺機而動的蛻變生物,也不希望洞天外那些憤憤不平的異人搞出什么幺蛾子。
“洞天,靈修之地。多為久遠時代修者的聚集之地。”周泰成靠近黎陽,低聲述說。
只是,聲音再低,許晨也聽得到。
“道盟,回歸舊土時就聽說了你們的存在。”
“很執著,卻也愚昧。”
“歲月早已泯滅了舊術,路已斷,道無痕,就算你們再如何執著,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周泰成心知肚明,許晨這話看似在和他說,其實還是在和黎陽說。
他依舊不愿放棄,希望黎陽能夠加入他們刀劍樓。
但在別人明確拒絕的情況下,又不好意思一而再的明說。
說實話,對于許晨想要將黎陽拉入刀劍樓,周泰成能夠理解。
人才嘛,誰不想要。
可他一而再的以舊術斷絕為由頭,這就讓他有些惱火了。
“許先生,舊術斷絕,前路難覓,這一點我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一遍遍的說。”
許晨笑得溫和:“周先生不必惱火,我只是不希望如黎龍這樣的人才,因一個顯而易見錯誤的選擇,抱憾終生。”
跟隨周泰成的一位道盟青年懟道:“舊術博大精深,遠比你們所修的新術要玄妙,哼!”
雷覃瞪眼:“放屁!”
許晨看向那名道盟青年,呵呵一笑:“博大精深且不說,一條斷路,終究落了下乘。”
“歲月掩埋了前方道路,不代表沒路!”
“愚蠢!”
“你說什么?”
被這樣呵斥的道盟青年面色漲紅。
而對于他的怒目,許晨依舊笑臉相迎,可話語卻刻薄傷人。
“你們道盟想來探尋舊術之路有些年了吧,雖然我不知久遠歲月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以至舊術斷絕。”
“但是,如果舊術僅僅只是如埋藏在地底的古物那般斷絕,找到,挖出,就可以了,又何來斷絕一說?”
道盟青年嗤之以鼻:“說的好像你知道舊術為何斷絕一樣,呵呵。”
許晨:“具體原因我也不知,不過新世界流傳下的話語,言明華夏舊術是一條再無可能到達彼岸的絕路。”
周泰成心念一動,看向對方:“是你們新世界的主宰傳下的話嗎?”
許晨點頭:“當然。”
一剎那,周泰成等人沉默了,心情沉重,精神低落。
黎陽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新世界主宰。
迄今為止,黎陽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圣堂文明的使徒,稱他們為神明。
如此推斷,寶具文明的主宰也差不多是同級別的存在。
神明……
祂說舊術斷絕,再無可能使人渡過苦海,到達彼岸?
毫無疑問,“泰山北斗”話語的分量很重。
重到連周泰成這樣在舊術之路上探索多年的前輩也迷茫了。
或許,在這條舊路之上的人內心深處都籠罩著一片陰霾,如心魔常駐,日日折磨。
“或許前面真的無路可走,可在我沒走到絕路盡頭前,誰也不能動搖我前進的步伐!”
“縱然未來會死在這條路上,那這也是我的一生。”
“沒什么可遺憾的,也沒什么好可惜的。”
堅定的話語從黎陽口中傳出。
只見他邁開大步,走入雪月洞天。
“黎龍說的有道理,蟬鳴一夏,任何句號都是一個結局,即便不完美,那也是我的結局。”
“歲月斷我命,不可誅我心!”
“即便舊術之路真已斷絕,那我也要看看,到底是為什么!”
周泰成眼神明亮,一掃陰霾。
跟隨黎陽的背影,大步而行。
道盟青年也是重振精神,步伐堅定。
原地,許晨輕嘆:“沒想到,黎龍對舊術如此堅定,可惜可惜。”
連周泰成在聽到‘斷絕’是主宰傳下的話語時,道心都受到巨大沖擊,搖動迷茫。
可他卻沒有受到影響。
這樣的人,想要改變他的決定,難難難。
自此,許晨也終于徹底放棄了勸說黎陽的想法。
“就讓他們撞的頭破血流好了。”
雷覃松了一口氣,對黎陽沒有加入刀劍樓感到慶幸。
許晨自然知曉雷覃的想法,沒有接話,帶人走進洞天。
……
雪月洞天。
名諱來源于此地曾經出現的修行勢力。
雪月宗。
山門處,有一座以晶冰屹立的門戶,左側又有一冰石碑。
其上書寫:雪化元靈生千變,月映神土照萬象。
眾人懷揣著好奇心,踏入被風雪埋藏了不知多久的古地。
打量周圍被冰霜半覆的建筑,明明只是一步的跨度,卻猶如時光回溯,步入了那個‘修行以長生’的古老歲月。
“各位,洞天不小,機緣各遇。”
周泰成率先拋下一句話,帶領道盟青年脫隊離開。
許晨也沒阻攔。
正如他所說,這雪月洞天非常大,沒必要湊到一起。
“黎龍,祝你好運~”
許晨對黎陽笑了笑,新世界勢力和舊術團體并沒有生死大仇,即便做不了同伴,也可以做個朋友。
黎陽點了點頭,轉身帶著關云和秦錚走向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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