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斷無果,已經勸他們放棄了。
但云文德這個時候把父子感情呈現出來,一定要把他救活的樣子。
他被解除禁足的第一天,就在養心殿外長跪不起,請求皇上放了陳虎和陳嫣然,讓他們夫妻重聚,說不定能讓云遇有活下去的欲望。
云府畢竟沒有犯什么大錯,被禁足只不過是被連累,放出來是遲早的事,但陳虎罪行昭昭,是放不出來的。
皇上暫時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
云府外面,各種大夫,江湖醫師聚在一起。
有人進去,就有人出來。
進去的人滿臉自信,出來的人忍不住搖頭沮喪。
云府斜對面有一間小客棧。
云念念和桑木神醫一同坐在二樓的小房間里看著。
底下嘈雜,比正在科舉的貢院外面還要熱鬧。
桑木神醫嗑著瓜子,看著云家的牌匾,詢問道:“這便是阿鹿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云念念點頭。
望著下面的醫師,桑木神醫冷哼一聲:“云府為了救兒子,倒是還挺下功夫的。”
一千兩白銀,夠一大家子錦衣玉食活一輩子,誰看了不心動。
老人眼珠子轉了一圈。
陪著云念念回府之后,他換了件衣服,又偷偷溜了出來。
桑木神醫在街邊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個江湖郎中的裝備,想方設法混進云府。
云府很大,但路上兩邊都是守衛。
一進門,就有兩名下人單獨跟著他,不讓他亂走,一直把他送到云遇的院落中。
院里還有很多大夫。
桑木神醫四處望了望。
府上看起來富貴堂皇,可這個小院卻有些……
說不上寒酸,只能說干凈簡潔,沒什么昂貴的東西。
門口站著一名男子,聽別人說,是云家三少爺云鶴。
他站在外面,詢問每一個大夫結果,倒是顯得很焦急。
桑木神醫跟著眾人一同進去。
正如外面所說,云遇躺在床上,呼吸薄弱,空氣中盡是草藥的味道。
他靠近些,嗅到一絲不一樣的,格格不入的味道。
桑木神醫眉頭微蹙。
輪到他給云遇診脈時,老人這才看清床上的人。
少年雙目緊閉,卻有些面熟。
桑木神醫愣了愣。
直到后面的大夫不耐煩催促他,他才給云遇診了脈。
出來時云鶴詢問,他只簡單的糊弄幾句。
直到回了離王府。
桑木神醫盤腿坐在石凳子上深思。
云念念給他端過來一壺熱茶,在他身旁坐下。
難得見到小老頭這么認真,她便詢問道:“師爺爺,在想什么?”
他看向云念念,沉默了片刻,道:“我今天偷偷去云府了。”
這事云念念其實是知道的。
老人雖然脾氣怪些,但不會害她,而且功夫高強,醫毒雙休,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她見他平安回來,便沒多問。
現在桑木神醫主動提及,云念念便坐在一旁聽著。
桑木神醫道:“他身子薄弱,病是出生時落下的,但有些奇怪,我在他的房間里嗅到了月鼠草的味道,這種草藥對他的病來說是有害的,而且……”
桑木神醫看了看她:“云遇中了毒,應該是昨天中的。”
云府想要解除禁足,給親兒子下了毒。
據桑木神醫所說,云遇的毒并不重,但被病情拖累著,加上了月鼠草,混在一起就會變成致命的毒。
這種毒尋常的大夫是查不出來的。
但宮里御醫怎么說,也能察覺一些。
但那些御醫診了脈之后,像是統一了口風,一并說是病情導致,無藥可救。
這其中,就像是有人在操控一般。
云念念安靜的聽完,抿了抿唇。
桑木神醫觀察著她的神色,說出心頭的疑惑:“丫頭,我看那個云遇,長的和你很像。”
云念念給他倒了一杯茶,無所謂的笑笑:“同父異母,自然會像。”
但此像非彼像。
桑木神醫今天也看到了云鶴,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他看云遇時,說不上來是哪里,就是覺得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見云念念不愿提及這些人,他默了默,最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一整個夜里,云念念都心神不寧。
云府為了解除禁足,寧愿給云遇下毒。
在這個時候,月國即將內亂,太子有了動靜,云文德想盡辦法出來,一定是與他有了什么約定。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約定,不知道這個約定,他的幾個兒子是否參與。
云念念有些擔心云莫。
并非是擔心他犯錯,而是擔心男子的身份。
他身為威遠將軍,掌控京城軍營的兵馬,是距離皇宮最近的軍隊。
而且云莫手中,有各個城市的布防圖。
思慮過后,她一夜未睡,次日便去了四皇子府上。
溫晏離離京,溫書禮在祈州,溫子墨是她唯一能信得過的皇子。
云念念將事情和她的擔憂都與溫子墨說了。
但關于桑木神醫的事情,老者不喜歡被人知道,她便隱瞞了下來。
溫子墨聽完了全部,眉心也蹙了起來。
但他想了很久,搖了搖頭:“三嫂放心,京城軍營格外重要,就連云莫,都沒辦法徹底調動。”
雖是這么安慰,但他心中有了警惕心,派人暗中觀察著。
這幾天格外壓抑,日子很快過去。
到了會試結束,考生出來的日子,莊賀回到了離王府內。
給他準備的房間還沒收拾。
男子一身輕松,感激的朝著云念念鞠躬。
陳家人遭到報應,他也順利科舉,不管成績如何,都知足了。
莊賀的文筆很好,發揮也穩定,他將科考的內容完美默寫了下來。
溫子墨看了都連連稱贊,稱男子是一名奇材。
但就是這樣的奇材,會試只拿了第四的成績。
張榜那日,云念念也過去看了。
貢院外面圍滿了人。
門前紅榜黑字,最上面寫著云羨的名字。
科舉會元,光宗耀祖。
下面的兩人云念念甚至沒有聽說過,不知是從哪里來的無名小卒,得了第二第三。
莊賀眼眸黯然,低下了頭:“對不起,離王妃,還是讓您和王爺失望了……”
云念念安慰道:“無事,皇上如今身體不適,殿試被推到一個月后,你好好準備,一個月后再加油。”
到那個時候,誰是贏家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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