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做的那些臟事,云修如今聽著,也算是能有一些心理準備。
一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滿臉憤怒,聲音發顫。
她并不能流暢的說出來,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蓄滿了恨意。
“云文德當時還未成家,為了得到布防圖,三番四次到莊家求娶,多次設計,出現在小姐面前。”
“可憐我家小姐單純,最終被他騙了。”
“他邀請小姐看花,卻在茶水里下了迷藥,毀了小姐的清白身。”
“……”
“……”
老人說了很多,一著急下來,語句都是不通順的。
云修強迫自己冷靜,大致上,能聽懂她的意思。
是云文德勾引莊小姐在先,后來想盡辦法,弄臟了莊家小姐。
那時無人知道他下藥的真相,他也借著這件事情,與莊玉蘭定下婚約,成為了莊府的乘龍快婿。
而莊玉蘭性格單純,不知男子的真實目的,當初還以為是云文德酒后誤食,造成惡果,事后云文德對她很好,她也慢慢放下戒備。
不知何時,云文德可以自由出入莊府。
他趁著別人不注意,偷走莊將軍手里的布防圖,
接下來,祁月交戰。
莊將軍在陣前殺敵時,云文德將布防圖高價賣給了敵軍主將。
后來月國戰敗,莊家滅門。
莊玉蘭本也該死,但偏偏那時,她還未嫁給云文德,卻懷了身孕。
女子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自己也不想活了。
那時云文德想盡辦法把她帶回云府,哄她安心養胎。
他與莊玉蘭在私下成親,并許諾莊玉蘭,讓她平安生下孩子,他會想辦法給莊將軍平反。
莊玉蘭真的信了。
她在云府堅強的活下來。
因著逃犯身份,只能整日躲在房間里。
趙李氏在莊府是個打雜的小丫鬟,她從前流落街頭,賣身葬父,是莊將軍好心救了回來。
莊家出事之后,她回到村子里,以賣菜為生。
卻意外在一次給云府送菜的時候,看見了莊玉蘭的側臉。
趙李氏為了報恩,把自己再賣進云府為奴。
從前在莊府很卑微,是最底層的下人,云文德不認識她,但莊玉蘭竟然記得她。
她就這樣留在云府,私下里照顧莊玉蘭。
趙李氏沒什么文化,人也老實。
她本來以為云文德愿意違抗圣旨把莊玉蘭偷偷帶回家,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
可日復一日,她發現并不是這樣。
云府除了莊玉蘭之外,還有兩名女子。
一個是云文德的正夫人陳柔,一個是小妾阿鹿。
莊玉蘭在云府,甚至連個小妾都不算。
她只是云文德的寵奴,床伴罷了。
云文德哄騙她,看望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正夫人對她始終帶著冷眼,時不時的,還會過來欺辱她。
那個小妾倒是脾氣好,偶爾還會送來一些衣物,只不過她也自身難保。
莊玉蘭懷著身孕,身心都被折磨著。
每每到了夜里,都會抱著膝蓋縮在床上哭。
但她摸著越來越大的肚子,還是堅強的活下來了。
直到懷胎九月時。
有一次,云文德喝了很多的酒,大概是走錯了,才會走到她的門外。
他看著莊玉蘭,酒意上頭,起了邪心。
那時莊玉蘭快要生產,自然是不能接受他的。
掙扎之下,云文德給了她一巴掌。
男人一改模樣,對她破口大罵。
當時趙李氏不在,是后來才聽莊玉蘭說起的。
云文德醉了酒,將當初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凈凈。
他怎么想方設法到莊玉蘭面前,怎么設計下藥睡了莊玉蘭,怎么偷走布防圖,怎么陷害莊家……
云文德惡狠狠的說:“若不是看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容你到今日?”
那天晚上,莊玉蘭難產了。
孩子出生便死,她連男女都不知道,一眼都沒見過。
生產的次日,云文德寫了一封休書給她。
三天后趙李氏偷偷過來看。
她躺在床上,雙目黯淡無光,雙手放在肚子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對趙李氏說了很多。
一腔恨意,怎么也發泄不去。
她將身上的荷包遞給趙李氏,荷包里裝了一些碎銀。
莊玉蘭請求她離開云府,將荷包送去城西,交給一家門口掛著木斧頭的鐵匠鋪。
趙李氏離開云府,尋遍城西,都沒有找到那家鐵匠鋪。
她想回去詢問時,便看到云府下人在夜里,抬著莊玉蘭的尸體,扔進了亂葬崗。
原來莊玉蘭當時已經沒有生的意愿了。
她只是想辦法讓趙李氏離開,然后便上吊自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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