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元霜腦子不太好使,反應了好幾秒。
她低頭深思,呆呼呼的給出一個答案:“不知道。”
溫晏離:“……”
跟她隱晦的提及,看來她是聽不懂了。
溫晏離輕嘆口氣,直白的說:“本王懷疑,鹿家軍中有山賊的人,而且身處高位,敵在暗我們在明,你若現在一個人回去,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鹿元霜這下子是聽明白了。
少女杏眸放大,好像很震驚的樣子。
她皺了皺眉,小聲嘀咕著:“怎么會呢?我二姐一向精明,是最懂察言觀色的,軍營里出了內奸,她不可能查不到的呀?”
溫晏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但他到軍營外面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感覺到里面是不正常的。
他輕微的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你自己想好,是不是要留下來。”
她低頭思量了很久。
嚴曉玉如今在太守府,本來是打算送來軍營的,但女子腿受了傷,她擔心路上遇到山賊,再出什么事,便讓她先休養,
鹿家軍有很多分支,遍布虞國各地。
但其實,這邊的鹿家軍,鹿元霜只在兩年前來過,并不是很了解里面的人,只沒說是認識。
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確實有可能遇到危險。
鹿元霜想了一下。
橫豎想不通,但她還是做出選擇。
她看向溫晏離:“我相信王爺的直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鹿盼年不在軍營,她身邊的親人只有云念念,做出選擇很容易。
溫晏離想了想,道:“先回太守府吧,我們想辦法,救二小姐出來,等她救出來,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鹿盼年從軍十年,他在月國也聽過女子的名聲。
她最初是做軍師的,慢慢做到副將的位置。
女子頭腦清醒,思慮周全,與鹿元霜截然不同。
比起鹿元霜,她更能說判斷出鹿家軍的問題。
鹿元霜無心軍營的事,過來也只不過是想救她的二姐姐。
聞言,女子爽快的點了點頭:“好!”
她還是跟著溫晏離回去了。
臨走前,她和軍營的人隨意說了幾句,說有很重要的東西放在玉城,要去取了,再回軍營。
隨意一個謊言糊弄過去之后,他們便開始回程。
馬蹄聲漸行漸遠。
鹿家軍的士兵在軍營里看著他們離開。
人群中有一道目光,自始至終盯著鹿元霜,眼眸陰鷙晦暗,似乎在想著什么。
*
太過想念云念念,回程時,溫晏離快馬加鞭。
本是一個時辰的路程,他硬生生濃縮到半個時辰,在黃昏時分,到了太守府。
客院里很安靜,下人們奔波數日,如今都在休息。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
云念念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睡的很香甜。
溫晏離靠近過去,幫她掖好被子。
她眼睫輕顫了一下,迷迷糊糊睜開眼。
杏眸濕潤,水汪汪的,模糊的視線中出現溫晏離的影子,眼眸有了一丟丟的明亮。
少女朝著溫晏離伸出手臂:“晏晏,你怎么才回來,鹿家軍的情況怎么樣?”
溫晏離彎腰,把她抱在腿上,用被子裹著。
“我看到的有些復雜……”他言簡意賅,說出問題所在。
云念念懶洋洋的蜷縮著身子。
聽著聽著,少女小臉沉下來。
“那鹿盼年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雖說未成相見,但不管怎么說,鹿盼年也算的上是她表姐,云念念有些擔憂。
溫晏離吻了吻她的額頭。
“若是像我想的那樣,軍營里有內奸存在,她應該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
能在鹿家軍里安排內奸,可見對方的權勢之大,地位之高,應該不是簡單的山賊草寇。
他們奪走軍營主將,是生擒離開的,很有可能是鹿盼年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虞國的事情,溫晏離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鹿盼年必須要救回來。
男子安撫著云念念:“我已經讓暗三暗四去清月山查探了,大概明早他們就會回來,你放心,鹿盼年不會有事的。”
他不止派了兩名暗衛。
暗一暗二在鹿家軍和清月山山賊窩點必經的路上埋伏著。
萬一軍營有人和山賊聯絡,他們一定會看到。
暗六暗七暗八暗九在清月山山腳等著,有人遇到危險的話,他們四個隨時支援。
見他處理的縝密,云念念也算暫時放下心。
溫晏離問:“吃晚膳了嗎?”
她抬起杏眸,乖乖搖了搖頭:“睡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吃。”
溫晏離抱著她站了起來。
隨手拿過一件披風,給她披上,便把她抱到桌前。
他讓暗五去取吃食。
晚膳其實早早就備好了,只不過云念念再睡,沒來得及吃。
暗五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讓人溫了,才送到房間里去。
她懷孕癥狀不明顯,孕期勞累,桑木神醫說最近不能吃太過昏膩的,晚膳只是簡簡單單的白粥咸菜。
清淡的晚膳,云念念吃了反而更加舒適。
若是吃油膩的,她還覺得惡心,這樣就剛剛好。
溫晏離拿著勺子盛粥。
似是想到了什么,說了一句:“對了,今日我收到了子墨的飛鴿傳書。”
“他說云文德,明日問斬。”
男子本就是罪大惡極,一定會死的。
不過他一直病著,精神失常,看起來傻傻的。
溫子墨讓太醫為他醫治,他的死刑也再次延后。
一是想醫治好他之后,再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二則是,他覺得云文德罪無可恕,更不應該傻里傻氣的面對死亡。
他要他病好之后,腦子清醒的接受行刑。
清醒的死,比迷迷糊糊的死更加折磨人心。
幾天前,太醫診斷,云文德的病徹底好了。
溫子墨親自審問了他,又挖掘出了不少臟東西。
這一次不會再拖延。
明日午時,云文德鬧市問斬。
云念念吃了一大口粥,杏眸無辜的眨巴了兩下。
她慢吞吞的咽下粥。
“嗯,死了便死了吧。”
她與他的父女情,早早就斷了,沒什么可以再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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