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離沉默抿唇。
盯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鹿元霜,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劉郃站起了身,到窗戶前面,朝著外面望了望。
他們一同躲到對面屋檐對面。
劉郃喝多了酒,大概是有些醉,見沒有人,暈乎乎的自言自語:“是我喝多了?”
他慢吞吞的回到椅子上。
窗戶只關了一半,并沒有完全關掉。
溫晏離掏出一手暗器……
還沒瞄的很準。
鹿元霜吞了吞口水,表示自己也很想玩:“姐夫,你能不能讓我試試?”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看到她一副眼巴巴的樣子,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頭疼。
暗器還沒有飛出去,他靜止了片刻,回頭拒絕:“不可以。”
鹿元霜悻悻低頭。
不遠處又傳過來了輕盈的腳步聲。
聲音朝著這邊逼近。
二人同時警惕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鹿盼年身穿夜行衣,平穩的落到對面,劉郃房間的正上方,也是他們剛剛在的位置。
溫晏離:“……”
鹿元霜:“!!!”
鹿盼年很是輕松的落在上面,動作比鹿元霜嫻熟不少。
不過她剛一落下,只有細碎的聲音,劉郃便抬起了頭,將配劍劍刃朝上,直挺挺的插進屋頂。
屋檐的磚瓦晃動,漏了一個大窟窿。
鹿盼年也有些懵,還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發現的,卻第一時間戴上黑布隱藏身份。
劉郃看到的只有一個黑衣人的殘影。
他冷冷笑道:“我就說剛剛什么動靜?不可能是我喝醉了,果然發現一只小老鼠,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鹿盼年很是迷茫。
她做事穩重,一向都是很小心的。
這次被抓個正著,還真有些不習慣。
劉郃的房門開了,外面有十余名侍從,聽到聲音后蜂擁而入。
見形勢不對,鹿盼年轉身便逃。
“抓住她!”劉郃道。
侍從們追著鹿盼年跑。
劉郃此時倒是放松了警惕,撿起佩劍,又喝了一口酒。
遠遠望著二姐姐逃跑的方向,鹿元霜砸了砸唇:“還好她幫我們試了一次,不然現在逃跑的就是我們兩個了。”
“……”
未曾得到回復,她再看向溫晏離。
男子拿著暗器,眉眼冷戾,朝著劉郃的位置,已經扔了出去。
暗器泛著銀光從空中劃過。
最終,直挺挺的插進他的腿上。
他痛苦驚呼,用手捂著傷口:“來人,來人……”
聲音在眨眼間變小。
溫晏離道:“暗器上抹了大劑量的迷藥。”
鹿元霜沒怎么玩過暗器,也不太會,幾乎是滿臉崇拜:(⊙o⊙)哇
他站起身,輕功一躍,直接從窗子跳到劉郃房間里。
鹿元霜跟在后面。
劉郃還是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回過頭。
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長相,溫晏離一個手刀,徹底將他擊暈。
桌子上的酒喝了大半,再配上迷藥,效果更快。
他手一直捂著傷口。
鹿元霜狠狠的踹了他兩腳,罵罵咧咧:“叫你狂,叫你狂……”
她踹的舒服了,心滿意足,問道:“姐夫,你要怎么處置他?”
溫晏離眉頭皺著,像是在想事情。
聞言,他回神,言簡意賅:“殺了他!”
反正這男人是個活該,鹿元霜恨不得早些殺了他,卻又沒有機會,如今好不容易趕上了,恨不得親自動手。
鹿元霜眼巴巴的看著。
溫晏離走過去,拔起配劍。
“等下!”
身后有人叫道。
時羽穿著一身便裝,也是跳窗進來。
鹿元霜嘟囔一句:“這是怎么了?怎么都過來了?”
時羽撇著她,好氣又好笑:“還不是擔心你們。”
白日他帶著他們進京的時候,憑借對鹿家姐妹的了解,就能猜到晚上會出事,沒想到溫晏離也來了。
還好他及時趕來,不然劉郃的性命難保。
時羽朝著溫晏離拱了拱手:“離王爺,這個人現在還很重要,還請王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
時羽隱晦的說了一句:“丞相府,可能與我們共同的敵人有勾結。”
兩國共同的敵人,便是祁國。
溫晏離在官場多年,自然能明白時羽的話外之意。
虞國的事情他不便多問,但……
他默了默,低聲道:“這個人不一般。”
溫晏離道:“白日進城時,桑木神醫在他手上下了奇癢粉,可他的手,一點撓痕都沒有。”
想來應該是那個時候,他便發現了桑木神醫下毒,只不過故作糊涂罷了。
而且剛才,他第一次聽到動靜之后,選擇開窗繼續喝酒,就是為了引人上鉤,還好鹿盼年過來了,迷迷糊糊替鹿元霜擋了一次災。
溫晏離直覺表示,他并不是想面上那般混世糊涂的庸臣。
剛剛也算是僥幸,因為鹿盼年逃跑,劉郃便以為自己沒了危險,放松了警惕,才讓他們得手。
時羽愣了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他城府很深,但這樣的人,往往才能挖出對我們更有我用的消息。”
他藏的事情,必須被挖掘出來,才能讓他去死。
大家都是在和祁國交戰,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溫晏離懂得這個道理。
思慮片刻,他開口道:“留他性命可以,但本王也不想輕易放過他。”
……
一直折騰到了后半夜。
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空氣都是潮濕的。
溫晏離回去的時候,房間的燭火竟是亮的。
他腳步停下,站在外面,發呆了很久。
直到房門打開。
云念念穿著單薄里衣,探頭出來,笑意吟吟的道:“怎么還不進來?”
溫晏離這才抬腳,乖乖進到房間。
云念念睡醒之后發現身邊沒有人,只輕易思考了一下,也能猜到溫晏離去做什么了。
她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棉巾,在溫晏離面前踮起腳尖。
棉巾直接放在了他的頭上,肆無忌憚的揉了兩下。
溫晏離乖乖的低下頭顱,讓她幫忙擦干凈雨水。
云念念問:“去找劉郃了?”
“嗯!”他回答有些發悶。
見狀,少女杏眸中多了幾分詫異:“沒解氣?是沒抓到他嗎?”
對虞國的情勢,他們并不太懂,云念念以為劉郃是個普通的官,不知背后的事情,只是看著溫晏離郁悶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解氣,才多嘴問道。
“還好!”溫晏離身上擦干,小心翼翼的將云念念撈進懷里。
他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言細語的道:“也算是解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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