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啊,我是爸,光福考試去了,爸有點事兒要出去一下,你過來看著你媽,爸一會兒就回來。”劉海中說道。
“哎呀,爸你有什么事兒這么著急,我這兒上班呢?”劉光天不耐煩。
“你媽昏迷半個多月了,我都沒打擾你,叫你過來看一眼,你還敢不來?
你要是不來,我去你們單位找你們領導,說你不孝,我看你還能不能干下去!”
劉海中開口威脅。
劉光天臉黑如炭,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答應。
“別別別……算我怕了您了,我這就請假回家,您把鑰匙放許大茂家,我一會兒回來上他家拿去!”劉光天說道。
劉海中嗯了一聲,不等劉光天說話,就掛了電話。
接著他穿著大衣出了門,來到許大茂家門口。
“許大茂出來!”劉海中喊道。
兩分鐘后,許大茂瞇著眼出來了。
“哎呀,我說二大爺啊,我又不高考,您老人家一大早上我家干什么啊?”許大茂說完拉了拉棉衣。
“這都快十點了,還不起床啊?
給……這我家鑰匙,光天一會兒過來,找你拿鑰匙。
你二大媽還躺著呢,要是聽到什么,你過去看一眼去。”
劉海中吩咐。
許大茂皺著眉,“二大爺,您這多少有點不厚道啊,光福都高考了吧,我兒子洗尿布的盆,到底賠不賠我?”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都說了光福高考完了就陪你!”劉海中不樂意地說道。
“您少來,劉光福那小子一考完,絕對就跑了,我是看他要考試,給您留著面子呢,要不我高低得揍他一頓。”許大茂說道。
劉海中臉色難看。
他看了看手表,這都十點了,再晚萬一趕不上車怎么辦?
沒想到臨走之前,還得替劉光福再賠一筆錢。
可是許大茂糾纏不休,他又害怕耽誤時間。
于是劉海中咬咬牙。
“行,多少錢我賠!”
許大茂伸出兩個手指,“我也不管您多要,我不要票,您給我兩塊錢,這么大個盆,你不虧吧?”
劉海中黑著臉摸出兩塊錢,遞給許大茂。
“行了吧?我把鑰匙放你家,一會兒光天來取,你幫我聽著你二大媽!”
“得嘞,您忙去吧,萬事有我呢!”許大茂笑道。
劉海中這才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往車站去了。
……
父子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火車。
但巧合的是,父子倆買到的車票,剛好錯開。
劉光福買的上午10點。
劉海中買的中午12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約下午兩點左右,二大媽悠悠轉醒。
她張了張干澀的嘴唇,“水……水……”
屋里靜悄悄的,沒人答應她。
二大媽摸索著坐起來,伸手要開燈。
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燈繩子。
二大媽喘了一口氣,“孩兒他爸……孩兒他爸你倒是答應一聲啊。”
但家里依舊靜悄悄的。
二大媽只能掙扎著站起來,試圖去穿鞋子。
可是剛站起來,她就腿一軟,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哎呦……哎呦我的腿啊,來個人把燈打開!”二大媽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家里的門被推開了,劉光天開門走了進來。
原來劉光天一直到早上上晚班,才請到假。
他回家吃完午飯,和媳婦兒說了一聲,才回父母家。
門口還和許大茂嘮了兩句。
正嘮得開心,就聽到二大媽在屋里說話。
劉光天磨磨蹭蹭地走過來,慢悠悠地把門打開。
腿還沒邁過門檻,就聽二大媽狠狠地摔了一下。
“哎呦……媽您這是怎么了這是?”劉光天跑上前來。
“光天啊,你爸和光福呢?他們上哪兒去了?咱家怎么這么黑,你們倒是把燈打開啊!”二大媽喊道。
劉光天一臉懵。
“開什么燈,媽您在開玩笑吧,這大白天的,您看不見……”
話沒說完,劉光天忽然張大了嘴。
“媽……您看不見了?”
二大媽一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我也走不了路,光天啊我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渾身上下都沒力氣,我好餓啊……”
劉光天滿臉震驚。
這個家里,如果說劉光天對誰還有點感情,那應該就是二大媽了。
劉海中從小教育孩子,都是虎爸那一套。
孩子不打不成器。
遇到什么事兒,他就抽家伙揍兒子。
如果不是二大媽稍微攔著點兒,幾個兒子早被湊成孫子了!
此刻看到二大媽落到這種下場,劉光天心里十分憤怒。
“媽,媽你別喊,你回床上躺著,我……我給你熬點粥。”劉光天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許大茂兩口子也進來了。
今兒高考,許大茂他們電影院不上班兒。
現在這個時候,只要有地方,都被征用成考場了。
學校教室不夠用,會議室,演播室,電影院都齊刷刷地上陣。
沒有桌子,就木板來湊。
沒辦法,忽然多了這么多考生,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出這么多考場。
所以許大茂也就在家里休息了。
此刻見二大媽摔倒在地,秦京茹抱著孩子和許大茂進了劉家大門。
進門就聽到二大媽在說話。
“光天啊,媽……媽想吃肉包子,你給媽買個肉包子。”
劉光天點頭,“好……媽我這就去買!”
秦京茹一聽,一把拉住劉光天。
“上哪兒去啊?這時候可不能吃包子。
躺半個月了,天天輸液吊水兒。
這種時候可不敢吃包子,吃點稀粥就好了。
我們村兒以前有個叫花子,六天沒吃飯了。
村長可憐他給了他倆包子,就給撐死了。
這時候吃包子,你是想要你媽的命。
聽嫂子的,先喝粥,喝兩頓再慢慢兒加,要不然會出事兒的!”
劉光天這才一拍腦袋。
“對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小時候那會兒困難,好多人都沒吃的,撈到一頓都不敢吃太飽。
容易吃壞肚子,那城門樓子下邊兒,有一次撐死了倆。
媽,那你就將就吃頓粥,等您緩過來了,我給您買肉包子吃!”劉光天說道。
二大媽躺在床上哭哭啼啼。
“行~只是我這眼睛,我什么時候才能看見啊,我不會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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