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戴著帽子,經過了偽裝。
聊的時候,還故意把聲音放得特別大。
就在這個時候,王家那邊有動靜了。
只見一個微胖的年輕女人走出來,手里提著個提籃,一看就知道是去買菜的。
這年頭,塑料袋還沒普及。
女人們買菜,要么拿個網兜,要么就從家提個提籃。
拿提籃的,一般都是家庭婦女,主職就是養育兒女,收拾家務。
拿網兜的,一般都是下班回家,順帶買菜的女人或者男人。
因為拿著提籃上班,總是不太方便的。
網兜收起來不占位置,塞哪里都行。
眼前從王家走出來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像是家庭婦女。
因為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上班的點,但她是從家里走出來的。
家庭婦女最愛干什么?當然是聽別人家的家長里短。
這女人一聽到有人在她家門口閑聊,就不自覺地靠過去聽。
“那大學生可遭殃了,要不是有人幫著她,她就完蛋了。”這時,馬富說了一句。
那女人一聽,連忙打岔。
“啥大學生啊,大兄弟你們說的是什么事兒?我就聽了一半兒,你們從頭再說一遍唄?”女人說道。
“嗐……大姐你應該早點來,免得我再說一遍,不過再說一遍也行,你也幫著評評理。”
說著,馬富又說了一遍。
女人聽得直搖頭,“要我說,就是這大學生的后爹和奶奶造孽。
這么好的姑娘啊,你讓她大學畢業了,不得分配個好工作?
這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一家子都得跟著吃香喝辣,何苦把她賣了?”
馬富幾人一聽,頓時面面相覷。
這王家的女人,看起來不知道買賣人口這事兒。
難道做這事兒的不是王家?
不過也不一定,有些人特別會演戲。
還是再試一試。
于是又有一人說道。
“大姐,不光這樣呢,我聽說那后爹被抓以后,他兒子給買家送信。
說是讓買家不要過去接人,其實暗地里又把這大學生賣給另一家了。
他這是一女賣兩家啊,現在那大學生嚇得都不敢出門,真是造孽!”
年輕女人聽得直搖頭,“可不是造孽嗎?真是損陰德!”
說著女人就把提籃一放,直接坐在幾人中間。
“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弟弟看起來也像是傻子。
不過我弟弟不是真的傻,只是生了病,沒辦法。
就這樣,我家都沒敢買人,這傷天害理的。
以后虧的也是我弟弟的福澤,這做人啊,還是得做好人。
那種事做了,就算我弟弟能留個后,那也不見得就是健康的后代。
所以,我家對這種事都隨緣,能不嫌棄我弟弟的,咱們就相個親。
要是看不上,我家也能養我弟弟一輩子。
我都生倆孩子了,一個跟著我夫家姓,一個跟著我娘家姓。
如果我弟弟的孩子,沒辦法繼承家業,那就留給我的孩子。
大不了,我們養我弟弟一輩子!”
這女人越說越激動,眼眶還有些泛紅。
看起來,她確實是真情實意。
如果只是演戲,那她這演技就太好了點!
再說了,他們只是來閑聊的。
這女人何苦和他們演戲?
所以這王家,應該不是和郭癩子談買賣的人家。
既然不是王家,那很有可能就是陳家了。
去陳家的,是馬貴。
他也帶著一群人,坐在陳家門口閑聊。
套路和內容,都和馬富那邊一模一樣。
只不過他們說了半天,陳家都沒出來一個人。
后來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陳家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一個穿著老式盤扣衣服的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出來。
見一群人坐在自家門口,老太太二話不說,舉起拐杖就要打人。
“一邊兒去……一邊兒去……坐在我家門口,嚼什么舌根子?再來嚼舌根,打斷你們的腿!”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
她看起來,起碼八九十了,算是特別長壽的。
這年頭,這樣長壽的老人不多。
馬貴早就閃得遠遠的,見老太太罵罵咧咧,馬貴忍不住反唇相譏。
“老太太,您火大什么,我們就是路過,坐在這兒歇歇腳,閑聊兩句,又沒說你家,你急什么眼?”馬貴說道。
“滾……別在我家門口,趕緊滾得遠遠的!”那老太太依舊惡狠狠的。
這時,陳家屋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影。
眾人仔細一看,全都有種捂眼睛的沖動。
只見這人是個成年男人。
他渾身上下光光的,那真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他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跑出來,一路疾馳,似乎要逃走。
這時候,陳家屋里沖出來兩個男的,還有一個中年女人。
那兩個男的動作快,沖上去就把光男人給摁住了。
中年婦女跟上來之后,一巴掌抽在光男人后腦勺上。
“真特么是個傻子,洗個澡你也能跑走,你看你那渾身上下,臟成什么樣兒了,就你這樣,你說你不是傻子,誰能信你?”
中年婦女說完,看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把他抬回去。”
“好的姑姑……”兩人說完,一前一后,把這光男人抬回了院里。
就在他們要關門的時候,馬貴忽然嚷嚷起來。
“哎……我明白了,我知道老太太你為什么要打人了,原來你家就是買賣大學生的那戶人家,你家就是有個傻兒子是吧?
難怪你說我們嚼舌根,感情說的是你家啊!真是太巧了!”
這話一出口,那老太太身形明顯僵硬了一下。
那中年婦女,也忍不住回頭看了馬貴一眼。
她死死瞪著馬貴,“你們是哪兒來的,趕緊滾!”
“嘿……我就是不滾,我就是要罵一罵那喪盡天良的一家,家里生個傻子,也不知道祖上造了什么孽!
現在還想霍霍人家好人家的姑娘,就那種傻子,生下來就該放茅坑里溺死,活著就是禍害人!”
馬貴張口就罵,一點也不憷陳家。
陳家人火冒三丈,“你是哪兒來的小兔崽子,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中年婦女罵道。
“大嬸,你急什么急?你這是不打自招了嗎?
我罵的是那買賣人口,喪盡天良的一家。
你要撕了我的嘴,是不是表示,那就是你家啊?”
馬貴笑得像條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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