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孫大媽昨天就知道了。
不過，她并沒有去上門告訴趙家平，非親非故的，何必呢？
現在不一樣了。
那些雞蛋，她掃了一眼，少說也有四五斤。
可以好好給兩個兒媳婦兒補補了。
不然外面養的母雞，天冷了下蛋也不趕趟了。
趙家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倒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謠言的源頭，竟然不是四合院里，而是來源于紅星軋鋼廠？
這就有意思了。
他和玲玲，都跟紅星軋鋼廠扯不上任何關系，誰閑的沒事兒，會在紅星軋鋼廠造這種謠？
“好，孫大媽，我知道了，謝謝。那我先回去了，以后我們兩家常走動。”
趙家平也不多呆，就要告辭。
孫大媽笑著說：“好，我們才是真正的鄰居，多走動是應該的。”
“永豐爸，你別傻站著了，趕緊把雞蛋給撿到咱們家籃子里，把包袱皮還給小趙。”
“還有，永豐，永興，你們兩個也過來，一起。”
一家四口，一起把包袱皮里的雞蛋，都撿到一個鋪了報紙的籃子里。
沒一會兒，孫大媽就把包袱皮拿過來，遞給趙家平。
“小趙，以后有什么事兒，大媽能幫上的，只管來，可千萬別拿東西了。”
趙家平把包袱皮拿在手里，笑著說：“孫大媽，這次我來也不是要送東西，實在是雞蛋買多了，屋里生爐子太暖和，怕放壞了。”
“下次我少買點兒。”
“你們忙著，我先回家做飯了。”
說完拿著包袱皮，轉身走了。
看趙家平走了，孫家的大兒子孫永豐有些不高興的說：“什么人呀，這么多雞蛋說怕放壞了，我看是已經放壞了吧？”
“平時不壞，也不舍得送給我們。”
“現在壞了送我們家來，這不是寒磣人嗎？”
“媽，趕緊打幾個看看，要是已經壞了，趕緊扔，別留在家里晦氣。”
小兒子孫永興也說：“就是，拿壞掉的東西送人，看不起誰呢？”
“我原本還覺得他人不錯，也挺有本事的，誰知道壞心眼兒這么多。”
孫大媽聞言，瞪了兩個兒子一眼，說：“你們兩個閉嘴！”
“平時我說你們缺心眼兒，你們還跟我犟。”
“連好賴話兒都聽不明白。”
“你們聽說過誰家買這么雞蛋，等著放壞了送人的？”
“這小趙，是怕平白送了，別人說咱們家的閑話，所以才找了這么個說法兒。”
“不信你們去打開幾個，保證個個都新鮮。”
孫永豐和孫永興兄弟倆將信將疑，拿了個碗過去打雞蛋。
結果，雞蛋打開后會呈現蛋黃，蛋清有三層分離，最外層為清水樣蛋清，中間層為較濃稠型蛋清，最里面是有彈性的蛋黃。
是最新鮮的。
兩個人不信，又繼續打。
一連打了三四個，都是絕對的新鮮。
這倆人還要繼續驗證，被孫大媽給喊住了：“行了行了！”
“好不容易有點兒雞蛋，是給你們媳婦兒留著補營養的，不準再給我糟蹋了。”
“永豐爸，你去拿咱家掛在里屋墻上的秤過來，我秤一下有多重。”
這是她的老習慣了。
不管是買回來的東西，還是別人送的東西，都要稱重。
稱完，再算上打碎的那幾個雞蛋，然后對全家人說：“這小趙沒少給，給了肯定有五斤雞蛋了。”
“這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打聽個消息，就給了五斤雞蛋。看著吧，還指不定怎么收拾造謠的人呢。”
孫永豐說：“可是，他能查到是誰造的謠嗎？”
“紅星軋鋼廠那么多人，謠言這東西，就是人嘴兩張皮，上下一碰什么都出來了。”
“能從軋鋼廠傳回四合院，就證明還不知道傳了多長時間，想找造謠的人，恐怕是白費力氣了。”
孫永興也說：“是啊，怕是不好查吧？”
造謠除非抓現行，否則就算找到了，又有誰承認？
證據呢？
孫大媽白了兩個兒子一眼，說：“查不到？那是一般人查不到。”
“那小趙是一般人嗎？”
“你們別忘了，小趙結婚的時候，軋鋼廠的楊廠長，可是來坐席了。”
“還有，小趙的證婚人，是那個特別大的領導。”
“有這么多關系，他想查，能查不到？”
這話一出，孫家人都一下子就醒悟過來。
他們剛才，又用一般人的思維去想這件事兒，忘了趙家平背后有人了。
現在想想，趙家平背后有那么大的領導撐腰，想在紅星軋鋼廠查造謠的人，那就是早晚的事兒。
不過，孫大媽嚴肅起來。
“記住，今天小趙來送雞蛋問造謠這事兒，家里誰也不準說出去。”
“不然到時候造謠的人奈何不了趙家平，肯定會記恨咱們家的人。”
拿這五斤雞蛋，可是存在著得罪人的風險。
全家人聽了孫大媽的話，都連忙答應了。
第二天，趙家平一上班，就用辦公室的電話，給楊廠長打去了電話。
說了一下自己想查造謠者這件事兒。
楊廠長一聽，滿口答應：“沒問題，小趙你放心，謠言既然是從軋鋼廠起來的，我保證能給查的明白。”
“這件事兒，包在我身上。”
謠言在別的地方也許不好查，但是，在紅星軋鋼廠，想查源頭很快。
楊廠長掛了電話之后，直接就把徹查謠言的任務，給到了保衛科頭上。
這個年代的保衛科權力都很大，甚至比一般的派出所公安局都好用。
更何況，還是在紅星軋鋼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
保衛科的人，全體出動，對聽說謠言的人，進行追根溯源。
這對保衛科都不是事兒，也沒人敢隱瞞或者拒不配合的。
查了大半天，就查到了。
謠言，起始于鉗工車間的八級鉗工易中海。
是他授意現在跟他學徒的陶大力，幾天前，故意在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添油加醋的跟眾人講述。
謠言，尤其是桃色的，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
更有好事者，向住在四合院里的工人打聽。
所以，謠言就又傳回了四合院兒。
不過，大家都還是偷偷的議論，并沒有拿到臺面兒上來說。
三大爺一家，還有趙家平，自然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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