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聲，一個工作。
街道辦這次的處罰，不可謂不狠。
這個年代，這兩樣兒，代表的就是活路。
“丟人，簡直太丟人了！”
“我一個七級鍛工，四合院里的管事兒大爺，臉面都被這小混蛋給丟光了！”
二大爺氣的差點兒又要抄起板凳給劉光福來一下，被二大媽給攔住了。
“光齊爸，別打了，再打真的就打死了。”
“事兒已經這樣了，你再打他，還有什么用？”
二大媽一邊攔住老伴兒，一邊抹眼淚。
誰能想到，兒子能闖這么大的禍？
劉光福躺在床上，渾身沒一處好地方。
這個時候，他就感覺他雖然躺在床上，但是隨時都能進鬼門關。
劉光天不在家，他怕二大爺遷怒連他一起打，所以直接躲到狐朋狗友家里去了。
二大爺余怒未消，不過也不能真的把兒子給打死。
恨恨的把凳子扔在地上，然后再考慮這件事兒。
影響實在太大了。
街道那邊，處罰決定已經出來了。
這小兔崽子的名聲和工作，算是徹底毀了。
尤其是那句思想品德有問題。
被街道宣傳到戶，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更不用說，還得罪了趙家平。
“唉，那趙家平本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下得罪了他，他不在楊廠長面前說我壞話就是好的了。”
二大爺長嘆一聲，滿心惆悵。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升上去當個領導。
可是怎么努力到現在，反而跟目標漸行漸遠了呢？
二大媽也知道自己老伴兒的心思，試探著說：“他爸，要不——你替光福去跟趙家平賠個不是？”
“你一個二大爺上門賠不是，已經很給趙家平面子了。”
“我估計，趙家平有了面子，就不會小肚雞腸的記恨了。”
二大爺想了一下，目前也沒別的辦法了。
“行吧，我去一趟。”
他下定了決心，然后回頭惡狠狠瞪了躺在床上過的劉光福一眼。
把劉光福嚇的，三魂丟了兩魂半。
他甚至感覺，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鬼門關門口。
二大媽怕二大爺又要打兒子，趕緊往中間一站，免得老伴兒又要動手。
還好，二大爺還是比較重視修復和趙家平的關系，所以瞪了兒子一眼以后，轉身推門出去了。
二大爺一走，劉光福又癟著嘴，開始哭起來。
這幾天，他親爸就跟白無常一樣，隨時都想索他命，太嚇人了。
“還哭，讓你爸看見，又該打你了。”
二大媽提醒了一句。
劉光福瞬間就不敢再哭了。
這件事兒，后果太嚴重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不過，到了這時候，后悔也晚了。
二大爺直接去了趙家平家。
兒子做錯事兒，老子賠不是，這說起來真的很丟人。
但是，二大爺為了他的前途又不能不來。
趙家平正在家跟燕子一起包餃子，看到二大爺登門，一點兒也不意外。
街道辦這次對劉光福處罰，傳到軋鋼廠，肯定會給二大爺造成影響。
二大爺官兒迷心切，絕對會來找他。
“小趙啊，我這次過來，是代替光福，給你賠不是來了。”二大爺一進門，直接開門見山說了一句。
“二大爺，這事兒跟您沒關系，街道上也處罰過光福了。所以這事兒就翻篇兒了，您不用跟我賠不是。”
趙家平看二大爺也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去給二大爺拿了一個凳子，自己去洗了洗手過來陪著二大爺坐著說話。
他知道，二大爺過來，也絕對不是為了賠不是來的。
果然，二大爺一聽趙家平說這話，立刻就說：“是啊，小趙你現在是領導了，大人有大量，我就說你肯定不會跟我家那個小混蛋計較。”
“這次我來，除了替光福給你賠個不是，還有一件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說這話的時候，二大爺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你看你能不能找楊廠長說說，給我安排個小組長當當？”
他覺得，按照趙家平現在的身份，還有楊廠長對趙家平的重視，只要趙家平肯去說，楊廠長就一定會同意。
趙家平一聽，根本沒有任何遲疑，說：“行，沒問題。”
“不就是一個小組長嗎？我去跟楊廠長說。”
他竟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二大爺簡直是喜出望外。
“真的？小趙，我要是當上這個小組長，你放心，絕對虧待不了你。”
“以后四合院里，有什么事兒我給你兜著。”
能當上小組長，那就跟普通的工人區別開了。
以后慢慢往上爬，他未必不能當主任或者是副廠長之類的。
二大爺越想越高興。
正高興，趙家平又話鋒一轉，說：“不過二大爺，您確定要我現在這個節骨眼，去跟楊廠長說讓您當這個小組長嗎？”
“什么意思？”二大爺沒明白，疑惑的看著趙家平。
于是趙家平就給他解釋說：“是這樣，現在劉光福造謠的事兒，街道上正在進行處罰，而且還是公開到戶。”
“這種情況下，廠里肯定也能得到通知。”
“您說，我要是這個時候去找楊廠長，說你要當小組長，他會是一個什么態度？”
什么態度？
二大爺一想，還能是什么態度，劉光福造謠，街道上這么大張旗鼓的處罰，影響惡劣，這時候去要官兒，楊廠長能答應就怪了。
而且，不但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更反感。
這么一想，二大爺瞬間就打退堂鼓了：“那小趙，你還是別找楊廠長了，等這件事兒過去再說吧。”
“好。”趙家平答應的還是很爽快。
二大爺瞬間什么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起身郁悶的告辭回家。
趙家平把人送到門口，然后關門，回屋，繼續包餃子。
就這樣的草包二大爺，還心心念念想當官兒呢。
一個七級鍛工，但凡要是真有點兒能力，早就當上領導了，何至于到現在，連個小組長都沒當上？
趙家平自始至終，都沒打算到楊廠長面前給這位二大爺去說情。
二大爺這樣的人，就不能讓他當任何領導。
不然全是膨脹的壞心眼兒。
有些人，一旦得一分的勢，就能造百分的惡，二大爺就是屬于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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