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回想了一下那天傻柱跟劉嵐說的紅頭文件內容。
確實如李有旭所說的那樣，傻柱說的只是紅頭文件的皮毛。
果然得找李有旭和許大茂來問一問，不然就上了傻柱的當，和自己的人干起來了。
得知被忽悠后，李懷德不然大怒：“這個傻柱，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耍小伎倆。”
堂堂一個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副廠長，居然被一個廚子做局糊弄的一愣一愣，還差一點就上當了，這讓李懷德感到十分沒面子。
“有旭、大茂，幸虧我把你們找來交底，不然就中了傻柱的計了。”
李懷德感慨說道。
“廠長，傻柱那家伙敢到你的面前耍心眼，還留著他做什么？直接讓他從食堂滾蛋。”
許大茂和傻柱從小斗到大，屬于老仇人了。
得知傻柱背地里耍這種手段，許大茂必須得報仇，他得慫恿李懷德對傻柱動手。
李懷德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
他很生氣不假，很想干掉傻柱不假。
但他和食堂主任食堂副主任那些人的心情是一樣的。
很討厭傻柱，但認可傻柱精湛的廚藝。
誰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呢？軋鋼廠里的炊事員最高級別就六級，說實話，廚藝真的很一般。
沒了傻柱，他以后很難吃上合乎心意的飯菜，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唉，人才難得，這個傻柱固然可恨，但他的廚藝是真的好。
廠里來領導了，招待餐少不了他，別的廚子都差點意思。”
李懷德嘆了口氣。
聽他這個意思，是不打算對傻柱下重手了，頂多小小懲戒一下。
“廠長，有一次就會有兩次。
傻柱做的事情都已經過分到這種地步了，你要是慣著他，他下次敢更過分。”
許大茂不想傻柱一點事情都沒有，于是補充說道。
李懷德思考數秒，認真點了點頭，許大茂說的話不無道理。
以傻柱那種人做事不考慮后果的性格，都沒受到什么懲罰，很有可能會變本加厲。
就在李懷德猶豫不決之際，李有旭開口了：“廠長，重新找一個替代品不就行了嗎？
我知道一個比傻柱更厲害的廚子，性格脾氣比傻柱更好。
我可以想辦法把這個人弄到軋鋼廠。”
李懷德眼前一亮，真有廚藝和性格脾氣比傻柱好的廚子，那還要傻柱那種人做什么？
說實話，傻柱還能在食堂里混，靠的不就是他那廚藝嗎？
如果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都不需要李懷德動手，看他不順眼的食堂主任早就辦了他。
畢竟傻柱是出了名的人厭狗煩。
“有旭，你這話是說真的嗎？廚藝和脾氣比傻柱好的人，在外面前途無量，他會來軋鋼廠里炒大鍋菜？”
李懷德半信半疑。
別說廚藝和脾氣都比傻柱好的人了，就是讓傻柱改改脾氣，那張嘴不要那么臭，不要得罪領導，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這人出身成分不太好。”
李有旭給出一個回答。
“嗯。”
李懷德瞬間明白了。
原來是出身成分不好，瞬間合理了。
“那你就想辦法把這個人弄到軋鋼廠吧，人來了，確定廚藝沒問題了，我立馬讓食堂主任找個理由把傻柱踹倒生產車間去。”
有替代品了，傻柱那種看著就煩的人自然要消失。
傻柱這種人經常犯錯誤，踹他到生產車間的理由很好找。
不過想把傻柱開除是很難很難的，這年頭的工作都是鐵飯碗。
除非傻柱犯了特別嚴重的錯誤，不然就是李懷德都沒有資格開除他。
從李懷德的辦公室出來后，許大茂不滿的嘀咕說：“有旭，傻柱這個狗東西真是陰險，居然在李廠長面前誣陷我們。
這口氣要是不出，我睡覺都睡不好。”
“我不是給李廠長舉薦了一個人才嗎？等這個人才到了，以傻柱的人緣，他就該到車間里干到老了。”
李有旭一臉淡定的道。
耍心眼玩詭計，傻柱終究是嫩了一點兒。
玩在背后整人的伎倆是吧？李有旭會用實際行動給他上一課的。
說到這個，許大茂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有旭，你說的那個廚藝和脾氣都比傻柱好的人是誰啊？伱真能把那么厲害的人弄到軋鋼廠里？”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你跑一趟保城。
我給你寫一封信，你送去保城交給一個叫白荷花的女人，不出幾天，一個厲害的廚子就會回來了。”
李有旭篤定道。
沒錯，李有旭說的這個廚藝和性格脾氣都比傻柱好的廚子正是傻柱的父親何大清。
何大清為什么會跟著一個寡婦跑路到保城，李有旭的心里比誰都清楚。
何家壓根就不是什么三代雇農，看何大清這個名字就知道了。
大清大清，何大清祖上是翰林大官家的家廚，他們家在大清朝是過人上人好日子的。
何大清他爹思念大清，所以才給兒子取個名字叫何大清。
而且何大清這人指定有點問題，不然哪至于拋下子女跟著寡婦跑路到保城生活呢？
李有旭略施小計，一定能讓何大清乖乖回來。
“只要能讓傻柱完蛋，保城算什么，就是讓我去粵省我都去。”
只要是能讓傻柱難受的事，許大茂絕對是很認真的。
說定了，李有旭當天就寫了一封信交給許大茂，讓許大茂請個假讓廠批個條子跑一趟保城。
許大茂按照李有旭提供的地址，成功找到白荷花的家，把那封信交到白荷花的手里。
信封上寫的收件人是何大清。
白荷花拿到信后，微微皺眉，她有點兒不悅。
她一直懷疑何大清和在京城的子女一直有來往，每個月還給在京城的子女寄生活費。
對于這一點，她一直是很不高興的。
在她看到，何大清賺的每一分錢都應該是她這個家的，都應該花在她和她的子女身上，怎么能寄給遠在京城的兩個豬狗崽子呢？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了何大清偷偷寄生活費的事，她當時跟何大清大吵了一架。
何大清承諾以后不會再往京城寄錢了。
但白荷花知道，何大清只是口頭承諾應付她罷了，頂多讓京城那邊的人不要把信寄到家里來，不要讓她看到。
沒看到寄來家里的信，眼不見心不煩，白荷花就當沒有這事發生。
可是這信今天又寄到家里來了，讓白荷花想起了不高興的往事，她高興不起來了。
她立馬拆開信封，要看看里面的內容，如果是那兩個豬狗崽子管何大清要錢，她必須得把何大清臭罵一通。
只是……這信的內容明顯和白荷花猜想的不一樣，甚至有些觸目驚心。
這信應該是何大清的仇人寫的，心里明確指出何大清的祖上是干什么的，還說何大清家明明是翰林大官的家廚，卻偽造祖上幾代雇農的假身份。
寫信的人還說已經知道何大清住在保城什么地方了，他已經提交資料給保城的有關部門，要舉報何大清了。
“啊？”
白荷花嚇了一大跳。
何大清偽造雇農身份，仇家已經提交資料證據舉報何大清了。
現在何大清住在她家，是她的男人。
何大清出事了，該不會連累到她和她的孩子吧？
她算是比較有心機的女人，當初何大清跟她來到保城，何大清總是不愿意細說自己在京城的往事。
所以她留了個心眼，到今天都沒跟何大清領證結婚。
她打著給前夫留點遮羞布的招牌，再加上和鄰居的關系搞得不錯，所以也沒人去舉報她和何大清亂搞關系。
看到這封信后，她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明智的。
如果她跟何大清領證了，搞不好真的會被何大清牽連。
沒領證就沒事了，只要把何大清轟走了，她就可以對外宣稱與何大清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何大清在保城這邊在一個比較小的廠里當廚師，他下班回家后，白荷花直接把那封信給他看，跟他攤牌：“大清，你我認識十幾年了，我不想和你鬧得太難看。
你的仇家都找到保城來了，信里說的明明白白已經準備了資料要舉報你。
我希望你為了孩子著想，你就走吧。”
何大清當然明白白荷花是什么意思。
說實話，他和白荷花沒多少感情，就是各取所需。
他是圖白荷花的色，加上跑到保城避難，就這兩個目的。
白荷花是想給家里找個男人幫忙養家。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都是這樣，更別說何大清和白荷花這種硬湊在一起生活的假夫妻了。
“行，我不連累你和孩子。
今天讓我再住一晚，我和我們廠食堂主任的關系不錯。
明兒我到廠里弄個病退，讓孩子去接我班我再走。”
何大清一臉無奈的道。
“還算你有點兒良心，知道把工作留給孩子再走，就依你說的辦。”
白荷花滿意的道。
雙方算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何大清處理人事關系的能力可比傻柱強太多了，他在他工作的小廠子里人緣很不錯。
廠長之類的廠領導很喜歡吃他做的菜，食堂主任和他交情不錯，所以沒人刁難他，只是惋惜而已。
他們看何大清離開的態度很堅決，就放人走了，給何大清弄了個病退，讓白寡婦的大兒子來接班。
處理好保城的事情后，何大清背著行李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他除了回京城以外，沒有地方可去了。
現在可不是后世，有一張身份證買一張車票哪都能去。
這年頭想到其他城市是要你所在的街道或者大隊出證明的。
沒證明亂跑的話，恐怕會被當成可疑的人處理，遇到警惕心高的人會被當成敵特分子。
何大清只能辦了個探親的證明，坐上前往京城的火車，準備回他已經離開了十幾年的家。
也不知道他兒子傻柱和女兒雨水過得怎么樣了。
在保城這些年，他每個月都會給傻柱和何雨水寄十塊八塊生活費，還會附帶一封信。
但是傻柱和何雨水從來都沒有給他回過信。
或許是因為恨他吧？
當初他來保城不久，寄人籬下，得看白寡婦的臉色過日子。
傻柱帶著何雨水來到白寡婦家找他，他得看白寡婦的臉色，只能咬牙說根本不認識傻柱和何雨水，讓他們趕緊走。
回到南鼓鑼巷98號四合院外，何大清徘徊了好幾次都沒下定決心進去。
“您找誰？我看您站在我們院門口有一會兒了。”
下班回來到秦淮茹發現何大清在外面幾次想進四合院，又幾次止步，感到有些奇怪。
看何大清身上背著大包小袋，應該是來探親的？
何大清回頭看到秦淮茹后，眼睛都大了。
他這種老司機一看秦淮茹走路那姿勢就知道肯定生過孩子，臉蛋長得還好看，這完全符合他們老何家的祖傳審美。
他們老何家對小丫頭片子不感興趣，就喜歡生過孩子的少婦，最好是沒了男人的寡婦，夠味還沒有風險。
何大清不知道秦淮茹有沒有男人，所以表現的是比較拘謹的。
“大妹子，你也是住在這里的嗎？是這樣的，我是傻柱的父親，我叫何大清。
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傻柱，他的大名叫何雨柱。”
何大清笑著跟秦淮茹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秦淮茹一臉驚訝，這是傻柱的父親？那得搞好點關系。
“誒喲，我們家和柱子的關系可好了，我是東旭的媳婦，我叫秦淮茹。”
秦淮茹也來了個自我介紹。
何大清微感驚訝，賈東旭那小子命這么好？居然娶到這么漂亮的一個媳婦。
轉念一想，何大清又釋然了。
賈東旭十八歲的時候，可是附近公認的美男子。
你可以說賈家人沒什么出息，沒什么作為，但在顏值這方面，老賈家人一直都是可以的。
人家長得帥，能娶到一個漂亮媳婦不奇怪。
不過看秦淮茹那大腚和這豐滿的身材，賈東旭那小體格吃得消嗎？
“東旭我熟，東旭真有福氣，娶到你這么好的媳婦。”
何大清感慨說道。
“唉，東旭三年前就走了。”
秦淮茹的表情有些落寞。
站她對面的何大清眼睛都發光了。
什么？賈東旭噶了？
也就是說，現在秦淮茹是一個寡婦？
突然，何大清萌生出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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