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聽一滯,一時間,她竟然找不到詞說他。她氣笑了,側過頭:“是,你平時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發瘋,瘋狗一樣。”
“呵,你膽子大了。”
湛言眼眸發冷,眸中的深邃似是有一個無窮盡頭的漩渦,令人生畏。
林懷聽抬眼看他,勾唇:“怎么,我平常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膽子大了,是再冷靜的人也有被湛言氣瘋的時候。
湛言眸光未明地看她一眼,冷冷嗤笑一聲。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回去。”
他抬步要走,同時手伸入口袋,準備拿車鑰匙,但摸了空。
眉頭一皺,他又翻找了下口袋,還是沒有。
林懷聽也皺起眉:“你找什么?真打算丟下我,好意思嗎?”
湛言沒回,他仔細地回憶了一遍,車鑰匙他是隨身帶著的,但口袋略淺。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在找她的路上沒了。
他目光極冷地睨了她一眼:“拖某人的福,車鑰匙丟了。”
林懷聽一愣:“你說真的?沒騙我??”
“那我們怎么回去?”林懷聽不可思議。
她環顧四周,這里荒無人煙,到處除了草就是碎石頭,還有討人厭的滑坡!
她從兜里翻出手機,竟然信號也極差?
林懷聽有些泄氣地坐在路邊,腿腳都受傷了,血跡沾染了褲子和鞋,傷處粘連著皮肉,想脫下鞋襪看看傷,都難受至極。
她皺緊眉頭,這路邊可不平整,她還是得去坐回車里。
湛言冷漠著臉,確定車鑰匙不見,他臉色也不太好看。
林懷聽頓了下,問他:“你離開的時候,鎖車了嗎?”
“荒郊野外,鎖什么車?”湛言眉眼厭厭地回。
林懷聽扯了扯唇,勉強讓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車那邊走,同時揚聲道:“多虧你的英明決策,還能讓我有個地方坐。”
湛言瞥了她的背影一眼,腳步緩緩跟上,她沒提,他也不會有幫忙的意思。
就這么十分艱難的,林懷聽坐上了車。她大松一口氣,就感覺到自己的腳掌和腿疼得鉆心了,她痛“嘶”一聲,小心翼翼地想挽高褲腿,看看傷處。
太疼了!
她揭到一半,就有些受不住,但不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傷得到底如何。
一道冰涼的觸感挨住了她的腿,她腿一抖,抬頭一瞧,是湛言。
“你......”
林懷聽突然有些語塞,見湛言蹙著眉,嫌棄地拖著她的腿。
“照你那么慢,太陽落山,你什么都看不見。”
林懷聽眼眸一瞪,剛要反手指指自己,就感覺到腿上一陣劇痛,緊接著一陣涼風拂過,這一疼一冷的,相互交替,她難受得一句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就當我,日行一善。”
湛言那涼涼語調,輕飄飄地說。
林懷聽咬牙,她本來想罵他,但是他的動作快狠準,雖然還是疼了,但是布料和傷口粘連,怎會不疼?她自己沒狠心,倒叫他有了機會,光明正大的整她。
一口罵聲咽在心底,她冷哼了一聲,低頭去看傷處。
這一看,她就倒抽一口涼氣。
血肉模糊,血跡都粘連在紅肉上,猛地一看,真是駭人。
她抿抿唇,默默把腿收了回去,風吹得涼。
湛言嘖了聲,到底是沒再嘲諷她一句。只是說:“恭喜你,車上沒有醫藥箱。”
林懷聽一股氣堵在心頭,說:“松開手。”
沒了車外的風吹,他的手掌溫度就格外明顯了,那股子溫熱,存在感太過強烈,讓她不自在。
湛言冷嗤一聲,迅速收回手。
林懷聽暗暗松一口氣,她閉上眼靠在車子座椅,歇了好大會,才慢慢有點恢復狀態。